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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第1页）

许多话她不能直言，只得来个迂回之术了。

听了秦素之语，李玄度的眸子里，便划过了一丝玩味：&ldo;阿素何出此言？赵国的情形，莫非阿素很了解？&rdo;

&ldo;并非如此。&rdo;秦素心底里飞快地转动着念头，语声却是一派平静，&ldo;只是前几日偶尔推了一盘，对此事便有了不同的看法而已。&rdo;说罢此言，她啜了一口茶，神情很是淡然。

&ldo;哦？&rdo;李玄度闻言，面上的玩味立时消散，语声亦变得沉静起来，&ldo;原来阿素已然先行知晓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rdo;

秦素摇头笑道：&ldo;我哪有师尊的本事？我只是推出了旁的事而已。&rdo;

&ldo;愿闻其详。&rdo;李玄度说道，一面便执起茶壶，向秦素的盏中注了些茶。

那只粗瓷茶壶握在他修长的手掌中，原先的粗陋便也没了，反倒有一种自在肆意的味道。

秦素的视线凝在他的手上，语声似若那倾注的茶汁，缓慢而悠然：&ldo;我那一盘只推出了一件事，便是此事的始作俑者，不在赵国，而在陈、唐。&rdo;

很含混的说法，却又鲜明地将赵国摒弃在了怀疑对象之外。

在这件事上，秦素希望李玄度能够站在她这一方。

虽然表面看来，赵国的嫌疑最大，可秦素却坚定地相信，那位&ldo;无名氏&rdo;，一定不是赵国人。

若有这样的手段，前世的赵国还打什么仗？直接暗杀两国皇帝不就得了？

再者说，还是那句话，如果真是赵国人策划了这件事，为何不杀唐皇？为何不杀太子与中元帝？为何只杀了八皇子？

就像刺杀李树堂一样，秦素总觉得，刺杀八皇子之举，也有着特别的含义。

&ldo;这倒是新奇。&rdo;李玄度若有所思的语声传来，将秦素的心绪扭转到了此刻。

&ldo;李郎仍旧认为，此事系赵国所为？&rdo;她问道，视线凝在他的身上。

李玄度沉吟了一会，缓声道：&ldo;这是明眼人一望便知之事。不过，被阿素这样一说，吾却又觉得，似也未必尽然。&rdo;

他说得很慢，似乎是一边说一边在理顺思绪，泠泠弦音，此际听来便如一曲《秋水》，缓而不疾，悠然出尘。

&ldo;表面看来，这一系列事件的得利者，应为赵国。可是，依我这些年来在……的经，许多事，不能只看表面。&rdo;他越说语速越慢，浸墨般的长眉渐渐锁于眉心。

果然孺子可教。

秦素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便也忽略了他话中那些语焉不详之处，漫声接口道：&ldo;诚如李郎所言。越是看起来一目了然之事，便越有可能隐着什么不可告人之目的。李郎还请勿忘，那位&lso;无名氏&rso;谋划的第一场刺杀，针对的是谁。&rdo;

&ldo;吾正想到此事，而这也是吾百思不得其解之处。&rdo;李玄度语声沉凝，灰寂的眸底深处划过了一丝茫然，&ldo;这位无名氏，先杀陈国太子府文官、烧毁公文，转头又将唐国八皇子杀了……所为何来？&rdo;

他的疑问，也正是秦素的疑问。

她能够解答这疑问的一部分，然真正的原因，她却仍旧弄不清。

不过，这两个疑问，恰恰也是她坚定地认为&ldo;无名氏&rdo;不在赵国理由之一。

&ldo;无名氏&rdo;的第一次刺杀，解了太子殿下之危；而其第二次刺杀，解了大唐之危。

大唐不乱，则其与陈国的连横之势便不会散。

这两次刺杀事件的最终得利者，皆在陈国。

&ldo;八皇子之死，亦极怪异。&rdo;心中忖度着，秦素轻声说道，神情沉凝：&ldo;郎君应该已经知晓，此前，我以紫微斗数推出了贵国帝星殒落之格，而这异相的根源，便在八皇子的身上。结果，他却死了。&rdo;

闻听此言，李玄度的灰寂的眼眸里，蓦地划过了一道光，接口道：&ldo;八皇子死，则，唐皇安。唐皇安，则……唐国安。&rdo;

秦素不语，只垂眸端详着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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