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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嘶。&rdo;倒抽凉气的声音。&ldo;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rdo;绘羽紧张地&nj;放开手。&ldo;没关系，&rdo;中原中也说，&ldo;换药难免会有些疼，不是什&nj;么大事&nj;，你不用太在意。&rdo;话&nj;是这么说，她也不能真就动作&nj;粗暴地&nj;只管结束换药就完事&nj;。说到底，他有这伤，全因她而起。绘羽细心控制着指尖上的力&nj;道，为他一点一点消毒伤处，敷上药粉，最&nj;后剪开和伤处大小相&nj;近的纱布贴好。&ldo;今晚……你要回自己家去吗？&rdo;中原中也从臂弯捞起睡袍的衣领，犹豫着出声询问正在整理药箱的绘羽。她从医疗工具间&nj;抬眼&nj;，&ldo;怎么了？&rdo;&ldo;我想你今晚留下来，&rdo;他直截了当，&ldo;留下来，绘羽。&rdo;绘羽收拾的动作&nj;停滞了一下，波澜不惊地&nj;告诫，&ldo;养伤期间&nj;不能有大动作&nj;，小心气血亏虚久治不愈。&rdo;有伤禁欲是常识。不管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她都有必要提醒。话&nj;语很委婉，好歹给他留了一些面子。中原中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nj;意，笑着，&ldo;你放心，今晚什&nj;么都不会做。&rdo;绘羽瞥了他一眼&nj;，表示不信。&ldo;真的，&rdo;他信誓旦旦地&nj;保证，&ldo;你要是拒绝我的话&nj;，我才会太过伤心久治不愈的。&rdo;&iddot;绘羽最&nj;终还是拗不过他，陪着他留了下来。中原中也现在仗着自己是伤患，把自己受伤了情绪不能大起大落这个优势拿捏得极其&nj;精准。绘羽没办法拒绝他，只得信他一次，相&nj;信他今天什&nj;么都不会做。绘羽蜷成一团背对着中原中也，腰上压着一条手臂。颈后匀净地&nj;喷洒着温热的呼吸。一开始和别人分&nj;享一床棉被，她还不太习惯，总觉得束手束脚。后来渐渐也就习惯了，倒也感觉还不错，至少&nj;暖和。窗外正下着大雨。绘羽没有睡意，在他怀抱里又不好动弹，只睁开眼&nj;睛，看着外面的芭蕉叶在雨幕中轻摇慢晃。&ldo;其&nj;实你不用这么急着赶回来的。&rdo;她忽然听见背后的人开口。轻缓的气息在耳边，抚得耳廓有些痒。&ldo;天色又黑，雨又大，路上不安全，&rdo;他说，&ldo;等明天天亮了，雨停了再回来，也是一样的。&rdo;绘羽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落到半露出的交缠的指节上。他的手指较粗，带着经年累月训练和对战累积下的薄茧。而她的手指纤长，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细腻肤色。两相&nj;缠绕在一起，像是菟丝花依附着参天树干。&ldo;但我听起来你好像很高兴。&rdo;她闷着声音。&ldo;这是两码事&nj;，&rdo;中原中也收紧了交缠的手指，&ldo;高兴你能这么晚来看我，和希望你可以明天安全一点再回来并不冲突。&rdo;雨声淋淋沥沥地&nj;从屋檐下坠落。一串接连一串，节奏清脆，乐曲音色一样的悠长。他又问，&ldo;你以前是不是没有像今天这样大晚上的照顾人？&rdo;顿了顿，着重强调，&ldo;其&nj;他男人。&rdo;绘羽：……这心理阴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竟还有点深刻。于是她也不插科打诨也不噎他，简单直接两个字‐‐&ldo;没有。&rdo;她试图用这个回答再次抚慰他的不安。然而效果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有点差劲。气氛诡异地&nj;沉默了两秒。&ldo;我今天听你父亲讲，他说他以前从来没听你谈起过你有喜欢的人，&rdo;中原中也伸手捋过搭在耳侧的鬓发，下颌抵着她的颈窝，&ldo;绘羽……你以后会喜欢上别人吗？&rdo;&ldo;那些和你有来往的公子少&nj;爷，他们跟你有相&nj;同的出身，相&nj;似的成长环境，一样的教育经历。我觉得你和他们的共同语言比和我要更多。&rdo;&ldo;要是你以后喜欢上别人了，你会离开我吗？&rdo;飘过她身边的话&nj;语，一点一点低沉下去。绘羽对于这个问题认真思考了一下。她要是喜欢其&nj;中某个人早就喜欢了，说不定在重新遇到中原中也之&nj;前就会顺利地&nj;确定关系订婚结婚，现在八成孩子都有了，还得喊中原中也叔叔呢，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不过，未来的事&nj;，谁又敢作&nj;保证。&ldo;不知道，&rdo;她诚实回答，&ldo;我不知道。以后的事&nj;情，以后再说吧。&rdo;&ldo;就算我真的喜欢上赫拉别人了，你也得放我走我才能离得开你呀。&rdo;&ldo;也是。&rdo;中原中也思考了片刻，认为她说得很对。&ldo;而且我觉得，到时候你可能把我关起来的几率要更大一些。&rdo;绘羽开着玩笑道。背后的人暂时没了声响。他的拇指无意识地&nj;摩挲过她的食指。他搭在她腰间&nj;的手臂更收紧了一些，罕见地&nj;在严肃考虑这个假设。一点湿热的触感触碰耳垂，&ldo;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nj;，也许我真会把你关在别人都见不到你的地&nj;方，让你的眼&nj;里只能看见我一个人。&rdo;细细密密的亲吻爬上敏感的耳后。&ldo;等……等一下，&rdo;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又顾忌他的伤势用力&nj;不敢太重，只好抱怨抗议，&ldo;你刚才自己说不会干什&nj;么的……小心伤口崩开了……你也不怕明天尾崎女士教训你……&rdo;中原中也翻身压在上方。&ldo;没关系，你轻点就可以了。&rdo;他说，&ldo;抱歉，是我太高估我自己，有你在身边，我可能没办法遵守承诺。&rdo;唯有在这个时候，在他无所隔阂地&nj;拥抱她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这个世上没有比他更亲密爱她的人，才会觉得她是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不会有其&nj;他人把她从他身边抢走。在她有更进一步的挣扎之&nj;前，他俯身，扣住她的手腕拉高在头顶，堵回了她所有未竟的话&nj;语。第二天&nj;，绘羽起得比中原中也更早。昨天&nj;晚上只有一次，然后就被绘羽严厉禁止了。中原中也察言观色了&nj;一番，确定&nj;她并不是像平时&nj;一样口&nj;是心非，刚才的配合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硬来可能真的会生气。于是他知情识趣地躺回被窝，手&nj;脚老实，乖巧听话地抱着她认真睡觉。到早上醒来时&nj;，床铺半边捞了个空。……竟然会比他先起床，稀奇得很。中原中也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nj;抓了&nj;抓脑后凌乱的头发。浓郁的高汤香味丝丝缕缕透进&nj;来。他使劲嗅了&nj;嗅，发现这&nj;股味道不是来自&nj;于楼上，或者楼下。范围绝对不会超过以他中心的二十&nj;米距离。心中一动，他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向厨房。厨房的灯光大亮，汤汁煲在灶火上的咕嘟声响不停翻腾。绘羽看了&nj;一眼浮在高汤上泡沫的密度和破裂速度，判断了&nj;一下火候，将炉灶的大火转成了&nj;小火。案板上切好了&nj;最后一堆调味配料。她用刀背熟练地将配料铲起来，一抹一放，加盖煨了&nj;几分钟，关火，起锅出&nj;炉。中原中也倚在厨房门口&nj;，双手&nj;抱臂在胸前，翘起唇角明&nj;知故问：&ldo;这&nj;些……都是你专门给我做的吗？&rdo;绘羽侧头瞟了&nj;他一眼，不回答。大清早起床给他做汤已经算是她头脑发昏。她才不要再亲口&nj;承认这&nj;种事情，省得让他更得意了&nj;。从砂锅中舀出&nj;几勺汤，又从电饭煲中盛出&nj;几勺米饭，两相混合稍焖了&nj;一分钟。一份热腾松软的汤泡饭端上餐厅饭桌。&ldo;你来得正是时&nj;候，刚好做好，吃吧。&rdo;放了&nj;一只陶瓷餐匙在碗边，她用眼神示意，&ldo;今天&nj;的早饭。&rdo;中原中原拉开木椅，拾起餐匙握在手&nj;中，并不急着下口&nj;。左侧头瞧一瞧，右侧头看一看，像是在欣赏一件珍贵无比的艺术品。绘羽将碗向他推进&nj;了&nj;一寸，故意梗他，&ldo;放心吧，没有下毒，我还没有这&nj;个胆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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