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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往事故愁（第1页）

坐在火车上才会察觉到速度的快慢，热气扑面而来但谁也不会抱怨什么，无边的旷远在眼中稍纵即逝，看着远方的艳阳中竟显得温和。何天成坐在车尾，远景渐渐消失，看着叶玲红润的脸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玲先开的口，“你为什么要走一条路？”她指的是倒斗。

“……”何天成转过头，不再看叶玲的脸，斜阳将二人的影子拉向了远方。“说是家族企业，也只能怪自己没有能力。杜儿跟老冯头他两虽然也干这个，不过他两也都有自己的门店，及时不干这个也能养活自己，我……”何天成有些说不下去。叶玲也很理解何天成。

“你功夫好厉害！”叶玲突然夸奖道。

何天成听后挠了挠头，欣然笑道：“这我小时候就觉得有个功夫可以保护家里人，就跟着街头卖艺瞎胡闹。”何天成长叹一声：“后来家里人招惹了道上的人，夜里遇上了事，我爹为了保护我和我娘被他们害死了，我娘下定决心让我跟一个师傅学了功夫。”何天成说着低下了头，手中不停的抚摸着腰上的双刃。

“我小时候也想过学过功夫！”叶玲小嘴一撇，“家里头当然不同意，就去学堂读了书，所以长发我要嫁给一个会功夫的。”说着朝何天成婉言一笑。何天成听到这话头扎的更低的。

“这是你父亲就给你的？”叶玲指的是何天成腰间的短刃。

“嗯……其中一把是我爹的，后面我师傅照着样给我有打了一把。”多年不提的往事让何天成想起自己暗淡的童年。

“我母亲去的早，我爷爷和父亲把我抚养到大，本来的生活也很好，可是……”叶玲说不下去了，前几日的事情浮现在眼前。“他们逃了去，他们认为我进去便不会回来，他们……”叶玲趴在何天成的怀中哭了起来。何天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用手捋顺这叶玲的粗糙的秀发。

何天成看着越来长的影子发呆。他本来也是可以想别的孩子一样读书写字的，可是事与愿违，从他出生就开始奔劳迁居，直到定居北川——他爷爷去世。本认为可以安生的过日子，这爹走了爷爷的后路，得罪了道上的人，最后母亲一手将其抚养成人。何天成在城中寻了活，第一次拿到工钱后飞跑回家打算给母亲买点东西时发现母亲不知道走去了哪里。之后的时间里何天成便开始了寻找母亲的路，一找就是三年，徒劳无功。之后为了活命，只好走上了他爷爷和他爹的老路。

这几天的劳累和奔波加上心情的起伏，叶玲趴在何天成腿上竟睡了去。何天成不敢多动，他怕惊醒叶玲，也怕打扰这种氛围。

众人下去不知，上来却也不知。算子将自己的一件道褂悄悄递给何天成，让他给叶玲披上，免得吹的感冒了。木晴溟柱这自己的刀摊坐在列车上，让风随意的吹乱他的头发。杜玉丰一脸的无趣，他本以为下面会有点什么好玩的，结果这了个这么个东西，不过新知道那点东西让他还是有点动力的问冯林源：“你是什么知道木家的。”

“之前在一座墓中知道的。”冯林源随意找了原因搪塞了过去。

冯林源土生土长的北川人，北川临山，他还小的时候他爹就经常上山采药维持生活。他记事那年家中来了一个他没见过的老人，但家里人都很高兴，晚上听他爹说这是他爷爷。后来他才知道他爷爷当年给人一起去倒斗，一共去了五人，就他一个回来，回来时手中还拿着一本书，他本不愿将他遇到的一切说出来，

但命运中总感觉有一种东西在引诱着他说出来，最终他败给命运。与家里人交代不久之后就走了，走的莫名其妙。冯林源接手了药铺同样也接手了爷爷的事和他的酒量。

杜玉丰自讨了个没趣也不在追问，他一直是这个性格，大大咧咧。其实他可以不走这条道的，也许也是命运难为。但仍没有影响他的性格。

天黑了些，众人吃的小日本运送的军粮。虽说硬了些但起码能填饱肚子。夜间的风凉，睡来都觉冷，杜玉丰便将那几个原来放在车厢内那几个小日本的尸体扔下火车，众人挤在车厢中睡了过去。

列车经过锦州，一片的狼藉，遍地的残骸，和烧焦的尸体，有房子的木梁、尸体的残只散落在铁路上，使列车颠簸不堪。众人在颠簸中醒来，看到了眼前令人发指的惨状。

“可恨吗？”一个声音从最前面的车厢中走出来，是个短褂打扮，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多少还带着着东北味。“这帮子天杀的小日本走到哪那是这个景象，襄平可能已经也成了废墟了。”听完这人说的话，所有人都咬牙切齿。

“你是？”冯林源问他。

“开列车的，襄平人。”听到他说是襄平人众人稍微放松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你们昨天解决这帮子小鬼子时我就想出来，可当时怕你们是劫车又不敢出去。话说，你们这是去哪？”

“泰山！”冯林源回答，其他人也点点头。“你这车到吗？”

那人摇摇头，“走不得。”面容中夹杂着悲愤。

“你刚才说襄平也是这样是什么意思，咱们出来不还好好的，咋就一天……”叶玲不敢想自己的家乡……

那人点点头打断了叶玲的话，“襄平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

叶玲听到后泪水止不住的从眼中流出。她爬到车顶，看着列车远离的方向，那边的天阴沉沉，似魔爪笼罩一般。叶玲蹲在车顶上不住的抽泣。何天成随即也来到车顶陪她蹲在那里。他不知道说点什么，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将叶玲揽入怀中。

“我这到不了泰山附近，但我可以把你们送进山东。”那人提了提神走近车厢。

四天，来时的时间一样，在一个同行方便的地方，列车长放满了速度，众人以同样的方式下了火车。

“你为什么不一起走？”眼看就要走远时冯林源急忙问道。

“我不得不留下来。”

众人走后，他走进了列车中，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落下了眼泪。火车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最快，铁轨在不断地摇晃。

在没有多远是，众人听到了远处一声巨响，随即看到一缕缕黑色的硝烟在远处飘起，又风中扩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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