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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波紧跟一波的浪调,澎澎湃湃地飞向高天,滚进草地,直压迫得密密实实的绿草甸海浪样的晃荡。目瞪口呆的老六瓷住了。傻住了。大大地方了嘴,木橛样的呆在车斗子里,只剩随车颠簸的份儿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想起了反击,他开始用高昂的革命歌曲回击了:
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 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立 场坚定斗志强!——
打打打,打倒帝修反,批批批,批判封 资修,擦亮眼睛,英勇战斗,砸烂—— 一切反动派的狗头!——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地事是经常发 生的……
终于,前面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没有了。“哈哈,我胜利了!”老六的脸上开了花,孩子样手舞足蹈起来。“叭!——”亮脆的一声炸鞭,四匹牲口激棱棱蹦起,八只耳朵箭样尖向前方,十六只蹄子刮风样溅出暴雨般的急点儿。兴奋的老六,一个扑爬栽进车斗,红彤的小脸,惨白了。
大车在草地里飞了起来。
大车跨上一道高高的大渠,便看到绿草如茵的甸子里,积木样摆放着一座营盘。铁丝网圈住的一排排平房规规整整,院落麦场样光洁畅亮。越过了不长也不短的木桥,车道便显示出精心修护的别样:不光是路面像柏油路样的平,连两边的疏水沟也是见棱见角,寸草皆无,并且,都用白白的石灰打了笔直的线。“这才是真正当兵的营房!”老六心中感叹,同时也滋出一种难言的惆怅。在营门口,站岗的哨兵看见了赶车的巴库伦,便大声地打招呼:
“老巴,又来拉菜啦!”
“是呀,你们辛苦啊。”
“辛苦什么呀,快进去吧。”
他们相互打着招呼,可巴库伦并没有下车,依旧是坐在车把式的位子上,挥手笑着就过去了。
大车赶到了营房后排的伙房处,没待巴库伦吆喝,马车自动就停住了。巴库伦跳下车,径直向一间屋门走去,边走边喊:“王司务,王司务。”喊叫着推门,却是空的。这时从伙房出来一个套着白围裙的军人,“啊,巴库伦来了,你好,你好!”“王司务,晌午吃什么好饭这么忙乎?”巴库伦笑着打招呼。二人一边握手寒喧一边往屋里去。走到屋门口,那司务长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车上的老六说:“小同志,下车来,进屋喝点水。”“他还是看车吧,”巴库伦大声说,“小心着车别跑喽。”巴库伦其实是说给老六听的。司务长不解,可巴库伦已经拥着他进屋了。
老六好尴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气得咬牙。沉了一会儿,自觉无趣的老六就跳下了车。不知是动静大了惊动了呆呆戳立着的四匹牲口,还是那驾辕的白骡子以为要开步走,竟动了起来。车一动,吓了老六一跳,忙“吁吁”的喊。可车继续朝前走。老六着了慌,想喊钻屋去的巴库伦,可张着嘴就是喊不出声,眼瞅着车要撞到墙根去了,一眼看到了辕头上的手刹,忙冲过去两手合了力向后搬手刹把,总算把车止住了。可外首的轱辘已然顶到了前排房子的后墙上,把棵锨把粗的小树也给轧断了。这时听到动静的巴库伦也出来了,看到这情景就喝:“没你也没事!叫你看车到往墙上赶,撞折的树你赔呀!”那司务长大概是看出了端倪,忙赶过来,笑着拉了老六的手说:“没事,没事,走,走,跟我进屋喝水去。”原本被巴库伦凉在院子里的老六就有些下不来台,又遭突然走动的大车一骇,这会儿又被巴库伦一顿抢白,气得只剩下哆嗦了,司务长温热的手一拉住他,气愤加委屈立时化做了眼泪,竟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鼻气儿也跟着吸声有呼声无了。那司务长就笑着哄小孩子样的哄。一旁的巴库伦撇了嘴,脑袋一摇一点地晃,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巴库伦调转了大车,驱到伙房后面的空地上,把牲口卸了,饮过水,又牵到车侧面的帮框上拴了,将随车带的槽子摆上,里面倒了草料。这一切忙过之后回到屋里,司务长已经给打来了饭,每人一碗青椒炒肉片,两个小枕头样的大馒头,“吃,吃,不够再去拿。”司务长笑着招呼老六。老六看巴库伦,巴库伦却问司务长,“同志们怎么还不回来吃饭?”“部队打靶去了,回来还得一会儿。”“噢,”巴库伦说,“那今天的西红柿我们自己去地里摘了?”“用不着,用不着,炊事班长已经带人去摘了,吃罢了饭你们只管装车就是了。”
“你们归兵团了?”
坐一边吸着烟袋锅,看着二人吃饭的司务长问。巴库伦没吭气。司务长转又问老六:
“兵团好么?”
“好!怎么不好。明年我们也会种出自己的西红柿。”老六说着瞪巴库伦一眼。
“哈哈哈,”司务长爽朗地大笑起来,“好样的,有志气!”夸奖完了又问老六是哪里人。听老六说是河北人,就说自己是河南的,河南河北的拉起了半个老乡。
装车的时候,司务长拣起一个西红柿递给老六,说:“小韩同志,你尝尝我们种的西红柿咋样。”看老六接过去并不吃,就又拿起一个来,一下子掰开“尝尝嘛,没关系的,算我的。”
这西红柿个大的就像番薯,颜色是金黄的,蒂把长得都卧了进去,状如小脚老太的后跟样掬着,掰开里面蜂巢般晶亮,咬一口,哧哧的,极沙。“怎么样,好吃吗?”司务长问。“嗯,好吃。”老六说。司务长就笑,说:“这叫蒙古金,好柿子呀!秋天吧,秋天的时候我多给你们留些籽儿,明年你们就可以吃到自己种的西红柿了。”
尽管老六同巴库伦闹了一道的不痛快,可老六还是趁巴库伦不注意的时候用衣服兜了几个西红柿,卸车的时候藏在了马料袋子里。吃过晚饭,他向副连长汇报了今天跟巴库伦出车去沙坨梁拉菜的情况,特别说了巴库伦一路上唱黄色下流小调的事,还说了他怎么用革命歌曲进行回击。副连长听完情况跟指导员汇报去了,他便去找石三儿他们。
几个小伙伴在野地里聚了,吃老六偷出来的西红柿。别看装车的时候人家让他吃他都舍不得吃,可看着伙伴们高兴地吃着西红柿的样子,他心里是蜜样的甜呢。“好吃吧?”老六笑着问正在狼吞虎咽的大头。可大头却并不领情,说:“敢情你也有了好差事,就我们三个倒霉了!”老六一听这,蹦出一句:“老子今天差点没叫那鞑子害死。要是今儿我真的牺牲了,别说你吃西红柿,就等着给我开追悼会吧!”别看罗圈腿的老六在人前显得弱不唧唧,可他是个内秀的家伙,心眼比谁也不少。现在他随了自己的心愿,伙伴们又分享到了因他去大车班而带来的好处,自是连说话也比往日粗了几分。他这一说,别人就问怎么回事?连大头也止住了吃,洞了口眼听他的下文。他就将自己怎样的还没出门就被那巴库伦甩在了车下,如何的追车,巴库伦一路上怎样不停的唱伸手摸姐大腿,伸手摸姐白膝,伸手摸姐肚皮一类的流氓小调,他又是如何用毛主席语录歌进行回击的,直说到那车撞到了墙上他奋力向前拉住了手闸。说得一群小伙伴直了眼儿,叹这老六真是不简单。
几个小伙伴一边吃着西红柿,一边亲密地说着话,老六大概是已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大车班,所以说话总离不开他的马经,得啵着告诉大伙这十匹马里哪匹马最老实让人骑,哪匹不老实爱踢人,还问小伙伴们:“你们知道什么叫‘儿马’吗?‘儿马’就是没有骟蛋的公马,最厉害,也最吊蛋,有事没事大*总是在外头当郎着。”大家就嘻嘻哈哈地笑,说你一天时间就学会个这?!说的老六也不好了意思。胡扯了一气,石三儿就说不行了,太累,得回去睡觉,明天还有三百块大坯的任务呢。
农活四大累:割麦打场脱坯盖房。短短几个月,石三儿全赶上了,要是搁家里,就是打死也干不下来的。可这不是在家里,任务都分到了人头儿,你爱干不干,就像割麦子,别人都头前儿走了,唯你掉在后头,整块地都光了,只你的麦子还小娃的百岁头样留一绺,你岁数小又如何,你是干部子弟又怎地?!那是在你家,这儿,你就乖乖地凉在那受咯碜吧,没人答理你!
起床号一响,还迷瞪着的石三儿就木头样随着人流往脱坯场上走。他和赵彪搭伙。本来他是想和大头搭伙计的,可老转憷反问号,不愿和他搭伙,结果石三儿就让了,叫他和大头搭伙,自己和了赵彪。到了坯场,还没有赵彪的人影,石三儿就自己取了水桶,开始从五公渠上往场里担水。担回了水,就往头天起好的土方里倒。每人每天三百块的定量,谁干完谁收工,说不好听的话,拉屎放屁都得惜着钟点。所以,尽管反问号没来,他也不敢耽搁,只能一趟趟的挑,一桶桶的倒。直到一大堆的土全都浸上了水,赵彪才打着哈欠来。石三儿不乐意透了,就说他:
“这可是两个人的活!”
赵彪却笑,说:“那你咋不也多睡会儿捏。”
石三儿气的想拿泥巴拽他,可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就气哼哼的说:“好,好,那咱就都耗吧,看干不完排长找谁!”
赵彪也不理他,嘴里一面哼着“穿林海——,跨雪原——,气冲——宵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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