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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凌晨从酒店回家，迎合白皙的肉体很美妙，沉沦于肉体的欢愉是治疗恐慌的最佳疗法，他乐此不疲，脑海里过去的记忆碎片暂时消散，不用去想以后，只有当下的每分每秒才是真实。

向珉珉是瑜伽老师，身体柔韧灵活，主动为他口交，身体伸展到不可思议的角度好让他操得更深，如果莫之松没有总是出现在他脑海里，这是一场可以排名前三的性爱。

今晚有空吗？—莫之松

林晃没有回复，他们不是情侣，林晃对自己说，一想到他并没有受到任何制约，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他没有留念莫之松，他可以随时离开。

林晃进屋，客厅已被灯光照亮，莫之松有他家电子锁的密码，当他看到莫之松坐在客厅的钢琴前时并不惊讶。

莫之松纤瘦的背影柔和地可以逐渐消融在这漫长的黑夜里，他沉溺在音乐里，恬静柔和的音符娓娓道来，旋律深情婉转。

林晃父亲林觉至是知名的钢琴家，在国际上也享有盛誉，林晃对继承父亲的衣钵无感，只是从小耳濡目染。

林晃好奇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有力又温柔，这首李斯特的梦之悲听起来如此哀伤，有种被禁锢的压抑感，高潮部分热烈而又梦幻，句尾渐行渐慢，带着惘然若失的眷念。

他在思念着谁？倾注了全部的感情，就像他如此想要得到什么却怎么也无法触碰的绝望。

是在思念舅舅吗？他们结婚数载，莫之松还为舅舅生下时雨，就算他并不安分想来还是对舅舅存有情谊的，林晃感到一丝不可思议的嫉妒。

他不知道莫之松还会弹钢琴，他们在屋里只会做爱，他见过莫之松最放荡的情态，身体有过最亲密的交缠，却依然不曾靠近。

“很好听。”林晃耐心地等莫之松弹完，走近到莫之松身侧。

房间里安静了一秒。

“你去哪儿了？”莫之松看着林晃。

林晃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皱巴巴的T恤，背上的抓痕似乎还隐隐作痛，“大学同学的生日，你特地过来找我吗？是有什么事吗？”

莫之松还是坐在钢琴前，没有说话，他静默着注视林晃，望眼欲穿。

林晃被看得不安，继续道“你怎么了？我还不知道你会弹钢琴。”

“嗯，我姑父是音乐老师。”莫之松寄住在姑姑家时客厅里也有一架漂亮的钢琴，堂弟练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姑父恨铁不成钢，见莫之松有天赋对他多有指点，如果不是读音乐学院太过奢侈说不定他的人生轨迹会完全不同。

“你和别人睡了。”莫之松皱紧眉头，肯定的语气像是审判。

林晃第一反应是想否认，很快又转念，莫之松凭什么质问他呢？“是的，我跟别人去开房了，你有意见？”

“没有，只是我远远就闻到了你身上的臭味，你是在垃圾堆里找人吗？就这么欲求不满不管什么货色你都能上吗？”

莫之松一连串的冷嘲热讽让林晃听了也火大，他看不明白莫之松也读不懂自己，只能假装完全不需要他“关你什么事？大家不过是玩玩，难道你还当真了？我对当别人的便宜老爸不感兴趣。”

林晃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莫之松目光明灭地凝望着他，泪水在他眼前掉落。

窒息般的沉默不语。

“是啊，与我何干呢，你总是这么狠心，尤其是对我…”莫之松抬手擦拭眼角，轻声呢喃，像是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倔强地抬头没再看林晃。

林晃在他对其的爱意之上无法无天，他可能永远也不明白林晃，不明白他的薄幸，不明白他的狠绝，心酸埋于土壤，发酵成苦水，与他一起的记忆是有多不堪，他是多么不值得被记住才会独独被遗忘？

林晃家世优良，本该天真无邪，度过毫无瑕疵的一生一世，爱自己或被爱，不必复杂，不必痛苦。

爱一个人是最孤独的飞行，眼泪是不是也在提醒他何必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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