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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爱兰德叹息，然后抬起头坐直与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黑发小男孩平视：&ldo;我也跟你说过了，那不可能，你想也别想。&rdo;

&ldo;凭什么！&rdo;拉杜一脸的不服气。

&ldo;凭我才是你的父亲。你会变成最高贵的血族，我的孩子，至于那些低贱的人类，你还是早点忘记为好。&rdo;爱兰德皱起眉，他皱眉的次数很少，但每当他真的皱眉，那也就代表着他的认真和火气，他用那双蔚蓝色的双眼看着拉杜，一字一顿的说：&ldo;你要记得，从1440年4月4日的那天起，你就属于我了，永&iddot;远！&rdo;

&ldo;我不属于你，而且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成为你的&lso;孩子&rso;了？&rdo;拉杜配合着语气表现出了一个极其不屑的厌恶表情。

爱兰德抬起头，看着拉杜，释放着强硬的压力：&ldo;还记得普拉提的契约吗？&rdo;

拉杜倔强的点点头，撇过去拒绝和爱兰德对视，他咬着唇，在这个千年血族面前他有几世的记忆都不够看……

&ldo;那就对了。&rdo;爱兰德笑了开来，春暖大地，表示这一页翻过去吧，他不准备在追究了。

&ldo;我不想要变成血族，我从不认为那是什么该死的&lso;好处&rso;，我想要弗拉德！&rdo;拉杜的语调一再拔高，他真的有些想念对他无微不至的哥哥了，最起码弗拉德不会戏耍他，也不会把他当做食物去咬上一口。

爱兰德托腮想了一下，然后作出决定，开口说：&ldo;好的，等你成为血族之后，我会重新让普拉德准备一份报酬，你想要什么都可以。&rdo;

&ldo;我说过了我不想变成臭蝙蝠！&rdo;拉杜已经开始胡搅蛮缠了。

爱兰德再一次皱起了眉头，他发现和拉杜在一起之后他皱眉的次数明显在增加：&ldo;我也说过了，我想要你。就这样，谈话结束，回到你的房间去。&ldo;拉杜见谈判崩溃，扔下手札，气冲冲的摔门走了，忘记了全部他该有的风度。

然后普拉提出现在门边的角落里，冰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语速依旧缓慢：&ldo;这不像是您会做的事情，爱兰德少爷。&rdo;

爱兰德用手支着额头，点点头：&ldo;我从来没有遇见有谁会拒绝成为我的血亲。&rdo;

&ldo;我是说，您从来没有这么不理智过，您以前的行事作风不是一直都习惯让别人主动跳进您事先挖好的坑里吗？&rdo;普拉提鞠躬过后语调平缓的回答道：&ldo;还是说，他是不一样的？&rdo;

&ldo;你爱情小说看多了，普拉提。&rdo;爱兰德回答。

我大概只是有些寂寞了，他想。诺亚洪水之后，原初之城被毁，父帝该隐消失，子孙反叛，那一切都是爱兰德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他亲手教导的孩子捅在身上的那一剑的印迹仍在，伤口至今还会疼痛。

千年沉睡，在一片漆黑中他仍然期待着棺材盖被推开的那一天，就像父帝一直紧握在手里的逆十字架，他们都在等待着一种可能。

如果当初……

四月份中旬的时候，拉杜终于在爱兰德的监督下走出了那座没有门的城堡。拉杜的左手一直被攥在爱兰德的右手里，爱兰德的手没有任何温度，又冷又僵硬，拉杜却无法甩开，他只能透过帽子前的黑纱向某个金发男子投去凶恶的眼神，可惜收效甚微。

站在翠绿的山坡上，隔着一片金黄色的郁金香花田，拉杜看到了雄伟的蒂福日城堡。城堡院门口的一排梧桐树下，一群人送着另一群人。

拉杜认出那个准备启程的车队就是他家的，每辆马车上面都刻着显眼的家徽。

那么，出来送人的大概就是吉尔斯伯爵以及蒂福日城堡里的一众仆人，拉杜看到了他父亲，那大概是他的父亲，穿着那一身他们来时的华丽长袍。不过这有些反常，要知道，他的父亲从来不会穿旧衣服，他们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做了足够多的衣服供他们换。

之后，他看到那身华丽的袍子上了第二辆马车，然后骑士们上马，马车夫挥动马鞭，车队开始移动。他们离开了，在拉杜的注视下。

爱兰德侧头，微微偏下，蔚蓝色的眼眸仔细观察着拉杜的每一个表情，之后他才用那种托着腔调的贵族式语气缓慢的说：&ldo;看来你的&lso;家人&rso;已经决定抛下&lso;失踪&rso;的你，离开法国，选择回到瓦拉几亚了。你伤心吗？&rdo;他笑的依旧温暖如圣洁的天使，声音也很柔缓，但谈话的内容却着实恶毒，血淋淋般的直接。

拉杜抬起头，隔着黑纱，用自己那双墨绿色的眼眸看着爱兰德的眼睛，然后极其坚定的摇摇头：&ldo;不，他们没有抛弃我，那只是你在说。&rdo;

爱兰德低声的笑了开来，带着天鹅绒一般的柔软，给人一种很遥不可及的高贵感，然后他搂住了拉杜，说：&ldo;我喜欢你的幽默感，亲爱的。&rdo;之后他就一直在看着拉杜，他总是喜欢那么做，用自己的眼睛直视那个孩子的眼睛，&ldo;不过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自欺欺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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