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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第2页）

“不敢，不敢！”沙爷道，“久闻秦老爷大名，只是无缘识得，未能当面请教。如今有幸见到最近江湖最具名气的秦二少奶奶，在下是醍醐灌顶啊！”

秦霜儿冷道：“我劝阁下别哪壶不开提那壶，要知道很多人的舌头被割都是因为舌头长得长了点。”

沙爷哈哈一笑，道：“秦二奶奶刀法如神，远近闻名，在下岂敢得罪。只是今天在下刚好到这闲溜，见二奶奶把一张桌子给砍了，这样就走，恐怕不太好吧。”

“你想如何？”秦霜儿自认有时特别无理，却未遇到有人敢在她面前找碴。那沙爷这么一问，秦霜儿即把刀放在刀柄之上，冷冷的看着沙爷。

岂知沙爷像没看见一样，侧目斜睨，道：“桌子何罪之有，竟遭此厄难。二奶奶难道不知一张桌子值钱几何么，比如说，三两银子什么的……”

秦霜儿冷笑两声，二话不说，刀光一闪，一张桌子被秦霜儿砍成两半。即对沙爷道：“看到这桌子了吧？我想大家都不想看到被砍成两段的会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沙爷！”秦霜儿实在不想再逗留，正要移步下楼，沙爷一对判官笔横斜在前。

秦霜儿早想出手收拾沙爷了，当下大刀出手，横削出去。沙爷左手收回，右手的判官笔抵挡着大刀，左边判官笔徒然刺出，直取秦霜儿背心。（4）

第十二回　　不归楼宝刀疾速　　流浪客故技重施（5）

这判官笔在江湖上较少人用，刀法剑法拳谱心经都有，独少判官笔法。若非高手，并有癖好者，通常无人用判官笔。也因如此，一旦有人练就，威力无比，令人防不胜防。刀法孳生，判官笔却极为轻巧，最讲究点、挑、刺、戳，所取皆为对方穴道，可谓是寸短寸险之物。

老鸨与其他女子早已逃之夭夭，客人也速速离去。整个二楼只有秦霜儿与沙爷二人在交手。

秦霜儿自到杭州以来，三句不对便要动手。那口大刀让人望而生畏，加上秦霜儿冷若冰霜，多数人见了如避瘟神。偏偏秦霜儿不在乎这些，一心只想找到秦伤月。

这沙爷不是别人，正是庆夫人的管家。早年一对判官笔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后来不知何故，江湖上鲜有人闻。因而相对年轻一点的人未必知道江湖曾有沙爷其人。

这沙爷自持江湖经验丰富，全然不把秦霜儿放在眼里。尤其是秦霜儿使用的是大刀，江湖上用刀以男居多，而刀法精湛者更是少有。刀本凝重，沉着，耗臂力，女子使用极是不便。眼见秦霜儿用大刀，沙爷一开始便有轻视之意。

但沙爷想错了，等秦霜儿几招过后，*惊讶：“二奶奶得老爷子真传也！”

秦霜儿冷道：“狗眼看人低！”

秦霜儿挥刀横切，刀沉而快。沙爷把判官笔附在前臂一格，咣的一声，迸出几星火花。沙爷的判官笔乃精钢所制，任尔是何等利器，丝毫损它不得。这一刀，秦霜儿虽然没有用尽全力，但沙爷一格，判官笔已经震得前臂疼痛。沙爷迅速转手，左笔一翻，右笔向秦霜儿的双眼点去。这一如叫*穿针，若非高手，双眼被点，非瞎不可。

秦霜儿临敌经验不多，但终究是高手，反应极快。当下即时把头一甩，一头秀发横扫出去。沙爷的判官笔毕竟才二尺许，也无秦霜儿秀发那么长。大凡习武之人，身体任何物件皆可入武，若经苦练，亦可伤人夺命。

沙爷见势不妙，只得把身子后侧，避将过去。秦霜儿得势，刀锋反转，向上一提，来个竹匠削篾。这一招来得特别快，沙爷吃了一惊，大叫不好，只得后退三步。

沙爷抱拳道：“二奶奶的刀法有乃翁风范，在下佩服。之前未曾向老爷子讨教一二，如今向二奶奶讨教便是，乞望不吝赐教。”沙爷说时，身子就地一滚，舞动双判官笔攻秦霜儿的下盘来。

“好无耻的家伙！”秦霜儿叫了声，随即身子跃起，朝沙爷劈头一刀。沙爷倏地翻身，一个玉兔弹腿，双判官笔齐齐向上一举，极力挡住大刀。紧接着身子横旋，卸去秦霜儿刀势，另一支判官笔点出去，直戳秦霜儿。二人一上一下，不足尺余，最利短兵判官笔。所谓寸短寸险便是如此。

也亏秦霜儿轻功不差，刀锋着地，顺势用力一弹，身子翻将过去，落地之际，朝沙爷拦腰一刀。沙爷没想到秦霜儿几个动作如此连贯轻巧，毫无破绽，还由防反攻，着实厉害。但沙爷毕竟是老江湖，而且深信一对判官笔绝对比一把大刀更有优势。（5）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二回　　不归楼宝刀疾速　　流浪客故技重施（6）

沙爷双手挥动判官笔，一前一后，前收而后继，配合一套奇妙的步法，显得轻便绝伦。面对这般高手，秦霜儿全神贯注，不敢丝毫轻敌。沙爷手法灵便，秦霜儿来个以静制动，把刀圈紧缩，双眼紧紧盯着判官笔不放。眼见沙爷已逼近身前，秦霜儿大喝一声，用尽全力猛地一刀。这一刀力劈华山，势不可当。这无疑是快刀斩乱麻。沙爷无法再进一步，眼见刀锋将至，此刻若用轻巧的判官笔抵挡沉重的大刀，自己非死即伤。须知这短兵接大刀乃武学大忌，若非不得已不可轻为。沙爷只得把双判官笔作护状，以防避之不及为刀所伤，身子如轻燕般后退，避过一刀。

二人交手十余招，拆招过十合，沙爷更不敢轻视秦霜儿。如果说大刀不合适女子使用，这句话用在秦霜儿身上显然不对。刀的沉重固然是，却是拙中见巧，用刀高手更能把刀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无懈可击。秦老爷纵横江湖，凭一口刀打出一片天。一个从武林人转为生意人，之所以能成功全凭这口大刀。沙爷不禁叹服！

眼下沙爷有收手之意，然而秦霜儿却杀气正浓。秦霜儿本来一肚子的气无处可出，适逢沙爷自找上门，不杀杀这沙爷的威风，怨气难消。秦霜儿挥动大刀，主动猛攻。

虽然未分胜负，但沙爷已经估计到这秦霜儿绝非低能，自己取胜把握极为渺茫。但秦霜儿此时如何肯就此罢手？但见刀光慘慘，秦霜儿的刀又杀气凛凛杀将过来。沙爷毕竟是老江湖，老江湖对敌，首要沉得着气，以俟取胜。

楼上的东西再次被打得希巴烂。自秦霜儿初到杭州遇着方晓世于此大打出手，老鸨已经叫人收拾好久方才停妥。才没多久，又是这秦霜儿，与庆夫人的管家、庆夫人门下青楼的总管沙爷再次大打出手，楼上又是一片狼藉。老鸨在楼下听得上面乒乓直响，既惊心又痛心。虽说这些东西烂了后再添置，银两不用自己掏。但这么一来，生意大受影响。如果生意不好，那庆夫人自会考虑要关闭不归楼，那老鸨中年失业，无个着落，终是凄惨。听到楼上响得紧，

老鸨又忍不住上去看看沙爷到底打跑秦霜儿没有。但见二人斗得正酣，楼上的桌椅、摆设、名贵花草、走廊檀木栏杆、窗子丝绸挂帘、红木窗框等等无一完整，比上次更烂得更多。老鸨坐在楼梯口不敢上前，只得幽幽抽噎。

几个青楼女子见状，偷偷上去劝老鸨下来。

老鸨哭诉：“可怜我这半世家产，屡次糟蹋，叫我如何活下去啊！”

一个女子道：“妈妈，东西没了还有夫人顶呢。况且这次事情由沙爷起，夫人不会怪罪于你。如果不下来，万一有个什么事，日后我们跟谁了。”

其他女子也劝道：“妈妈，下来吧。”

老鸨这才下楼。也不知是悲伤过度忘记分寸，还是因为过于肥胖，老鸨竟然失足，从楼梯滚下去，咕咚咕咚的十几下。众女子惊叫起来，慌忙拉起老鸨，见只是轻伤，方才放心。若非这一身肥*性十足，这么滚下去还真的会丢掉半条命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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