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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一愣,还真没看出那婆娘有什么毛病来,赶紧问他怎么回事,他鄙视的指着我说道:“其实你不知道也不能怪——怪你,我——我也是在牢里听那些老大说的,这山区里有山姑子,就守在路口帮人指道,看到有油水的就骗,你看左——左边这条道,再过去哪里会有村子,就一直通到山——山上去了,那——那里面肯定有诈,说不定早埋伏着人等我们入套。”
我听得半信半疑,心想这里可是旅游景点,还能有这种解放前的事情?他们要杀要劫,也得再往里走走,我把这顾虑和老痒说了,他听了之后马上骂道:“你——你还说和你三叔跑过江湖,这——这道理都想不明白,这游客都——都在外面,能到这来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看我们俩就是,他们这叫黑吃黑。”
我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就跟着他向中间的道路走去。
我们被荆斩棘,一直走到傍晚,我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路边上的草也长得太茂盛了,不像有人经常踩的样子,我急忙拉住老痒,着急的说道:“等等,这条道肯定不对,再走下去连路都没,我们还是趁现在天还没有黑,赶紧往回走吧。”
老痒转过头来默默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再往前走走,现在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他表情有异,心里抖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回头一看,突然发现来时的路已经淹没在大片的野草和灌木之中,不低下头去根本找不到痕迹,如果现在不回去,等到天一黑,很可能会在这个森林里迷路,但是老痒说得也没错,就算我们现在往回走,也不一定够时间走回到那个三岔口,到那村庄更加是不可能,看来我们不得不在这里过一夜了。
我们背着夕阳又往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采药人的木头窝棚。老痒推开门走进里面,转回头对我说道:“过来看,这里还有灶台,我们今天晚上能吃顿烫的啦。”
我跟着他进去,发现这是个两层的窝棚,由一只梯子相连,上面是个阁楼,里面没家具,但是铺着几块大木板,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土坑,里面都是炭灰,相信是用来生火取暖的。我们放下装备,在外面胡乱捡了点柴火,赶紧生火取暖。然后从包里掏出干粮,直接烘烤着吃,等我们吃完,外面已经黑压压一片了,四周传来野兽的叫声,不知道是狼还是什么。
老痒点了一支烟,朝着窗外苦笑,说道:“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每人只能睡半宿,得有个人看着这火不让它灭掉,不然恐怕外面的“朋友”要进来了。
我不置可否,这一天的路累得够呛,想到以后可能连续几个星期都得这样过,不由有点悔当初答应他,他又在那边啰嗦了半天,说他三年前到这里来是如何如何的刺激,我越听越困,对他说:“你他娘的唱戏一样唱了半天,我听不下去了,我先打个盹,你半夜里叫醒我换班。”刚说完他就大声抗议,说我睡着了放炮都打不醒,但是我糊里糊涂的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隐,老痒的为人懒散,很可能坚持不住自己也睡了,我翻来覆去的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自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土坑里的火还烧着,但是老痒却不在屋子里,我心里骂了一句,想站起来出去撒泡尿,刚转了个身,突然看见二楼的阁楼地板夹缝里,有一只眼,正呆呆的看着我。
秦岭神树 第五章 偷窥
自从进入这深山老林,来到这个不知道哪个年代修的木头窝棚中,我就觉得四周的气氛有几分异样,所以我睡得很不踏实,几乎是在半梦半醒,当我转过身来看到这只眼睛的时候,没有朦胧的感觉,反而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但是等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条缝隙的时候,却发现那只眼睛已经不见了。
我躺在地上,虽然离天花板有一段距离,屋里的火光又昏暗,但是我还是断定自己没有看错,而且,我还发现,那只眼睛很大很圆,似乎不是人类的眼睛。
半夜三更的,老痒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又被一只诡异的眼睛瞪着,我心里有几分害怕,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比起古墓里,不知道已经好了多少倍了,我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拿起手电,蹑手蹑脚地爬上通往阁楼的木梯。
木梯几乎不能承受我的重量,在我的踩踏下,发出即将断裂的呻吟声,使得我的每一步,都必须蹦紧全身的肌肉,所幸,木梯并没有像我预料的一样坍塌。
木头窝棚的窗和门因为腐朽变形,都有很大的空隙,外面的山风吹进来,吹得中间的篝火不停的晃动,晃动的光线又从阁楼的地板透过,使得整个阁楼鬼气森林。
我举着电筒,扫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东西。整个阁楼上空空荡荡,除了一些用竹藤编织的簸箕和斗笠之外,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是在阁楼的左边的墙上,有一扇气窗,只有二个巴掌这么大,在气窗的外面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我向气窗走去,一边用手电去照,想看看那个挂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的手电光一照上那东西,我就听到“吱”的一声,一团黄色的影子,突然就窜了开去。
我吓了一跳,探出头一看,只见一只非常肥硕的金丝猴挂在离气窗不远的房檐上,对着我呲牙,表情非常的凶狠。
我看到它的眼睛,和我刚才地板缝隙中看到的一样,心里已然松了口气,看来刚才,就是这个家伙躲在阁楼上偷窥我。
我本来不想和只猴子一般见识,但是它可能被我吓了一跳,不停的向我做攻击状,发出刺耳尖叫声,我隐约感觉到不妙,就用手电去照它的眼睛,它被刺目的手电光照得惊恐万分,发出几声惨叫,就窜上了房顶。
我恶毒地笑了笑,心里又觉得奇怪,金丝猴是一级保护动物,平时很害羞,怎么会跑到有人的地方来,难道是被我们烘烤干粮的香味吸引来的?
金丝猴不会单独行动,一定还有几只猴子在四周,我听说过猴子袭击人类的事情,一群猴子的攻击力非常惊人,就算无法把人杀死,他们也会抢走人的行李和干粮,招惹到猴子,是一件十分倒霉的事情,我一定要多加小心。大
我再次把头探出气窗,看看四周有没有其他的金丝猴,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反倒是发现这外面的视野非常开阔,在月光下,我可以看到一大片森林的轮廊,呈现出一种凄凉的龙色,树冠在风里摆动,好像海里的波浪一样,发出树叶摩擦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在森林里,有一点手电光,在一片黑暗里面若隐若现。
我认得这种泛白的光线,我当初让老痒采购装备的时候,叮嘱他要买最好的,结果他买了2000多块一只的登山手电,这种手电的光线十分特别,泛白而且穿透力很强,用来照射积雪,还能将雪融化。
所以我马上就断定,那点手电光的主人,就是老痒,我心里陡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这么晚了,跑到那里干什么?
我盯了好一会儿,心里觉得奇怪,就走下阁楼,披上外衣,向他所在的那个地方摸了过去。
在阁楼上看起来,那点手电光离这窝棚只有三十几米的距离,实际上却要远得多,我走在下风口,足足走了十分钟,才听到上风口传来的声音,是一种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有一个人在缓慢的打鼓一样,我矮着身子,慢慢地走近,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人,正在前面弄着什么东西。
我放慢速度,继续靠近,大概离他还有十米不到的地方,有一堆茂盛的灌木,我躲到后面,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打鼓的声音,其实是工兵铲刨地的声音。
老痒光着膀子,正在地上挖着什么,那只手电被他架在树上,充当了路灯的作用。
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很好奇,他半夜三更,背着我出来挖东西,到底想在干什么,另一方面,我心里很不痛快,他这样做,显然是有事情瞒着我,我好心来帮他,他却对我有所隐瞒,这十分的不应该。
我偷偷的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不停的挖着土,我的心里有点不耐烦起来,在这么冷的晚上,我蹲在这里,浑身冰凉,实在是一件非常不好受的事情。我突然想到,如果他整个晚上只是想在这里挖个坑,那我陪他在这里受罪,岂不是白痴,以老痒的性格,半夜三更出来挖个坑,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有一次甚至在半夜跑到公墓里,然后给全市的比萨店叫外卖。
我在那一刹那,几乎要冲出去问他,到底在干什么,但是马上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就在我起身的一刹那,我看到在他的裤腰带上面,插着一把土制手枪。
这把东西,应该是仿苏的TT30/33式托卡列夫手枪,我在采购的单子上列出了这个东西但是他和我说的是没有买到,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他会骗我,现在一看,我就觉得遍体生寒。
刚看到老痒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和以前一样,还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一点也没有防备他,现在看来,他的心机其实非常的缜密,简直是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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