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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尖轻轻点地,让秋千缓缓荡漾了起来:“但是,我做了那么多,想了那么多,我都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这么对我。”
梁钦州说到这里,李肃烨略带紧张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他不用开口梁钦州都能猜到。
他要说的,左不过是些,过去不懂事,其实我现在才发现爱的人是你,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求你原谅我之类的话吧。
梁钦州不想听,所以,他没给他机会开口。
“你知道吗?在我带着爹爹兄长的骨灰回到帐子里,我睁开眼睛看到你的那一秒,我多想扑进你怀里放声痛哭。可是,你却只是冷冰冰的看着我,判了我的死刑,说我通敌叛国,罪可当诛。”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你。”
“可是那个时候,我还是相信你,我不信你会想这么对我,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可是直到你大婚,你拉着洛泉的手走进皇宫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你也有我没有见过的一面,原来你对别人也可以那么温柔,也可以用那样包容和平和,甚至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对方。你知道吗?那些我本来以为是只有我才有的独特之处,在那一秒钟,我才发现,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而我做的那些,似乎都不如洛泉一个微笑。”
秋千荡了起来,梁钦州的衣摆被吹开,眼泪也掉了下来。
“你让我觉得,我是这么差,这么不值得收获幸福的人,又是这么一个,对不起家人,对不起梁家那些英灵的人。”
梁钦州回忆着过去,于是那些和李肃烨,和洛泉有关的,本以为被淡忘的心酸再次涌上心头。
这个时候梁钦州才突然明白了,那并不是淡忘,那是他不愿再想。
就像是篱笆上的钉子,梁钦州自己拔出来了,本以为一切如旧,可每次经过,他都会看到上面密密麻麻不可修复的,钉子留下的痕迹。
不是不痛了,而是他选择视而不见。
“钦州,我都会改,以前是我鬼迷了心窍,但是我现在明白了,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李肃烨的表情露出几分急切,他将所有的心绪剖开,一点一点说给梁钦州听:“我不会遇到一个比你更爱我的人,我也不会像爱你这样再去爱别人了……”
“可是,你曾经爱过洛泉,你想娶他,你想放弃我,这些都是事实,是存在过的,是在我身上,造成过无法挽回的伤害的。”
梁钦州抬手擦掉眼泪,试图将渐渐激动起来的情绪平复。
他好想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等到失去之后才会珍惜呢?
可是,为什么?
可是,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啊……
倘若他没有回到现在,李肃烨,那你又该如何……
这些话,他这辈子都听不到了啊……
梁钦州的胸膛隐隐作痛。
无论过去,梁钦州死去时,那种几乎灭顶的痛苦和绝望仍然会时不时折磨着他。
梁钦州痛得躬身,险些从秋千上摔下去。
李肃烨紧张地抱住了梁钦州,他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所以他的声音不停在抖,手也在抖:“钦州……钦州……”
梁钦州渐渐从痛苦之中缓过,而后轻轻挣脱李肃烨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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