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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ldo;那三天赶出来的影片效果怎么样?&rdo;童维神色凝重,但还是不忘先问问杜可的情况。

&ldo;还好吧,&rdo;江起云端起小桌上的红酒杯喝了一口,&ldo;我上午就在家里办公,可可看那段视频用了两个多小时,看完之后找到我,连带提问题加自己消化,还把自己关屋子里哭了一会儿……他平静下来接受事实,差不过是下午两点。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他跟着管家去海边了,还说要钓鱼回来做给我吃。&rdo;江起云唇边浮起一丝欣慰的笑意,这一天虽说依旧不轻松,但他已经很满意了。

&ldo;你呢?见到a01了吗?顺利吗?&rdo;江起云给童维也倒了一杯酒,端详他片刻,&ldo;你脸色不太好。&rdo;

&ldo;你找的关系确实发挥了作用,&rdo;童维眉头紧皱,声音沙哑,&ldo;他们确实暂缓了小aa的分析研究,但是……有一个人,或者一些人,在对他做违规的,额外的实验,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弄清楚那些人的目的。&rdo;

☆、钓鱼

锦绣湾是一道月牙形的海湾,杜可正和管家一起在游艇上海钓,游艇行驶的位置差不多就在这月牙凹下去的中间。

暮色四合,海水与天色交相辉映,放眼望去到处一片灰蒙蒙的雾色。

这样的天色,又是在近海,其实根本钓不到鱼。

杜可非要让管家带他出来玩儿,主要是看出江起云还有大堆工作要处理,要是再没完没了地陪着他,江起云今晚怕是又睡不成了。

扔出去的鱼钩半天没动静,视线所及之处就他们这么一艘孤零零的船,海天之间寂寥得很,杜可索性收回鱼竿,坐在甲板上和管家聊天。

这位管家姓周,很有精气神的中年男人,杜可自娱自乐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但他一个眼神漂移,周叔叔就出现在了他伸手能够到的地方。

杜可想起以前江宅里有一个姓吴的管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对他一向亲近,跟他讲过一些江家的故事……但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

在他看到的影片里,也出现过管家吴伯的片段,一闪即逝,和他印象中的吴伯一模一样,只不过是个机器人……

好像被一阵凉风吹过,杜可打了个小小的哆嗦,他仔细打量面带微笑,站在身侧的周叔,目光在人家脸上一寸寸掠过,连眼角的纹路都不放过。

&ldo;那个……周叔,您,您……是人吧?&rdo;杜可话还没说完,脸先红了,心里直骂自己白痴,明知道这是个缺心眼的问题,可还是忍不住问,虽说已经勉强接受了所有事实,但他还是恍恍惚惚,只觉得周围一切都似真似幻,有一种任何死物随时都能醒过来和他说话的错觉。

周叔一点不生气,不疾不徐地回答:&ldo;我不是机器人。这边房子里没有机器人。&rdo;

&ldo;为什么?&rdo;按照杜可的理解,现在这个社会人工智能应该已经很普遍了,而且云和还是最大的机器人供应商,江起云的宅邸却一个也没有吗?

周叔:&ldo;江总对人工智能,谈不上喜欢。而且……江总毕竟是旧时代来的,可能一些习惯倾向于传统吧。&rdo;

杜可点点头,确实,百年前两个人互相暗恋,作为雇主和家教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杜可也不觉得江起云是个热衷于新鲜事物的人。

如果撇去暗恋自带的滤镜光环,他会觉得江起云沉闷无趣也说不定。

&ldo;看来今天是钓不到鱼了……&rdo;杜可幽幽叹了口气,想起他在影片中看到的可可世界的运作方式,他就像颗小太阳一样,那么多人围着他一个人转,给他编剧本制造惊喜,永远阳光灿烂、花开不败、出门畅行无阻、人人笑脸相迎,别说是几条鱼,就是星星月亮也可以随手摘下来……

&ldo;周叔,从这里能看见可可世界吗?&rdo;杜可举目望向浩渺的海面。

&ldo;那边。&rdo;周叔向左边一指,杜可顺着他的手隐约看见靠近月牙形海湾尖端的位置,有白花花的一片建筑。

作为一个单体建筑,可可世界实在太大了,即便相隔这么遥远的距离,它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杜可望着它,久久没有言语。

周叔玩笑道:&ldo;可可想回去了?&rdo;

杜可倒是认真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即便他在那里要什么有什么,想怎样就怎样,可到头来,回忆里什么也没留下,又有什么用呢?

&ldo;这三年,江总过得……好吗?&rdo;杜可收回目光,盯着眼前一小片波纹起伏的海面。他知道现在已经是2127年,新的一年刚开始不久,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节了,也不知道到那时候他能不能恢复,能不能和江起云过一个平常的、团圆的年。

&ldo;辛苦肯定是很辛苦的,但江总有你,他乐此不疲。&rdo;周叔淡淡回答,&ldo;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江总很少回这边大房子住,他大部分时间住在公司,或者附近的一间小公寓里,反正……就是回去睡个觉,也睡不了多久。&rdo;

杜可心里酸酸软软,眼眶发胀,眼中晦暗的海面越发模糊起来。

&ldo;所以你回来住,我们都很高兴,平常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见到江总一面,见到的大多也是神色匆匆的他。这几天你在,他整个人都亮堂堂暖洋洋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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