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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我忙检查周身，确定没露出马脚。

趴蝮蹙眉道：&ldo;这两人说话确有怪异，莫非是我哪里想错了？&rdo;

&ldo;你还没告诉我元缜到底是个什么妖怪。&rdo;

&ldo;你知道凡人贪生，有时，比起自己，更加看不得亲近的人死去。这种时候，他们就会举行一种仪式，强行留住那人的魂魄。&rdo;

&ldo;可这是不可能的呀？&rdo;

&ldo;对，要死的人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的。他们留住的，是非常可怕的东西。&rdo;

&ldo;什么东西？&rdo;

&ldo;恶灵，而且不止一个。生灵死时若是三魂不整，就没法顺利进入下个轮回，须得自行补完才行。有些残魂常年飘荡在人间，或是习惯了，或是生出了嫉恨，不再好好修行补魂，而是一直保持着残魂的状态，偶尔做些小恶，也无伤大雅。但是留魂的仪式，会将附近的所有残魂吸引到那具身体里，然后堵住出口。&rdo;

&ldo;照你说的，那些残魂只会做些小恶，怎么聚在一起就要吃人？&rdo;

&ldo;他们进了那具身体，就出不去了。以前虽只是一缕残魂，但逍遥无拘束，如今同数百的残魂困在皮囊里，想做什么都做不了，你想拿筷子，他偏要梳头，不计其数的愿望在同一瞬间发生，都争着用右手，结果谁也用不了。爆炸的意识，反而容易变成无意识，充斥暴戾，渴望破坏。这种状态非常消耗体能，又愤怒，又饥饿，还有比吃人更容易想到的解决办法吗？&rdo;

&ldo;那家伙看起来不是挺有主意的嘛？&rdo;

&ldo;吃过人的满足感和负疚感，足以维持一段时间的和平假象，最大的残魂，也就是元缜的残魂，便可以出来透透气。&rdo;

&ldo;这么大动静，元夫人总不至于发现不了？&rdo;

&ldo;她当然不会发现不了，她很有可能就是举行仪式的人。让我想不通的是，元缜像是没发现的那个人。一般情况下，仪式复生的人都会逐渐发现身上异象，受不住压力发了疯，元缜看起来却与正常人别无二致。&rdo;

&ldo;你听他刚刚在面馆说话，真是狂妄自大，也会感到内疚？&rdo;

&ldo;对外的攻击性往往源自于向内的恐惧，他这种人，内里更敏感，更柔软，太害怕受到伤害，才会先发制人。所以我才纳闷，到底是多么滴水不漏的保护，竟能让他觉察不出？&rdo;

元氏母子在一处大宅停了脚，进了门。

我摸着门口的三眼鸟玉雕，叹说：&ldo;人间新贵，真是好排场。&rdo;

趴蝮侧耳，皱眉道：&ldo;你听，这宅里很不对劲。&rdo;

我探了耳朵去听，一片静谧，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趴蝮说：&ldo;这么大的宅院，奴仆少说也有十几，难道他们都用棉布裹了手脚，干活才悄无声息？&rdo;

我打了个寒颤：&ldo;或者说，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奴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