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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第2页）

蔡小郎的眼神变得极为柔和，柔声道：&ldo;今日事情不多，我便早些回来，一会儿晚上还要出去。&rdo;他一面说一面便跨进了屋门，返手将门关上了，连同外头晴好的日光，也被他关在了门外。

第828章三郎归

房间里十分简陋，墙壁上满是青绿发黑的霉斑，桌椅等物也大多残缺不全，唯一方书案立在靠窗的墙边，上头的玄漆却是光可鉴人，那案板侧边还残留着些许水渍，而在书案上，则整齐地码放着书卷与笔墨等物，干净得与整间房格格不入。

那少女的手上还拿着一块抹布，显是方才便在擦洗书案的，此时听得他晚上还要外出，少女的面色便暗了下来，垂手将抹布放在了小几上，轻声道：&ldo;郎君……又要去富银坊么？&rdo;

她说着似是极为难过，眼角也跟着红了，抬头看向蔡小郎：&ldo;郎君又何必这样自苦？那腌臜地方，郎君怎么能……&rdo;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拿衣袖掩着脸，低声啜泣起来。

&ldo;傻阿葵。&rdo;蔡小郎柔声说道，自袖中抽出一块干净的布巾，细心地替那个叫做阿葵的少女拭着泪，语声极尽温柔：&ldo;我身为男儿，如何能叫你跟着吃苦？你好容易才躲过一劫，又天幸与我偶遇，我自当护你周全。你放心，等我挣完了这笔钱，我便不再去那个地方了。你也别哭啦，眼睛都成兔儿了。&rdo;

阿葵却好似越哭越伤心，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直往下掉，哽咽道：&ldo;郎君本是士子啊。您是青州秦家的三郎君，怎么能吃那样的苦呢？这些杂活累活就叫阿葵去做吧，好不好？郎君在家读书习字，别再抛头露面了，就让阿葵去外头挣钱去，好不好？&rdo;她几乎是哀求地说道，水润的眸子看向眼前男子，目中满是哀求。

蔡小郎‐‐或者我们不如说‐‐秦彦柏，定定地看着她，面上的温柔倏地褪了去。

&ldo;士子？读书？&rdo;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唇角向上提了提，眼底划过了浓浓的讥讽：&ldo;我这个样子，读书又有何用？&rdo;

他一面说话，一面便将空着的衣袖晃了几晃，面上的恨意一闪而过，复又自嘲地勾起了唇：&ldo;你家郎君现在这模样，就算是字字珠玑、文章成锦，也是拿不来功名的了。&rdo;

&ldo;那您就在家好生读书，就算没了功名，您的学问还是有用的不是么？我见家里的银也足够我们开间学馆，您坐馆教书岂不是好？那富银坊太腌臜了，郎君还是别去了罢。&rdo;阿葵急急说道，眼泪呛住了喉头，语声越发抽噎。

&ldo;傻孩子。&rdo;秦彦柏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将布巾塞进她手中，面色忽然便冷了下去：&ldo;快去做饭吧，别说这些败兴的话。&rdo;

冰冷的语声，此前的温柔尽皆不见。

阿葵闻言，身子轻轻一震，面上瞬间划过了惊恐。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在那只空荡荡的衣袖上时，她的神情便又迅速地软化了。

&ldo;是，郎君。&rdo;她温驯地应了一声，接过布巾拭干了泪，又递向了秦彦柏手边。

&ldo;拿去洗净。&rdo;秦彦柏推开了她的手，皱眉说道，复又将衣袖掩住了口鼻，目中有着明显的嫌恶：&ldo;这么脏的东西，不洗净了我怎么用？&rdo;

阿葵立时缩回了手，垂头轻声道：&ldo;好的，郎君，我这就给您洗去。&rdo;

&ldo;快去，再给我拿条新的来。&rdo;秦彦柏似是有些不耐烦起来，就仿佛之前那个柔情蜜意的郎君与他根本是两个人。

他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阿葵，蓦地伸手勾住了阿葵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放肆地上下打量着她，勾唇一笑，故作神秘地道：&ldo;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叫我收你进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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