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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江慈费力翻找一通，本是一时兴起，并没抱什么希望，却不曾想这一翻，还真被她给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盒子，就连里面的糖，也是她最爱吃的那一种。

江慈端着那方小匣子，久久未能回神，仿佛又回到了有阿娘和爹爹的从前......

然而，站在边上的燕青，眼中的震惊丝毫不比她少，他甚至觉得自己连心跳都有些不稳了：“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东西？”

江慈被他突然阴鹜的语气吓到，颤颤巍巍地起身答：“我......我幼时和......和钱记的小孙子交好，是他告诉我的，我时常来拿，怎么了大人......”

燕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认真真地去一遍一遍，反复凝着眼前这样脸：“这地方，你可带人来过？”

江慈仔细回想了几遍，模棱两可地摇头：“不曾，我怕被阿娘骂。”

闻言，燕青眼中莫名有划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浮起一片释然，神情很是复杂。

“不过我好像......带一个小叫花子来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只记得那年是冬天，好像也下了这样大的雪，唔......太久了，记不清了。”

江慈沉在回忆当中，丝毫没留意燕青眼底的诧色，正如浪翻涌，连唇角都在微微颤动。

“大人，你怎么了？”江慈再抬头时，竟见他的眸中，似凝着一层水雾。

皓月空悬，星斗在天。

流光溢彩的夜色下，燕青的脸被斑斓的烟花晃得忽明忽暗，有些看不真切。

燕青只盯着她不说话，无奈，江慈只能先迈出一步，晃了晃他的手，主动递上一颗糖：“吃吗？很甜。”

燕青迟疑很久，才抖声点头：“吃。”

江慈笑了，她生得好看，月影融融下，如墨描雪砌，这一笑，更似春风拂冬，足令冰雪消融......

回监察司的路上，江慈困得直磕头，燕青什么都没说，眼看着她就快睡着了，只能淡声开口：“回去睡，睡在马车上要着凉。”

江慈本是困得厉害，听到这样一句，顿时给吓清醒了，她开始怀疑是刚刚是自己做了梦，不然怎会听到这样温言温语的话，还是从燕青嘴里说出来的？

对，一定是做梦。

到了监察司，已是午夜，临近子时。

跟在马车后的监察卫把江慈买的东西一样一样搬下来，全程死寂一片，了无生趣。

红影听到声响，从里面出来，看到兴致勃勃，正往监察司大门上贴对联的江慈，下意识想去阻止，却被燕青拦住了：“随她。”

贴好了对子门神，江慈看着自己的“大作”，和那些监察卫愕然的目光，笑得很是得意。

“红影姐姐，你回来了！”江慈瞧见红影就在不远处，跑进门来打招呼。

一整日没见，红影竟还是如早上那般，阴沉不悦，见她过来，才勉勉强强挤出一个笑脸：“回来了？今天玩的高兴吗？”

“有人花钱，当然高兴。”江慈由衷点头。

“嗯，高兴就好。”红影心事重重地应着。

江慈一向敏感，自觉红影今天很是反常：“红影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

红影一口否定，随后忙撇了眼边上默不作声的燕青，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闷声问：“菜备好了，要吃饭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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