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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君去时褐衣红27（第2页）

他最终目光凝固在秦妙儿带着面巾的脸上，对上她的眼睛，心如刀绞：“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么？”

秦妙儿虽然与赵无奇碰见两次，但都没看到他的脸，第一次想看被赵无奇跑掉，第二次见面只顾对着墨玉伤心流泪。此刻才算看清楚赵无奇，心里莫名的悸动一下。

那张脸俊美异常，丝毫没有呆傻之气。一双眼睛明亮如星，正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看着她。

秦妙儿从开始对他吃掉墨玉的恨，到对他身世的怜悯，又到对他成为“宗门败类”的不屑，再到认为他是心机小人哄骗韩雪……而后经过一次次反转，一次次揭开真相，只剩下对赵无奇的好奇，直到此刻的悸动。

看到赵无奇孤零零站在演武场，身穿洗得发白的粗布褐衣，和看台上朱紫光鲜的修士形成强烈对比。想着再过片刻命丧当场，血染衣襟，“君去时褐衣红……”秦妙儿忽然感到心口阵阵抽痛。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呼声在持续。

葛长老已经退到了南面登场处，偌大个演武场就剩赵无奇一个人。

赵无奇忽然笑了，逐渐声音变大，与呼声分庭抗礼。

“哈哈哈……”里面包含着委屈、不甘、自嘲、自暴自弃。

“想杀我，那就来吧！”他内心发狠。

“他笑得太张狂了！”

“这傻子疯了！”

看台上的呼声变成纷杂的咒骂声。

赵无奇停下笑，因为看到一个人登场，迈着坚定的步伐向他走来。

“顾清越！”场边的白少尘等人齐声呼道。

孙龙道：“说好的抽签决定谁上场，他怎么招呼不打就登场了？”

陆芮冷哼一声道：“他取了赵无奇性命，拿了魁首也不做数！”

其他几人纷纷附和。

赵无奇战意高涨，心道：“就从你开始吧！”眼见顾清越越来越近，没带兵器，不加防范，脸上的表情……和家中办白事似的，就这么直直走到他身前。

“杀了他！杀了他！”看台呼声又起，为顾清越助威。

赵无奇被他这股哀伤之意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我是刨你家祖坟了，还是把你家孩子填井了？”

顾清越没客气，双手揪住赵无奇脖领子，摇晃着，低吼道：“你为什么要惹秦仙子流泪！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有多痛吗！”脸上表情悲到极处。

赵无奇先是一呆，随后泄了气，想起秦妙儿的泪眼，心似刀割，他拍掉顾清越的手，同样低吼：“我心里比你更痛！更痛！更痛！”

“我不信！”顾清越表情扭曲，一个头锤撞在赵无奇脑袋上。趁赵无奇头后仰之际，又一拳打到赵无奇肚子上，把赵无奇打得离地三尺向后摔去。

“痛快！再来！”赵无奇倒在地上，笑着喊道。

顾清越发疯一样冲过来，一脚又把赵无奇踢出数丈远，追上去拳打脚踢，全然不见章法。

“好！使劲儿！你没吃饭吗！”赵无奇嘴上兀自不停。

看台上的气氛被这种狂野的打法感染：“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演武楼上，一二三层的所有人都在摇头，都以为赵无奇放弃了生的希望。

“赵师弟……”韩雪回想着从小到大护住他无数次，这次却无能为力，又流下泪来。

顾清越打勾多时，方才住手，看着发红肿胀的拳头，感受着隐隐发麻的脚趾，对地上一动不动的赵无奇低声说道：“我信了，我能感受到你心中和我同样的痛楚，你我当为知己！”转过身落寞的离去。

“死了吗？死了吗？”看台上的修士互相询问。

“我很羡慕你，能让秦仙子牵挂于心，即便死了，亦是死得其时，死得其所。”顾清越的声音传来。

赵无奇抬起头，看向秦妙儿，见她和韩雪一样，双手紧紧抓住栏杆，紧张、担忧之态不似做作。

“难道不是她想我死？”想到此节，他一时竟然痴住。

“还没死！还没死！”看台上的修士一阵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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