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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张子清叹气：&ldo;跟的久不代表着了解的多，这档子事，局内人终归不如局外人看得透彻。你还是说说看吧，我心里没谱，慌得很。&rdo;

小曲子默了片刻，声音透着艰涩：&ldo;翠枝她……怕是善不得了。&rdo;

饶是张子清对这一结果早有准备，手指还是忍不住的揪了衣角，沉吟片刻，道：&ldo;是因为护主不力？&rdo;

小曲子点头：&ldo;一群奴才都在旁跟着，最后却由着两个主子出了意外，让爷尤不能容忍的是，怎的是主子您去挡了灾受了害，可那些个奴才们却个个安然无恙？&rdo;

&ldo;我这不是离那李氏近吗？我离的近，我反应快，情况危急我救人要紧有错吗？其余奴才隔得远些，不过让我抢了先慢我一步罢了，这也算错？&rdo;

&ldo;您离她近，那她的大丫头春桃离她更近，怎的春桃不能快些去替她主子挡灾？翠枝离您也近，您去给李格格挡灾了，为何翠枝就不能快些去给您挡灾？咱爷可是眼里容不得丁点沙子的人，性子也是极为较真，奴才以往在内务府就曾听闻，咱爷在前朝就是这么个性子，最容不得尸位素餐之人，如今翠枝他们是扎爷的眼了，让主子去挡灾，那还留你们这些个奴才何用？&rdo;

一番话下来，主仆二人都沉默了，其实翠枝此去是凶非吉二人心里无不透亮着呢，不过终究不愿承认罢了。

&ldo;这大过年的，不宜见血吧？&rdo;

&ldo;宫里头哪日不死人？不过有些手段不弄在明面上罢了。再说，宫里每日死的那些个人，不见得个个都是见血的。&rdo;

张子清忍不住又把手指？

&ldo;没用的，主子。&rdo;不等他主子的话说完小曲子就黯然的打断，见他主子扶着门框回头看他，他苦着脸摇头：&ldo;主子若是想走李格格这条路，希望她能去向爷求情，那奴才还是劝主子莫去，还不如省下这时间用来想对策。李格格本就将她这一胎看的比命都重，她是卯足了劲要给爷生第一个阿哥的，平日更是谨慎小心若无必要是不会出门的，如今险些吃了亏，她哪里还敢再出去？就怕有后招等着她呢。更何况这冰天雪地的，她也怕了。&rdo;

&ldo;就算是爷要折了她的大丫头，她也不为所动？&rdo;

&ldo;主子，您怎么还不明白，大丫头和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压根是没有可比性的。而且李格格向来对咱爷的话言听计从，哪里就肯为的个丫头去忤逆爷，惹得爷不高兴？&rdo;

屋内再次陷入了静默。

张子清收回抬出去的脚，折身掀帘回了屋子，头也不回道：&ldo;让翠红进来给我梳头，你再去给我拿身衣裳，略微清淡点就罢，但莫要过于寡淡。&rdo;

小曲子瞠目：&ldo;主子您这是……&rdo;

张子清坐在梳妆台上摆弄着梳子齿轮：&ldo;你主子可比不得李氏的潇洒。我的丫头，我自个去救。&rdo;

小曲子不由看向他主子那苍白虚弱的面色，迟疑道：&ldo;若主子要去，如今这模样岂不更好？&rdo;这楚楚之姿，岂不更能唤得男人怜香惜玉之情？

张子清抬眼往铜镜面上瞧去，那娇袭一身之病的模样倒是让她哑然失笑了：&ldo;爷本来就恼翠枝他们护主不力，要再让爷见了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岂不是坐实了他们的罪过？我去是去解危救难的，不是去雪上加霜的。&rdo;

小曲子一拍脑门：&ldo;瞧奴才这脑子，竟忘了这茬！&rdo;

张子清挥挥手：&ldo;时间不多别再耽搁了，你利索些，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过去。&rdo;

小曲子也敛容打了个千：&ldo;嗻。&rdo;

待张子清一行拾掇完毕正往四爷书房赶去的时候，四爷已经令苏培盛挨个询问了那些奴才当日的情形，细微之处都问了个仔细，就连当时各自所在的位置、距离各自的主子有多远、春桃翠枝又是以怎样的姿势搀扶着各自的主子、以及两主子之间隔了多远都问的一清二楚，甚至连两个主子们从一开始都说了什么话，都被苏培盛一字不漏的套了出来。

其他的还都好说，只是两主子之间的谈话中多少涉及些不利后院和睦团结的话，让春桃左右为难。可在四爷的威压下她又不得不如实道来，从两主子送完爷和福晋，她家主子开口提出要到张格格屋里坐会说起，半个字都不敢隐瞒，一字一句的娓娓道来。说到张格格将爷的诗扣到她家主子头上时，春桃敏感的察觉屋内气流一滞，当讲到在张格格屋里她临去前张格格的特别嘱咐时，似乎陡然有股冷流在屋内盘旋。

春桃的话收了尾落了最后一音，苏培盛的询问工作就告一段落。悄无声息的退居一侧，让自个充当隐形的壁花，接下来他仅等着听爷吩咐行事就成了。

一干奴才跪趴着无不瑟缩的将脑袋深深伏地，可能是他们爷杀伐果断的行事作风太过深入人心，就连春桃翠枝这般多少见过世面的大丫头都忍不住两股颤栗，护主不力这一罪责是难逃了，只是不知接下来向他们兜头而来的是打还是杀。

四爷并没有让屋内的沉寂持续太久，转着玉扳指眼皮一撩，盯上了最边上浑身打哆嗦的奴才：&ldo;你家主子去西苑何事？&rdo;

那奴才露在外头的手抖得堪比筛子，好在紧张之余也听得出爷是在问他话，忙答：&ldo;主子她……她说去往宋侍妾那讨要大格格的襁褓……&rdo;

四爷微眯了眼：&ldo;大格格的襁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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