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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第1页）

坐在莫封车的副驾驶座上，莫安沉默地看着两边的楼房不断向后倒退。

大学毕业后，莫安不准备再读研究生，反而答应了一个朋友的邀请决定与她一起创业，很巧的是，工作室地点正好与莫封的大学同城。

大学的时候，为了让莫封减少和消除对她不恰当的非分之想，莫安一开始经常用课业和学校活动忙的借口快速结束通话，后来慢慢降低了联系的频率，在她毕业前，他们上一次的联系是过年家里互相问候的多人视频。

四年的时间......应该够他放下了吧？莫安不确定地想着，虽然她现在对这件事情也有了一些与她高中时不同的看法，但这种情感终究是畸形和不正确的，如果莫封能放下，对他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房间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家里楼下就是商场，很方便。”莫封先打破了车内的沉默，语气依然熟稔，不过他们毕竟是关系一向亲近的亲兄妹，明面上也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自然也不至于生疏。

“诶？好，谢谢啦。”莫安下意识回应，这才从发呆中回神，想了想问道，“你还是在本校读研吗？没考虑过其他学校？”

“嗯，因为我们学校这个专业在国内也是顶尖水准了，而且大学四年对这个学校也比较熟悉，就还是继续在这里读研。”同为大四毕业生，两人的共同话题还是相当的多，所以当话题转向了学校和专业后，车内就没再继续冷场下去。

莫封从大一就是在校外租房住，在大三对未来有规划后直接将住的公寓买了下来，房子两室一卫一厅，还有一间书房和带个小餐厅的厨房，莫封一向勤快，家里被他收拾的井井有条，莫安不禁感叹，“我大学宿舍我能一个月想起来收拾一次就不错了，你这也太贤惠了，把我衬托得好懒。”

“没关系，如果安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收拾。”莫封弯起眉眼说道，一边推开一扇房间门，“这间是你的，我按照家里你的房间稍微装修了一下。”

莫安把背包先放在了书桌前的座椅上，来回打量了一下房间，确实和家里的房间很像，虽然碍于房间大小和朝向有些家具的位置和大小有所改变，但依然一看就很有亲切感，好像就是一直属于她的房间一样。

“多谢了，哥。”莫安扑在床上，舒服地眯起眼睛，“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莫封暗暗松了口气，他本来有些担心莫安会不喜欢他这种自作聪明的行为，认真观察妹妹房间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变态，或许他这是做贼心虚了吧。

等吃完晚饭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莫安坐在电脑前和朋友联系，说好明天去她的工作室后合上笔记本，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怎么可能没看出来，莫封依然没有放下对她的爱慕呢？

莫安这回的情绪波动不如高中时候激烈，但也在想自己是否应该考虑搬出去住，但很快，因为工作室初期实在忙得她晕头转向，她直接把这事忘了。

两个人的时间经常还会错开，莫封去学校的时候莫安才刚刚起床，晚上莫安回来的时候莫封在书房里写作业，她也不好打扰。家里的饭基本上是莫封做的，偶尔也会点些外卖，但总体来说他们的相处更像是室友而非兄妹，这种相当有距离感的关系让莫安大部分时候都会忘记莫封对她心思不纯。

但忘记并不等于不存在，尤其是对于另一个人而言，这更是一种煎熬。

莫封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对莫安的感情有多么强烈，四年的疏远没有让他的渴望减少分毫，反而愈演愈烈，他经常将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想象着莫安就住在隔壁，与他只有一墙之隔。在静谧的夜里，莫封最热烈而深沉的渴望会潜入他的梦中，他在那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混乱而充满激情，甜蜜却总以心碎结束的梦境，醒来后却只剩下痛苦，和愈发空虚的躯壳。

在某个夜晚莫封再次从充斥着淫靡又压抑着的梦中惊醒，他神使鬼差地拿起了手机，翻到了偶然看到的一页x宝历史记录页面，下单了全套的灌肠道具和中型尺寸的某种道具。

此后，虽然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因为莫封也不知道哪一种行为更恶心，做春梦还是想着莫安自慰，他只是麻木又清醒地幻想着绝对不被允许的人，痛恨着自己的卑劣和恶心。

而现在，莫安确确实实地住在了他的隔壁，但他可以做的也只能是在接机的时候和她轻轻拥抱那么一下，和每天给她做好早饭和晚饭而已。莫封为自己还能在莫安面前装出一副正常人的样子感到隐隐的庆幸，相较于被她发觉秘密厌恶，还是永远地保持兄妹的关系让他更能接受。

只是汹涌的感情总有一天会决堤，再精心的掩饰，也有破碎的一天。

从学校回来，莫封顺便去了一道市场，家里冰箱已经空了大半，买了点肉和菜，就如往常一样，坐上电梯回到家，一开门，莫封惊讶地发现莫安的鞋子东倒西歪地摆在门口，安安已经回来了？而且这是......喝酒了？莫安一向也还算有条理的人，至少鞋子乱摆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发生。顺手摆好她的鞋子，莫封先把菜都塞进冰箱，洗了个手，从厨房出来打算看看莫安的情况。

容貌姣好的少女放松地侧身睡在沙发上，脑袋枕着一个大靠枕，手里抱了一个，一双长腿放松地交叠微曲，长裙向上滑了不少，本接近脚腕的深色裙摆现在堪堪遮在膝盖上方，莫安及腰长发随意地散着，如同墨黑的瀑布一般衬得她的皮肤愈发白皙，精致的像橱窗里的洋娃娃，但更加美丽可爱。

莫安回来后，莫封并没有长时间地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所以他一时看呆了，日思夜想却遥不可及的人猝不及防的以这种毫无防备的姿态出现在他眼前，神使鬼差地，莫封轻轻靠近了她，就像靠近一只歇在花瓣上的蝴蝶，他低下头，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柔软的唇瓣在离莫安嘴唇不到五厘米的地方悬停了几秒，最后缓缓上移，在少女的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莫封强行将自己拉开，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将莫安脸颊边的长发都顺到了她耳后。

正打算起身离开去给莫安找条毛巾被，莫封的手碗却突然被本该熟睡的人扣住了，低头看见她那双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黑亮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柔软红润的嘴唇开合，却说出了一句差点将莫封吓得魂飞魄散的话：

“你刚才，是准备亲我的嘴唇吗，哥？”

莫封吓得下意识向后退去，结果小腿撞上了茶几的桌角，手腕也被拽得紧，让他一个踉跄差点又上前倒去，好不容易站稳，却只能勉强地挤出“没有”两个字，心虚和狼狈一目了然。

“我不信。”莫安从沙发上爬起来，唇边弯起一道意味不明的弧度，修长的手指点在莫封的胸口，感受着他剧烈鼓噪的心跳，“而且......很早之前你就想这么做了吧？”

“......你喝醉了，安安。”莫封难堪地转过头，莫安骤然尖锐起来的气势让他难以招架，不过大概也是因为她喝醉了才会暴露这么盛气凌人的一面的，只是他没想到，莫安居然早就发现了......不知道是她回来之后，还是，更早的时间呢？但无论怎样，他现在都应该把她哄去睡觉，然后自己早点从她的生活里消失，莫封不觉得莫安能忍受她的亲哥哥对她抱有这种想法。

“是喝了点酒......但我很清醒哦，哥、哥。”莫安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酒精只是让她的行为更激进大胆了一些，但这个决定，是她深思熟虑后才想好的。

拽着莫封的手腕，莫安强硬地将莫封拉进了他的卧室，拉开他的床头柜，里面躺着清洗过的某个橡胶道具，莫安将它拿起到手上在莫封眼前晃了晃，笑着问道，“你平时就是想着我，拿这玩意操你自己的？”

“安安，不要胡说八道，放回去。”莫封伸手想将东西抢过藏起来，但莫安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拽着他手腕的手一拉一推，将人整个推倒在了床上。

“哥，如果我说，我想操你，你会给我操吗？”莫安用膝盖顶住了莫封的小腹防止他起身，一手捏住莫封线条分明的下巴将他的脸拧过来强迫与她对视，黑沉的漂亮眼睛里几分笑意，几分认真。

对着着一双在他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眼睛，莫封顿时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就像是他第一次梦见莫安那样，他张开口，说：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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