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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理好了一切。比最爱岗敬业的保洁还认真,趴在我作案的地方,卖力地擦干净污迹。
当然包括他身上,给梁纪康穿好鞋袜、提起内裤、拉上拉链、按我记住的孔眼系上腰带。完毕。
封闭住私密处,他又衣冠楚楚了,斜躺在沙发上,只剩脸庞还没清理,嘴角流出的乳液黏到脸上。冷白灯光下,他濡湿的睫毛像扇子那样,展开一个微妙的弧度,露出眼缝里的水色。欲拒还迎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个词。
我掐住他的腮帮,唇瓣嘟起,让他看起来像个吐奶的孩子。将精液挤得差不多,我又用手指去刮出来,搅弄着他嫩红的软舌,那里面像是有个泉眼,分泌出源源不断的口水,温软的口腔接纳着一切戳弄,黏糊糊的淡白色液体流出来,让他的半张脸都湿了。
我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还是决定采用最保险的法子,把人里里外外亲了一遍。因为是在他嘴里,吃下点自己的精液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这次是真的万无一失了,我将他抱起来,胳膊拦起的不是他的腋下,而是他的腰部。他的腰被慢慢抬起,而双腿和上身没有支撑,渐渐下垂在空中,我听到他身体关节打开的轻响。
我将他托了起来,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腰胯部,他的头垂落到空中,双臂越过头顶,像体操运动员那样优雅地伸成一道弧线,整个身体反弓着伸展下腰。长腿垮掉后自然岔开,足尖一副要去够地面的样子。
我的内心戏丰富,捧着他像走在莎翁的舞台上,死去的男人,被人双臂捧在怀里,充满力量的身材已经安息,轻轻摇动着,多么让人可惜,多么美。
将他安置在椅子上,顺手捡起文件,他的下巴压在自己胸前,这个姿势明天一准落枕,我便扶他趴在桌子上,摆出枕着胳膊小憩的模样。“晚安。”我甚至想说一句谢谢。
定好闹钟后,我在沙发上睡了几个小时。
七点钟,我准时醒来,然后听到了雨声,哒哒击打着窗边。外面的天空是灰色的,阴沉的云层压下,蒙蒙一片,没有要天亮的意思。
我站起身,注视着窗外,我讨厌雨天,因为雨水会带走很多证据。现在我却感到静谧,雨水铺天盖地,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其中,好像连我一起藏匿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梁纪康还是昨晚的姿势,该叫醒他了,最好能在上班前吃个早饭。
虽然唯一的观众昏睡着,我还是出去上了个厕所,推门装作第二天刚来的样子,走到他办公桌前。梁纪康趴伏在桌子上,脸埋在臂弯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唤着,“老梁。”
没有任何回应,我听到他沉沉的呼吸,介于喘息和鼾鸣之间,一种很努力的声音。我便抬手摇了摇他,“老梁——”直到把人的双臂摇开,头无力地砸到桌子上,额头砰的撞出一声闷响,鼻头紧紧压着桌面。我连忙扶住他的脖颈,让他支起头来,肌肤相触的一瞬间才觉出不对,他发烧了。
张开的嘴唇因为干燥而发白,脸颊上烧起酡红,一直烧到眼尾处,那种不正常的红晕让他满脸…春色?脆弱,浓丽,给我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入手滚烫。
我摇晃他的肩膀,他的头软绵绵地倒来折去,事不关己的样子。据说一片的药效维持在3-11小时,那到底是3还是11?现在加上发烧,我不清楚他睡到什么程度。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同时拂开他的眼帘,打开手电筒,凑到他眼睛上,试图用灯光刺激。我发现他的双眼像蒙着一层雾,平时它可以是机警明亮的,专注的,压迫的,笑意盎然的,总之不像现在躲进眼皮里的无神,因为药物作用,瞳孔都有点灰暗。灯光下的蜜棕色晕染像一圈琥珀,迟缓地向中心移去——他的瞳孔终于收缩了。
我松了一口气,抚摸他的脸颊,“醒醒了,纪康。”他当然没有任何反应。无论如何,今天这个班是上不得了。
我只好用毛巾浸透了凉水,拍在他脸上。一边动作粗鲁地摇着,一边大喊他的名字,水流从他脸上滑到颈窝,再消失在衣领深处。梁纪康满脸水痕,嘴唇无力地开启。
我锲而不舍地打扰,终于让他的眼珠转了转,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像有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它们,缓缓地往斜上方滑过去,又快这样厥过去,我不由急了,按住他的人中。
“老梁!醒醒!”我的手指掐得用力,他终于给出了一点反应,眉毛努力上抬,眼皮耷拉着用半边瞳孔望我,“呃……嗯?”
他一脸茫然,我耐心地说,“你发烧了啊,我送你回家吧?” 暗暗欣赏着他这痴傻的神色。
这句话太长了,他表情呆滞,像是无法理解。半响后皱起眉,“不……不……”他眉头紧锁,手想要抬起来却没有力气,落到自己身上。
正合我意。我有种要诱拐捡尸的兴奋。
“那你去哪,去哪歇一下?”
“嗯啊——”他哼了一声,眼珠翻了上去,这时候我总感觉他的眼球滑动很慢,非常色情。
掌间的脖颈软了下来。我收紧了掐住他后颈的手,对不住了兄弟,你就舍已为人,再陪陪我吧。
打电话请了个病假,我蹲下身,把椅子里的人推到我的背上,他比常人高出几度的体温整个贴到后背,给我带来异常的满足感。
我一手撑伞,单臂拦住他的屁股,他像个孩子一样弓着身体,睡在我背上,每走一步那不安分的长腿就向内收去,贴在我的大腿后,脚踝晃起来凌乱地撞在我腿间。我能感到背后的脸颊压着,那里慢慢有濡湿的感觉,他的口水是流不干吗。
打开车门,我收起伞,将人送进去。梁纪康的头歪在椅背上,我探过身去,帮他系上安全带。
回宿舍人多眼杂,我驶出大院,就近找了个宾馆。停下车时,梁纪康的身体向前一冲,又被安全带拉回来,他的肩膀颓然下塌,头在胸前摇晃,已经这样晃了一路了。
外面形成一道雨幕,水汽在车窗前弥漫。我把梁纪康的椅背放倒,他的头终于能安稳地靠住,乖乖在副驾驶上睡着,不去看他病态的脸色和眼白,就像在旅途中打了个盹。
我伸手握住了他静置在胯部的手腕,轻轻拿过来,让他的手悬在空中,手指自然地舒展开。我捏着他松软的手指,指腹有一层薄茧,可依然修长,指甲剪的很短。他的手十分无力地任我揉搓,时而蜷缩,时而舒展开和我的手心交叠。
我才注意到他的手上全无修饰,骨节放松地抚在我的掌心,他的戒指呢。他开车时握着方向盘,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戒指,总是吸引着我的视线。
难道有新情况?不可能,梁纪康不会。
多少年前,他身上有股近乎天真的赤诚,准备着全部给予谁,我能懂为什么女人会为他心软,没有人能拒绝这份精神的填补。毫无疑问,陈诺是最后赢家,谁也抢不走这果实,哪怕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痛苦。他之前怎样将所有感知托付给她,就怎样将自己留在了空中,再也无法落地。
那个女人很不幸,某种程度上又是幸福的,她离开了,她的爱情却生命长存。
我心中感慨,手上的动作不停,拉过他的左手,放在唇上亲吻,他值得这个,我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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