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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1页）

“李清。”有敲门声，隔壁的王阿姨端着一碗酸辣粉，“吃饭了，你的饭好了。”李顺翻了一下身，嗡了一声。屋外又响起了更大的敲门声，他才极不情愿地起床，抹了抹脸。

“多少钱？”他揉揉眼睛，从裤兜里掏出三个一元的硬币，“是三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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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接了钱，一摇一摇地走了。这女人也算不错，在住处的地方做起了小买卖，平常也就卖一些烟酒茶和一些生活用品，顺便也卖一些小吃。

要清边吃饭边翻着一本过期的杂志，睡意也消了。这时已经是华灯初露，生意是不再做了，李清又去了巴丁街。他没老婆，倒也同几个女人有过一段时间的关系。可别人也总是嫌他粗鲁，再就是他的职业，看上去很脏。可是他却改变不了，曾经他也去找过工作，进过厂，可最后也都还是回到了原行。

一到晚上，巴丁街的小巷子边上便会站着不少的女人，以卖皮肉为生的。这里的每一个女人李清也都熟悉，甚至于超过了他自己。他知道那个女人的胸大，那个女人的胸小，也知道她们｜乳头的颜色，以至于连她们的荫毛的分布他也能说清楚，他以此为乐事。平常有休息的时候，他就会翻出在脑海里的这些照片，细细地品尝起来。但仿佛这些女人并不记得他，他每一次去巴丁街见着熟悉的面孔，可别人连眼皮也都不抬一下。于是他在心里就嘀咕，真他妈的都是一些卑贱的女人，瞧他妈那样，就知道靠不住。往往这时候他也就开始怀疑自己以前花在这些女人身上的钱到底值不值得，也更加怀疑那些脑海中的照片到底是不是真的，甚至于他更加怀疑起自己到底有没有和那些女人上过床做过爱。

不过，他还是愿意去找这些女人，他没有别的爱好。而且这些女人也干脆，直接上床付钱完事儿，也没有什么花花事。可是今天，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是失落。他想他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还没有一个老婆，没有一个家。想到这儿，他的心里也顿时酸涩了起来。

李清东张西望，眼光流离，一个女人朝他走了过来。“要去玩吗？”这个女人并不年轻，大概也和李清的年龄相当。可是她的胸很大，皮肤看起来也很白，长得比较丰腴。

“去哪儿？去你哪，还是去我哪？”李清顺手也就将她搂住了，那女人捂了一下鼻子，但并没有挣脱，反而说：“哪儿都可以。”

“陪我昨一晚上可以吗？”李清将嘴凑了过去，女人闪了一下，不客气地说：“你应该刷刷牙。”接着又说：“当然可以了，不过可是要加价的。”

“加多少？”李清可不管这些，那只手早已经不老实了，在她的屁股上摸来摸去，再用手指去勾她的股沟。他觉得这样自己的心里就会有一显然早已经适应了男人们的放肆，她没有一点儿的惊诧，反而是微笑着伸出五个指头：“五百块。”

“五百块？你以为你是谁啊？少一点怎么样？”李清显然认为她一晚上值不了这么多，经过两个人的讨价还价，最后他们以二百五成交。

他们亲亲热热地到了李清家，从表面看，他们就像是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回到家，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那么着急了。李清也破天荒大刷了牙，洗了澡。女人倒在床上等着他，毕竟也还是有一点拘束。两人相对，并没有多少话说。李清觉得异常沉闷，想找一点话，可还是枉然。冷场毕竟不是好事，于是他们也就只能干正事………Zuo爱。做完爱仿佛时间还早，还是没什么事，于是也就只有再Zuo爱。李清也就是想捞回本，别小瞧那二百五，可是是他好几天的收入。于是他在那女人身上的耕耘也就显得格外的卖力，女人和配合也便得她看上去确实很专业。

等关了灯，女人在他身边慢慢入睡的时候，李清还是感到很空虚。于是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可依然还是没什么改变。这时的女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一具有温度的尸体而已。他突然感觉自己是吃了很大的亏一样，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女人，他的气头突然上来了。“妈的，我出钱可不是让你来呼呼大睡来的。”想到这儿，他便将女人斜着的身子扳正了，一下子脱去她的内裤，也不管她睡没睡着，也就插了进去。女人被他突然袭击，惊诧了一下，但很快也就配合着他。

折腾了一晚。李清根本没睡好。天亮了，女人起身，穿上衣服。李清付了钱，开门送她出去。女人走了，正好遇到王阿姨来问李清要不能早餐。王阿姨注视着那个女人离去的背影，问李清：“一晚上多少钱啊？”

“二百五。”

“二百五？真划算啊！”到底是那方面划算，也许也只有王阿姨自己才知道了，而李清回去重新睡觉。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又是春天

"；这一觉睡得真香啊！"；妻子在旁边挪动着腰身，我睁开了迷糊的睡眼。又是春天了，我活动了一下筋骨，使劲地挣脱开了压在身上的泥土。沿着石阶的缝，我探出头。哇！外面阳光明媚，青青的草丛软软的，压在我的身下，我感到了春天的痒。

妻子早已等到不及地冲了出去，随着一声尖叫，一个小孩朝她扔去了大大的块石头。幸好妻子身材敏捷，她像是一支箭一般地窜了出去。可是那几个小孩子却还是不甘心，在后面紧紧地追着。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我却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因为他们的手上拿着叉与棍子，我的几个兄弟也就是被这些叉与棍子给拿去的。

还记得我的第二个弟弟被拿去的时候，他正在晒太阳。他懒懒的躺在草丛里，闭上了眼睛，本想有一个好梦的。不曾想一枝叉也就轻易地就叉住了他的脑袋，接着一双大手捏住了他的脖子。我听到了他的呼救之后，迅速地游了过去。我躲在草丛里，本来想对着那个手提口袋的人的脚后跟狠狠地咬上一口，却始终也没有找到机会。但是，我却一直跟着了二弟。他被拿去放到了一个很大的缸内，缸内也还有很多和二弟一样的苦难兄弟。再接着他们被装上了卡车，拉到了花花绿绿的城市里。我翻过马路，越过水沟，再到城市的阴沟。一路上我都准备伺机救下他，可最后我还是失败了。在一家餐厅的面前，二弟被装进了一个铁笼子里，他已经奄奄一息，再也找不出以前那个强健的二弟了。我一点儿也不敢接近他了，因为这儿光是人类的脚步也可以把我踩死。我看见二弟被一个人捏住了脖子，他的嘴张得好大。他想呼救，他很痛苦，他也在寻求着可怜。只是，等待他的却是一把剪刀，就轻轻的一下，头与身子也便分开了。更可恶的是，他们还剥了他的皮，将他剁成了一段一段的，烹成了所谓的"；美味"；，进了别人的肚腹。

从那以后，我对人类便有了切骨的仇恨。我的利齿与毒汁也时刻准备着。只要一到了阳光的季节，我便也会用库存的汁液去书写我胸中的积恶。那边的一个小孩叫了起来："；糟了，我被蛇咬了。"；也就在此时，妻子游到了我的身边，有些得意地对我说："；哼，敢扔我石头！"；

我亲了妻子一下，并用身体对她表示了温存。我说："；咱们去看看，找机会再咬一个。"；小孩子们乱哄哄的一团，将其中的一个围在了当中。我看见他的毒已经快发作了，他的嘴唇也开始变乌，那双脚已经开始僵硬。这时，孩子的大人们也赶来了，其中的一个也许是他的母亲，抱着孩子也就往家里走，嘴里也更是哭声不断，旁边的人也都说快上医院。看着这一锅粥的忙乱与呼喊，我心里的那个痛快啊！身体也就不由自主地晃动了起来。也许是我高兴得太过头了，身体也就露在了草丛的外面。另一个小孩发现了我，他大声叫起来："；瞧，这条蛇在这儿。"；

纵使我的身体敏捷，可我的尾巴还是被他们砍掉了一截。这又使我有了新的仇恨。白天，我和妻子偶尔出动逛逛，找找食物，再找个没人烟的地方晒晒太阳。到了晚上，我则将妻子留在了家里，自己悄悄的踏上了复仇的路。

那是一个小村子，里面有很多的狗，不过这些狗是不会管我的。凭着气味，我一路搜着我的同胞。粗壮的树干，浓密的灌木丛，，还有那些阴暗潮湿的地方都是我的好道路。当然，这些地方哪有光滑的马路与草坪舒服呢。小时候，我问母亲，为什么我们一定要走阴暗潮湿的地方？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住在地下呢？母亲也总是语重心长地说，因为光明的地方有人类啊！这也就是我从小到大的教育，人类成为了我们的宿敌。虽然很累，但我还是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因为在脑海里，二弟张着大嘴的那一幕时刻放影着，它让我的脚步变得坚决而果断。

我游到了一个大院的门前，那里面有着浓浓的同胞味儿。我也感觉那里面有着万千的嘶喊纠缠着，还有许多的痛苦呻吟飘在了空气中。我小心翼翼地游到了门口，透过门旁的一个小孔向院子张望着。院子比想象中的要宽阔，在门墙边也有一条狗，此时正闭着眼睛。屋子里没有灯光，只有半轮新月微微地洒落下来。周围有蛐蛐等小昆虫的叫声，使这儿也就显得更加的安静。

院子里没人，我的胆子也就大了一些。我慢慢地滑下地，轻轻地经过那条狗的旁边，它竟然没醒。当我游到屋子边的时候，我看见屋檐下并排放着几口大缸，我知道，这里面肯定也会有我无数的同胞。缸被盖上了，我在这些缸边来回游离了好几圈，可是我没有找到搭救他们的办法。我泄气了。我想到了这间屋子的主人，我要去咬他们，用我的身体缠住他们，让他们失去呼吸。除此之外，我没有更好别的办法。

我继续向前行进着，整个院子丝毫也没有发现我的入侵。屋子里鼾声依旧，相比之下，屋内也就更加的黑暗。使得我的两只眼睛反照在了镜子上，像两团愤怒的火球。我首先找到了小孩子住的房间，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呢！裸露着胳膊与脚丫子，不时翻翻身，咂咂嘴。我瞅准了其中的一只脚丫子，狠狠地给了它一口，接着再去咬另一只。两个小孩被我咬了，翻身爬起来，哇哇大哭。

大人也醒了，整个屋子也一下亮堂了起来。我反而是感到眼前一黑，身体产自主地摆在了那儿。也就在我一摆的刹那，那家的主人拿起了一把砍刀，朝我的脑袋落下来。可是，使我没想到的是，那把刀地半途停住了。这并不是对我的怜悯，而是我的妻子缠住了那把砍刀，并死死地咬住了那人的肩膀。也因为这样，妻子也正好被他纂在了手里，那把刀也毫不犹豫地落向了她。看着还未松口，但身体也断为两截的妻子，我红眼了。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它也朝那个人扑了过去，它用它全身的力气缠绕着那个人，他的脖子，他的手臂，他的脚。

隐隐的，我能感觉到又有了另外的一些人和另外的一些刀与棍子，它们都朝我的身体落下来。当一个锤子朝我的身上落下来的时候，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只是我的牙齿还深深地陷在那人的肉里。我的眼睛被砸坏了，看不见了妻子的挣扎，而此时印在我脑中的，却是那一个懒懒的在太阳底下晒太阳，在暖暖的家里依偎着我的妻子。我的爱人。我的生命在流逝，身体的每一截每一段仿佛也都有一个独立的灵魂，它们坚强地保持着生命的迹象。却在时间的春风里，慢慢地挺直了身躯。直到那一抹夕阳的来临，我找到了自己的归宿…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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