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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第2页）

&ldo;这……&rdo;秦素的表情显得很是为难，像是委决不下，抿了抿唇，最后方才像是下定决心似地抬起了头，看向刘氏，语声恳切地道：&ldo;舅母既然问到了我眼面前，身为晚辈，我再没有隐瞒的道理。那我便与舅母实话实说罢，东陵先生……的确是派人来了我这里两次，给我传过……传过几句话。&rdo;

她说得很含煳，称得上语焉不详，然而越是如此，便越是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刘氏那双精明的眼睛里，迅速地攀升起了浓浓的热切，而她握着秦素的手也越发地紧，似是攥住了一根救命的稻糙，语声微颤地道：&ldo;原来竟是真的……竟是真的。如此一来，你舅父也是有救了。&rdo;

第365章伤心处

刘氏说到这里，忽然便松开了秦素的手，直直地站起身来，双膝一弯便要往下屈，语声哽咽地道：&ldo;六娘，舅母在这儿给你行礼了，求你……帮帮你舅父。&rdo;

秦素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用力扶住了她，面上是一派惶急：&ldo;舅母这是作什么？阿素如何当得起？快些坐下说话，莫要吓阿素了。&rdo;

刘氏原本也只是作势而已，被秦素这样一扶，便也顺着她的手重又坐了回去，布满红丝的眼中已是蓄足了泪水。

&ldo;我也是实在没法子，才想到了你这里。&rdo;刘氏拿锦巾掩住了半边脸，语声含悲：&ldo;六娘莫要怪舅母失礼，舅母也是一时情急。实是我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请你与东陵先生说一说你舅父的事情，请他老人家替我们指条明路？&rdo;

她一面说话，一面又抬头去看秦素，眼睛里除了明晃晃的泪水，还有真切的迫切与焦急，语声越发哽咽难言：&ldo;我知道，此事不易为之，也知道这可能是强人所难了。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会提出这么件事儿来叫你为难。六娘，好孩子，你便瞧在你舅父的份上，去求一求东陵先生可好？&rdo;

从头到尾没提自己，更没提自己的两个儿子，却是始终拿钟景仁当了由头。不得不说，刘氏实在很会说话，给人的感觉便是一心为着夫主而殚精竭虑，是一位很合格的贤内助。

此外，刘氏也并没因秦素是个外室女而有所轻慢，更没有拿着长辈的架子去逼迫秦素，无论是事前下帖，还是登门拜访，以及此刻的真诚言辞，完全将姿态做到了最足，几乎让人无从拒绝。

秦素心念飞转，面上却是浮起了一丝明显的难色。她微微转过了头，蹙眉思忖，似是在考虑着刘氏这个请求的可行性。

刘氏那张惯是精明的脸上，难得地有了些许紧张。

她任由自己的眼圈红着，也不拿锦巾按住，而是张大了眼睛，抓住秦素的手，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脸，生怕漏过她的每一个表情。

看得出，对于秦素即将给予的回答，她真的是非常、非常地在意。

房间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铜兽炉里的碳火明明灭灭，案边疏影盛放，幽冷的寒香萦满屋中。隔着雪白的窗纸，隐约可见窗外的大雪还在下着，那一片片微灰的暗影，在窗纸上缓慢而又从容地坠落，侧耳细听，似还能听见雪落时&ldo;簌簌&rdo;的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方才响起了秦素的一声长叹。

&ldo;舅母，我……&rdo;只说了这几个字，秦素便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刘氏的心刹时间凉了半截，眸中的热切也瞬间换作了失望。

不过，她还是没有死心。她抓住秦素的手用力晃动着，问道：&ldo;六娘为何叹息？莫非是有什么难处？&rdo;

不待秦素回答，她便又立刻急急地道：&ldo;若是需要钱财，或者是要你舅父写拜帖，甚或是其他的要求，你尽管提，舅母都能应下的。&rdo;

她惶悚的语声回荡在房间里，秦素却一直沉默不语。

她动作轻柔地从刘氏手中抽出了手，后退两步，坐回了椅中，方才放缓了声音道：&ldo;舅母有命，按理我不该不从，只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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