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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1页）

&esp;&esp;江鹭：“入幕之宾，裙下之臣，不就是做这个的吗？这不就是你的本意吗？你为何如此错愕，难道是我会错意了？”

&esp;&esp;姜循：“……”

&esp;&esp;他当然没有会错意，她只是没想到小世子有这种雅兴和自觉。她以为按照小世子那纠结而正直的观念，必要她三诱四惑，他左支右绌，实在撑不住了，他才会羞答答、半推半就被她推倒。

&esp;&esp;万没想到小世子觉悟如此之高，这才第一日，他就直接问了。

&esp;&esp;姜循对他突然要来和她好，心中始终不解，又生怕他反悔，她便将原先的计划推翻，不作犹豫：“阿鹭相邀，我岂会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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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张青帐半悬，月在窗外，闺房内室一派清静。

&esp;&esp;姜循坐于榻上，与江鹭并肩，与他面面相觑。

&esp;&esp;在她原本的计划中，她今夜只需和江鹭把酒言欢，说些温存闲话。若是江鹭心软些，她便可哄得他如白日那样上榻，让他拥着她，待她睡着了他再走。

&esp;&esp;“神仙醉”的药效早已过了，却有更多的琐事扰她烦闷。她需要江鹭，需要在他怀中休憩，得他安抚，睡个好觉。

&esp;&esp;睡个好觉……大约是睡不成了。

&esp;&esp;姜循赶鸭子上架，因怕江鹭反悔，而一口应约。然而她此时坐于此间，才后知后觉想起今夜不是最好的时机：

&esp;&esp;她没料到江鹭会突然回应她，更没料到他答应后就提出上榻的邀约。她没有做好准备，什么都没备下……

&esp;&esp;江鹭观察她的神色。

&esp;&esp;他虽紧张又激荡，但他已足够冷静。再是情绪起伏之际，他也能勉力压下，让自己不会被冲昏头。他袖中那只手在榻木上不自觉地轻弹，如同计时一般；他本人则微垂脸，盯着旁边的姜循。

&esp;&esp;江鹭道：“你不愿意吗？”

&esp;&esp;姜循立即：“我没有不愿意。”

&esp;&esp;她望向他，他清隽沉敛，澹泊安然，目光温静。在这样的凝视下，姜循缓缓咬唇。

&esp;&esp;……她实在没必要事事憋于心间。

&esp;&esp;姜循诚实道：“我没有做足准备。”

&esp;&esp;江鹭怔一怔。

&esp;&esp;他于此道生疏，但他已经这么大了，不至于全然如白纸一样一问三不知。她的话把他说倒，他跟着迷茫了起来，轻声质疑：“你……要做什么准备？”

&esp;&esp;姜循叹气：“我不能有孕的。”

&esp;&esp;江鹭静看她。

&esp;&esp;姜循：“我不瞒你，阿鹭。你莫要生气——我心动于你，想与你行男女之乐。可我尚没有糊涂，我还有不足一年便会嫁入东宫。我再有本事，也没办法瞒着孕身，和太子同行。

&esp;&esp;“我若知道你今日会来，便会让玲珑去……”

&esp;&esp;她倏地收了口，傻眼看江鹭。

&esp;&esp;江鹭朝她摊开的玉白手掌间，置着一枚乌黑剔透的药丸。

&esp;&esp;江鹭道：“避子丸。”

&esp;&esp;姜循：“……”

&esp;&esp;她迟疑片刻，伸手要接过，江鹭却又收回了手。他垂着眼，秀丽如山水迂回：“我服用的。”

&esp;&esp;姜循：“……”

&esp;&esp;什么样的人，会随身携带这种奇怪的东西，来小娘子房中私会？而且这是他用，非她用。说明他一开始便做足了准备，一开始就打算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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