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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子槽高一米有余,宽五十公分,中间凹下去一道淌煤炭的沟沟,看上去像一个没有后挡的铁簸箕。
若放在地面干农活,割砍耪锄挑挑担担,农家出身的红秀,丰满的肩头也许有百多斤的气力。此刻放在五百米的井下,特别是放在遍处都是矸石的巷道里,束手束脚行动不便,有气力无处发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巷道里坎坎坷坷凹凸不平,好多地方只能弯腰驼背爬行,无法站立身子。只有把沉重的溜子槽扣在屁股上,腰杆弯到四十五度,像驴子驮东西一样往外驮。
周川无论到外地开会,还是在地面处理其它事务,若不下井干活,短短三天时间就感到烦躁不安,像刚生了一场大病浑身难受没有一点气力。一旦来到五百米的井下,两只胳膊硬棒棒地伸出去,突地鼓起一个个劲疙瘩。特别当他目睹到这一堆堆被矿工们丢弃的木材、钢材和电缆时,胸膛里顿时塞满了一团团怒火。怒火使他身上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像要和谁拼命似的,百多斤的溜子槽,放在他身上轻松得如一团棉花。再说,许多年来,溜子槽铁轨木料之类,已经在他肩上在他的屁股上,磨出了一片片坚硬的像牛皮般的老茧。别说一块溜子槽,就是千斤的巨石,就是沉重的大山,压在他那铁铸般强健的身子骨上,也像俊俏女人挎着钱包逛马路那么悠闲。
几个科室的中层干部,每人驮起一块溜子槽匆匆走了,深深的沉寂的巷道尽头,仅仅剩下周川和红秀两个人。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表露内心感情的好时机,红秀似乎忘记了场所和生死,那张俏脸像阳光灿烂的天空一下子又明朗起来,大胆地调情地望着周川的眼睛。红秀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有爱抚,有温柔,还有一种勾人心魄能使任何男人都会扑上去的魔力。她那双镜子样明亮的目光,充分表达出深沉、强烈和火热的感情。她多么盼望周川失态一回啊,那怕从他肺腑里迸发出一句熨贴的话语,疼爱地关心地劝她力所能及,象征性地背一团电缆或扛一块木材出去,千万别累坏了娇弱的身子。只要周川对她有丝毫疼爱的表示,红秀就会情不自禁地扑向他的怀里。
周川站立在那里阴冷得像巷道里的岩石,灵魂深处丝毫没有向她红秀传递任何的神秘信息。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还隐隐流露出一种经过掩饰的残暴无情的神色。他扭身背起溜子槽,扔下孤零零的红秀一声不吭地走了。
见此情形,红秀感到十二分的难堪,笑容随即消失。那副沮丧和痛心的样子把她那张美丽的脸扭曲了。如果不是红秀而换作另外一个女人,她也许会生气扔下那块沉重的溜子槽,背一些力所能及的东西随周川一块爬出去。她毕竟不同于普通的女人,特别是在她发疯地爱着的周川面前,更不想落后于他们,不想表现得那么软弱那么窝囊。她下意识地挺了挺苗条的腰肢,终于显露出一副庄重的好强的神气。
顶板上的淋水时急时缓,毫无节奏地滴落着,击打着巷道里的岩石。滴水在巷道里聚集到一起,在巷道一侧冲出一道弯弯曲曲的泄水沟,水像一条小溪那样潺潺地流淌着。她的目光触及的所有情形,总使她联想到大水即将咆哮着冲垮岩石,咆哮着摧毁整个巷道。那一块块张着黑色大嘴的二合皮顶板,不时发出一阵阵闷雷般的怪响,让人预感到整个巷道瞬间将被大地挤压到一起。
红秀心中那微微起伏和发冷的惊恐情绪,随着脸上的虚汗不断向外渗出,顿时感到自己的双手猛然间变得像岩石那么冰凉寒冷。她站在那里愣怔了大半天,终于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从巷道里把溜子槽立起来,让凹下去的一面慢慢扣压在背上。她紧咬牙关,强忍着疼痛,艰难地挪出几十步远,感到坚硬的铁块要把她的脊背全部硌碎了,一赌气把身上的溜子槽使劲扔在巷道里。
《脖子》四十四(2)
她的心情糟糕透了,沮丧透了。好象自己成了主动扒光衣裳赤身露体吸引男人的荡妇,结果男人不但不上钩,反而招来一阵恶毒的挖苦和满眼的鄙夷。
不知道是哪一片采完煤的采场发生了周期来压,大面积的顶板接连塌落,发出一声声惊天动地般的轰鸣,整个矿井都在轰鸣中哆嗦着。
红秀只身一人害怕极了,差一点失态地喊叫起来,深深巷道的黑暗和孤独的恐惧,像火焰般迅速烧遍她全身的血脉。
下井之前,姐妹们像帮她红秀出嫁似的,一齐动手把她齐整整的黑发掖进安全帽里。当时她那激动欢快的心情,仿佛不是到井下来劳动,而是要井下的人们来欣赏她迷人的风姿。
不知道什么时候,乌黑的头发从安全帽里披散出来,身上那件宽松肥大的不合体的工作服已经被淋水湿透,那副狼狈相简直像一只斗败的草鸡。由生以来,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那么无能,那么渺小。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确是一个娇嫩的女人,柔弱得仿佛被男人轻轻一把就攥得粉身碎骨似的。
仅仅百多斤的溜子槽,在她面前忽然变得那么庞大,那么沉重。沉重得不亚于一座小山,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再也无法把它驮出去。
那个可恶的该死的让人一辈子都会诅咒的周川,存心想惩罚她,存心要她当众出丑。他要把她浑身的傲气连同女人特有的尊严,不留一丝一毫,统统全部打掉。
红秀并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被周川打败,不忍心失去自己的尊严,是死是活也要把溜子槽驮出去。屁股上端的肌肉,已经被溜子槽硌得肿胀起来,疼痛得再也承受不住任何压力。她干脆把它骑在腿裆里,弯下腰憋住气,像拖着一头待杀的肥猪,一步步一寸寸地往外挪去。
她那双娇巧的小手,被沉重而粗糙的铁块磨出了几个血泡。血泡被锋利的石渣割破了,鲜红鲜红的血,混合着淋水从溜子槽上淌下来。
她那两只胳膊疼痛得像抽筋一样难受,后来麻木了,渐渐失去了知觉,除了一种像沉重的铁链般锁住四肢的疲惫,全身木木的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由于极度的疲惫和两手的伤痛,红秀一步步往前挪动的机械动作终于停止下来,沮丧透顶地朝着前方望了一眼。前方只有两步距离的光明,除此之外便是无尽的黑暗。在严酷的现实面前,下井时胸膛里奔涌的血液渐渐开始凝固。一个平日里号称泼辣和有志气的倔强女人,此时此刻全身竟感觉连头发丝那么一点点力气也没有了,草包地一屁股瘫坐在满是淋水满是石渣的溜子槽上。她出神而疼惜地看着两只发疼的手,血淋淋的手心里,嵌着一丝一丝被石渣穿破又被煤炭染黑的皮肉。她不由自主用嘴吮着伤处,像无辜的孩子受了委屈挨了毒打,泪水如两道长长的小河流淌着。
红秀眼里最崇拜的人要数煤矿工人,他们由地面来到这五百米的地下,八小时弓着脊背在这里劳作。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狱里,他们不但呼吸着带有煤尘的空气,生命还无时无刻都在经受死亡的威胁。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除了不幸摊上突发的事故受了重伤,或者被凶残的死神掠去生命,他们或许要在这阴森森让人恐怖的世界里辛劳一辈子。
掰着指头数一数吧,这些矿工们有几个是大官人有权者人家的子弟?全是些被人踩在脚下的平头小百姓。
轰隆隆……
是哪一个科室的干部被沉重而坚硬的溜子槽压急了,想舒展一下弯曲的腰杆,不小心碰到巷道顶端张嘴垂下来的二合皮。一块像门板大足有二十公分厚的岩石,由于受到震颤而断裂了,夹裹着一股怪风俯冲下来!好险啊!只差头发丝那么一点点,他就会被滚落的岩石砸在下边。
从最后一个已经超越众人走在前边的周川,赶忙放下身上的溜子槽匆匆跑回来,见没伤人这才放心地出了一口粗气。他扭过身子,二杆子相狠狠把那位科室干部骂了个狗血喷头:娘的个X的,你的眼没长在脸上,藏腚沟子里去啦?这里又不是公园,想走想跑想自由就那么随便的,屎涌到腚门子也不能蹲在枪口上拉呀……只要没伤着你就算交好运啦,别看这么多的溜子槽,也没有你那条小命值钱啊!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的老婆孩子交待?
《脖子》四十四(3)
周川发起火来,训斥部下就像老子训斥儿子,部下们是不敢和他对抗的。那位科室干部一声不吭,重新背起溜子槽弓着腰朝外走去。
撕心的恐怖使红秀那高度紧张的神经,像拉满弦的弓一样随时都会绷断。她的精神绝望到了极点,而后又从极点彻底松驰下来。她已经筋疲力尽,手上钻心的疼痛使她对周围的一切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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