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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会慢慢侵蚀一切。

是程一的这颗心，一点点的被时要给的毒渗入，糜烂，溃败。

直至高潮的最后一刻，程一晕睡了过去，他以为醒来时就可以放下一切，而当他醒来的时候却看见一抹熟悉的背影坐在床尾，心脏好像被丢在了仙人球的顶端，狠狠的刺下，痛的瞬间缩紧，心脏骤然停跳，呼吸停滞。

他声音沙哑而难听，双眸剧烈颤动而恐惧，抬起的手最后放下，程一念说：“韩又……”

韩又转过身，面无表情的面容上看不出是冷淡，是担忧又或者其他，有的只是平静如水，他上前给程一盖好被子，声音一如既往，“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你，你为什么在这里？是时要对不对？是他对不对，韩又我……我……”所有的解释还能算作是解释吗？可能在此刻韩又的眼底不过是狡辩罢了。

韩又看着程一，他泪眼婆娑，看上去那么可怜，衣不裹体的上半身躯，乳头红肿的厉害，嘴唇也红彤彤的……这样的程一是韩又第一次看见，原来他在床上是那么的诱人。

寂静中。

韩又什么都没说，只是，他抬手揉了揉程一软软的发丝，眼底幽深不见底，最后头也没回的离开。

程一双手捂着脸，他觉得这颗心被韩又那毫无波动的眼神给割的四分五裂。

最为羞耻的一面。

最为不堪的一面。

全部都在他的眼前呈现。

程一对时要的恨，根深蒂固。

－

海鲜大餐，没有逃过。

在回去的最后一天，时要脸上带着欢愉的表情带着唐佳和他找了一家很上档次的自助海鲜店，餐桌上时要温柔又细心的给唐佳剥毛蟹，程一对坐手里捧着水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吃，是肯定不能吃的，随便一口可能就会要他的半条命。

其实程一在认识时要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海鲜过敏，毕竟活了小半辈子他真的没吃过海鲜，大学毕业后在确定两人交往之后，时要买了一直超大的奥龙虾并且亲自下厨做给程一吃，也就那一次程一差点把命送在了时要做好的海鲜美食里。

在医院折腾了足足一夜，洗胃，抢救，其实那些他都是听护士小姑娘说的，本身他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其实根本不知道什么，只是以为自己睡了一觉而已。

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自己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规避正面迎接死亡的恐惧才会让人后知后觉的脊背发凉，就好像现在的时要把一块白花花的蟹钳肉放在程一的碗里，说：‘吃。’的时候，程一全身的冷汗冒气……

程一不相信时要忘记他海鲜过敏的事情，垂眼看着盘中那雪白的肉，其实香甜可口，但是……他不能吃，可是如果时要坚持要他吃，哪怕眼前这盘子里放的是毒药，他也必须吃。

程一迟迟不动，唐佳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着说：“不知好歹。”

倒是这句话让时要仰头一笑，把程一面前的盘子端走放在了唐佳的面前说：“小佳喜欢的话，多吃点。”

程一抿唇不言，看着唐佳露出嬉笑的表情吃下了蟹肉的同时还看向程一露出了一副趾高气昂的眼神，程一打心底羡慕。

羡慕的唐佳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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