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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但是？”苹果杰克弓起了眉头。

暮暮叹了口气，准备开口说什么，但是就在此时精品屋的门突然一下子开了。萍琪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把她脸上的一缕头发吹开。“萍琪，你进来干嘛？”瑞瑞问道，“现在还没轮到你呢……”

“是啊，但是我在外面一直按照你说的那样玩蹦床一直玩啊玩啊玩啊玩啊玩啊玩个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没完没了而且现在我无聊了啦！”萍琪叫着，“我想进来跟你们大家一起玩！”

“萍琪，你就不能……再去你的蹦床上……多蹦一会儿吗……”

“但是我～好～无～聊～啊～～～”萍琪哀诉着。

“萍琪……”

“无聊！”

“哦，好吧好吧！你想帮忙是不是？这边！”瑞瑞把她空闲的卷尺卷了起来，塞进萍琪的大嘴巴里。“现在，安静地站在这里帮我叼着它，直到我跟你要这东西为止，明白了吗？”

“哼嗯！”萍琪嘴里叼着卷尺立正站好。奇迹中的奇迹，她真的照着瑞瑞说的做了。“然后呢？”瑞瑞叹息道，“你说到哪里啦，暮暮？”

暮暮咬着她的蹄尖，“聂克丝……她还是在做噩梦。”暮暮说道，“她不想对我承认，而且也一直尽力瞒着我。但是我能说，这都已经开始影响她的睡眠了……她这些天老是打瞌睡，她的小眼睛下面甚至都开始有眼袋了！”

“什么样的噩梦？”小蝶同情地问道，暮暮摇了摇头，“她不肯告诉我，”她无奈地说道，“或者是她不能，她只是告诉我那些梦非常非常的糟糕，但就是不肯告诉我更多的事情，”暮暮叹了口气。“她尽力装得好像什么坏事都没有，尽力表现得很勇敢……”

“听上去她稍微坚强了那么一点嘛，”云宝黛茜说道，“至少她不像是你刚刚找到她那时候那样还是个超爱哭鼻子的爱哭鬼了。”

“云宝黛茜！”小蝶怒吼起来，把所有小马都吓了一大跳。“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怎……嘿，拜托，小蝶，她就是嘛。”云宝黛茜急忙解释道……但是小蝶完全不买她的账。看来云宝黛茜这一次彻底触了通常温柔羞怯的天马姑娘的逆鳞。“她当然会爱哭了！云宝黛茜！”她怒斥道，“她还是个小宝宝呢！就是字面的意思！暮暮找到她的时候她还不到一天大！”

“呃，没错，可我想……”

“而你想想她有生以来最开始的一天是什么样子的？！她诞生在孤独之中，诞生在黑暗之中，诞生在无尽之森里面！在暴风雨之中！她就在那里呆了一整天，一整夜，孤孤单单，被卡在一丛到处都是刺的荆棘里面！周围的黑暗中伴随她的就只有闪电和雷鸣，还有可能把她一口生吞下去的可怕的野兽……”黄色天马抽着鼻子，眼睛开始湿润了。“她当然会哭了！光是想到这个连我都要哭出来了……”她坐下来，用面巾纸抹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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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宝黛茜看来被打击得不轻。自己说的话对那只小雌驹而言有多么残酷，她从来没有如此醒悟过。就好像是她昨天学踢蹄球的时候在球里塞了一只活生生的小猫一样。她垂头丧气地在她栖身的屋梁上瘫了下来，一点脾气也没有。“唉……小蝶，……暮暮，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的，黛茜……那都过去很久了……”暮暮安慰道，同时暗自决定等她回家之后要给聂克丝带一大盘子点心和牛奶，还有一个最亲切的拥抱。

“那你觉得她是在做那个时候的噩梦吗，暮暮？”瑞瑞一边把苹果杰克身材的尺码记下来一边问道，“那个森林里的可怕夜晚？”

暮暮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告诉我关于她的梦的那一点点内容……听起来不像是她回忆起了那个夜晚的样子。”

“嗯，那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小蝶担忧地问道，她希望听到这缘由不会让她自己做噩梦……

“她告诉我的事情……相当的……混乱。”暮暮承认道，“但是大多数的内容都比较像是……梦魇之月。”

“等等，”云宝黛茜有点困惑，“但……但她就是梦魇之月啊……那她是在……做关于她自己的噩梦？”

萍琪吐出她嘴里的卷尺，伸开前蹄把她们俩一左一右地揽在怀里。“这个确实啦，我是说，”她转着眼睛。“当然小聂克茜很爱哭啦，我是说她现在很爱哭，但是以前她比现在还爱哭呢。但是这也没什么不对吧……因为她是从梦魇之月变过来的，对不对？而梦魇之月又是从露娜公主那些悲伤啦，哭哭啦所有这些糟糕的情感变过来的。要是我是用谁的悲伤变出来的话，我都要一天到晚哭哭个没完了。”

“……我之前都没想过这些。”苹果杰克有点茫然。

暮暮咬着嘴唇。“聂克丝的事……我还有很多都不了解呢。”她的声音满是迷惘。“她的感受，她的想法……关于她是谁，她是如何变化，她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我为了去了解我的小女孩，翻的书本比我去研究萍琪的萍琪超感觉时候还要多得多。”她自嘲地笑了。“我一直都在不停地问自己，‘这正常吗？我该担心吗？我能帮得了她吗？她需要我吗？我忘了什么吗？’”她烦恼地揉着前额，“成为她的妈妈，感觉真是既美妙无比，同时又胆战心惊。”

瑞瑞叹了口气，“欢迎来到母亲之道，亲爱的。”她说道。

小蝶透过她垂落的头发望着暮暮。“嗯……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说的话……我看过很多的新妈妈，暮暮……小马们，还有我的小动物朋友们，当上妈妈的感觉总是又美妙又惊恐的。她们总是在担心她们有没有做对，但是事情总会解决的。”她微笑起来。“而我觉得你对聂克丝而言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妈妈。”

这下子轮到暮暮开始抽鼻子了。“嗯，真的非常谢谢你，小蝶。”她揉着眼角说道。

“……我倒是不太担心噩梦的问题，暮暮。”苹果杰克说道，走下了平台，“该你了，黛茜！……我是说，小孩子们都会经历这些事情的，经历了一些特别的事情之后，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做噩梦，但是他们早晚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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