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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这截断手在水中浸泡太久,又深受河水流动刮碰影响,外表皮几乎已全部脱落,手上还不断渗出黑色黏液。

他走到岸边,把断手递给法医,撇嘴,&ldo;求你菩萨显灵,务必能从这手采集到有效指纹。&rdo;

法医只看一眼,摇头,&ldo;已经成手套样化了,有一定难度。&rdo;

&ldo;别啊!&rdo;方未艾哀嚎。

法医又笑了笑,开始反复冲剥断手上的粘质肌液和混合杂物,然后又蹲在岸边,把断手托在水中水平抖动,做完这些,他仔细检查断手的每处细节,对陈副队说:&ldo;剩下要回实验室处理了。&rdo;

泡在鱼塘里的警察们又来回搜索许久,直到再找不出一块尸块,才纷纷上岸。

方未艾脱下臭烘烘的渔裤,和荆鸣说:&ldo;看来凶手只往这儿抛了三分之一的尸体,找不到头颅,也没人认尸,现在就希望dna那边能比中死者身份了,要不然又是一具无名女尸,好麻烦。&rdo;

荆鸣凝重地点头,却想起另一件事,&ldo;哎,你手机刚刚一直在响,我看了一眼,是卫怀信。&rdo;

&ldo;他找我?&rdo;

荆鸣问:&ldo;他不是回美国了吗?还和你有联系呐?&rdo;

方未艾抹抹脖子上的汗,&ldo;他啊,一直托我照顾杜杜来着,哼,喧宾夺主。&rdo;

荆鸣哟呵一乐,揶揄他,&ldo;你说这话,就不怕你家杜杜半夜往你梁上吊个小鬼?&rdo;

方未艾哼哼两声,&ldo;我们杜杜才不干这种邪魔外道。&rdo;

荆鸣又笑,&ldo;哪是不干,是不会吧?&rdo;

===

傍晚时分,听说卫怀信回国,也即将要走,急匆匆赶来相见的方未艾便上门了。

他来的时候不仅浑身恶臭,手里还拎着个屎黄色的编织袋,袋里似有活物,吓得杜若予抵住门,死活不让他进屋。

&ldo;活的!是活的!&rdo;方未艾解释,&ldo;这是我妈要我送去我师父家的走地母鸡,没死,也没禽流感!放门口丢了怎么办?可贵了!&rdo;

&ldo;它是活的,你为什么臭得像个死人?&rdo;

&ldo;那我刚从现场回来啊。&rdo;

杜若予不敢置信,&ldo;你直接从凶杀现场来我家?&rdo;

&ldo;不是凶杀现场,是抛尸现场,而且我中间还绕道去了趟我妈家。&rdo;方未艾撩起衣袖,露出黑壮小臂上的红肿,满脸无辜,&ldo;你看,我妈拧的。&rdo;

&ldo;……&rdo;杜若予心说你妈怎么不干脆拧断你的腿。

两个人在门口对峙半晌,最后杜若予气力不济败下阵来,眼睁睁看着方未艾把编织袋拎去阳台。

本来在沙发上坐山观虎斗的卫怀信登时跳起,奔过去一顿划清界限,&ldo;别让你的鸡靠近我的树!&rdo;

&ldo;呀,还有棵草!&rdo;方未艾丢下他的走地鸡,好奇地拨弄卫饱饱的枝叶,&ldo;你们往家里搬盆草干什么?这能吃吗?是西红柿还是小辣椒?&rdo;

卫怀信推着方未艾迅速回到客厅,顺手关紧阳台门,不让他有机会对卫饱饱动手动脚。

&ldo;小气!&rdo;方未艾也不和他计较,往沙发上大刀阔斧一坐,便指使着杜若予端茶送水。

卫怀信看不惯他颐指气使的模样,摁着杜若予不让动,坚持要有手有脚的方未艾自己去折腾。

&ldo;大哥大姐,行行好,我一整天都在打捞尸块,还千里迢迢赶来看你们一眼。&rdo;方未艾手脚摊开,确实累得像条狗,&ldo;不都说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吗?情呢?爱呢?还是说你们只对彼此如春风温柔,对我就像严冬般残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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