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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忆（第1页）

又是一年春节临近，林楠照例回家看望父母，从南方省城回到了阔别近一年的家乡，一个生她养她的三线小城。一早起来赶飞机，到家时已经下午三点了，爸妈早就备好了饭菜，妹妹也提前赶回家，一家人寒暄着吃完饭，天还没黑，林楠跟家人打了个招呼，穿好大衣，便一个人出了门。北方冬天的傍晚还是挺冷的，迎面一股寒风吹来，林楠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裹紧身上的大衣，向着熟悉的方向走去。只要回到家乡小城，林楠绝不会忘记一件事，就是去老街看看，哪怕临时有事回趟家，就算时间再仓促，都要去老街上走一趟。老街与她而言，是记忆中只能沉淀，绝不会遗忘的过往。家门口上了公交车，坐了几个站地，下车后，穿过一条横马路，林楠就站在了老街上，天色渐黑了，路灯相继亮起，老街两旁的树上都挂起了彩灯和大红灯笼，年味已经很浓了，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老街就是这样，白天冷清，晚上热闹，逢节假日或夏天的傍晚，就更热闹，街上都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老街是老城区最早的一条商业街，店铺林立，这个小城里有点名气的生意，稍微高档些的商业场所都集中在老街上。林楠习惯的走上过街天桥，向下张望，夜幕下的老街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气氛，近几年在网络经济的冲击下，老街有些萧条了，人气大不如前，只有节假日才会热闹一点，但有些熟悉的店铺还在，老街整体变化也不大，望着老街上熟悉的景物，林楠便又不自觉苏醒了记忆。

睹物思人，一种说不出的隐隐的痛又袭上心头。一晃几年过去了，时光行云流水般从指尖划走，一切都悄无声息的改变着，都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但林楠从未忘记过廖凯，那些与廖凯在一起的日子，点点滴滴都还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老街是以前他们经常来的地方，满载着林楠许多的回忆，没有廖凯的日子里，每次站在老街的天桥上，林楠都幻想着奇迹会出现，她总想突然那么一转身，就看见廖凯向自己走来，还是那双有神的眼，那张阳光俊朗的脸，嘴角上扬着说“你在这儿干嘛呢？”，可每次转身，只看到自己被拉长的孤寂身影。

曾经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林楠都在想“老天把廖凯送到自己身边，到底是恩赐还是惩罚，他不经意的来，慢慢把她的心打开，让她的世界变得五彩斑斓起来，给了她许多快乐和希冀；他又猝不及防的走，把一切的心伤，思念，牵挂和期盼留给了自己”。有时想着想着，林楠就不自觉流下眼泪。

如果说廖凯是林楠生命里的一道光，给了林楠很多温暖和希冀的话，那么他也是林楠生命里的一把剑，把林楠以后的快乐和幸福都斩断了，因为她这道光把林楠的心带走了，让她心里从此再也装不下别人。

林楠是个漂亮的女孩，长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很白净，明眸皓齿，身材纤细，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有一种书香气质。说话轻声慢语的，声音又极好听。这样的女孩子，谁见了，都会生出几分好感，本该是不缺朋友的，但她的性格太沉静了，从小林楠就不太爱说笑，也不喜欢搭伴凑热闹什么的，她总是安静的待在一边，很少说话，一个人独处时是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时还是这样，显得与别人格格不入。好在林楠从小到大学习都很棒，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小学顺利升入重点中学，之后又顺利考进省内重点大学，带着学习好这层光环，因她出众的长相加上学习好这层光环，即便性格上显得不太合群，也没有被同学很孤立，但从小到大，她也没什么要好的同学和朋友，除了长相好学习好被人称羡外，她是孤独的。

林楠在知识分子家庭中长大。父亲是设计院的知名设计师，母亲是市内一所大专院校的老师，都属于高级知识分子，林楠身上的书香气质大概也跟家庭氛围有关。林楠的父亲身材高大，文质彬彬，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母亲秀丽娇俏，年轻时很漂亮，林楠的长相多半像母亲，但她的漂亮还远不及年轻时的母亲。

在林楠幼时的记忆里，父母很相爱，父亲虽然工作很忙，但在家从不闲着，只要父亲回到家，洗衣做饭的事情就很少让母亲去做，都揽在自己身上，那时母亲留一头长发，父亲有空还会让母亲仰躺在椅子上，帮她洗头，洗好以后再帮母亲梳好，很有耐性。父亲的工作有时要出差，每次出差回来，一进家门，在门口就会一只手把她抱起来，一只手把母亲揽在怀里，如果去大城市出差，回来还会大包小包的买很多东西，都是给母亲和自己买的一些穿戴、吃的和玩具，父亲会把林楠抱着放在自己腿上，一边说“我的宝贝女儿几天没见，又长大一点了”，然后把那些好吃的和玩具一样样拿出来，问林楠喜不喜欢，林楠很想赖在父亲身上，但父亲抱着林楠一会，就把她放下，让她先吃东西，自己玩一会儿，说要和母亲有事说，然后就和母亲走到卧室里关紧门，有次她站在卧室门外，想听听爸妈再说什么，但好像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好奇的想要推开门看看，却推不开，就在外面敲门喊妈妈，妈妈不应，她就哭起来，过一会爸妈打开门，父亲赶紧把她抱起来哄，林楠撅着嘴说：“我也要听你们说话”，她看见父母对视一笑，母亲的脸红了，父亲把她横过来晃着说“宝贝女儿呀，你还小，大人说的话，你听不懂”。

在林楠的记忆里，母亲总是把父亲的衣服鞋子打理的很好，父亲的每件衣服，母亲都要帮他烫好，连衬衣都是，然后分类挂在衣柜里，父亲出门需要穿什么衣服，在衣柜里一下就可以找到，父亲穿的鞋，每一双母亲都会帮他擦干净，总是一尘不染的穿着出门，连父亲拎着的手提包，母亲都会经常帮他擦拭一下。父亲出门前，母亲有空都会帮他整理下衣服，父亲也会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在母亲面前，任母亲摆弄一气。每次父亲出差前要带的东西，都是母亲帮他整理，放进行李箱里，之后还要再检查两遍，生怕忘了什么东西。

林楠年幼时，她眼中的父母很相爱，她受着父母的宠爱，一家人的生活是很幸福的。

时间如行云流水般，林楠渐渐长大，一晃就上小学了。她遗传了母亲的好基因，又受着良好家庭环境的熏陶，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些引人注目的气质，学习成绩也很好，在学校里，也被老师和同学所喜爱。那时的她，整天无忧无虑的，欢快的像头小鹿，本以为这种幸福会永远伴随着她，可是老天总爱捉弄人，有时从天堂到尘埃的距离，也许就在转瞬之间。

林楠记得那是上小学三年级的一天，那天是林楠生日的前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林楠一直在想，爸爸今年会送她什么生日礼物，会不会提前给她个惊喜，从林楠记事起，每次过生日，爸爸都会送她一份特别的礼物，有记录她儿时趣事的影集，有精装版的全套童话书，会唱英文歌的娃娃，像水晶鞋一样的漂亮鞋子......，每件礼物都是父亲用心准备的，也都会让林楠欢喜好久。而妈妈会在林楠生日的时候，腾出时间，给她做很多平常爱吃的东西。想着想着，林楠嘴角不由得泛起了微笑，不知不觉来到了家问口。

林楠想，应该爸妈都回来了，站在门口，她想敲门，隔着门，她突然听见父亲很大声的在吵，她贴着门听了听，听不太清吵什么，感觉父亲很生气，母亲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这让林楠很吃惊，从小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一直是个温和的人，从没见他发过脾气，她小时候很淘气，有时母亲教训她一下，父亲在家时，都要赶紧将她抱起来，轻轻安抚，今天这是怎么了？林楠敲了两下门，屋里的声音停下来，但没人给她开门，她便自己用钥匙开了门。

进了屋，林楠看见父亲铁青着脸，一脸暴怒的表情，这是林楠第一次看见父亲生气时的样子，母亲眼睛红肿，半侧着身子，对着父亲，看见林楠回来了，他们都停止了说话，客厅的桌子上好像有张纸，还有几张照片，林楠不解的望着这一切，愣了一会，她想开口问爸妈怎么了，这时，父亲径直冲向卧室，只听见衣柜砰砰啪啪的声音，不一会，父亲拎着行李箱走出来，走向门口，母亲开始掩面哭泣，林楠跑上去，拉住父亲的胳膊，本以为父亲会就此转身，可没想到的是，父亲却猛地甩开她的手，林楠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那一刻，她看到父亲厌恶的眼神，她愣住了。父亲摔门而去，留下哭泣的母亲和不知所措的她。

林楠就那么呆愣的站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父亲看她的眼神，她感觉那眼神是冰冷的，里面全是嫌弃，完全没了往日的慈爱，她想不明白，父亲到底怎么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她回过神来，转身抱住妈妈，委屈的眼泪瞬间流下来，她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妈妈，问到底怎么了，母亲只是抱紧她流泪，让她不要问。林楠突然瞥见客厅桌上的东西，就问了妈妈一句，她想走到跟前看看是什么，这时妈妈突然抢先一步，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放在自己口袋里，还让林楠不要问这些。

那天晚上，母亲一直呆坐着，一句话都不说，林楠也安静的坐在母亲旁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楠困得眼睛睁不开了，母亲就让她去睡觉，第二天早晨醒来，她看见母亲还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而父亲整夜都没有回来。

这是林楠过得最不开心的一个生日，早晨母亲草草给她煮了一碗鸡蛋面，没人祝她生日快乐，在学校的一整天，她都幻想着，爸妈会不会突然来学校，爸爸不生气了，和妈妈一起来接她放学，回家过生日，一家人又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的，可幻想的事情，终究没有出现。让她想不到的是，曾经那些一家人相亲相爱，无比幸福的日子，今后也不会有了。

又是一年春节临近，林楠照例回家看望父母，从南方省城回到了阔别近一年的家乡，一个生她养她的三线小城。一早起来赶飞机，到家时已经下午三点了，爸妈早就备好了饭菜，妹妹也提前赶回家，一家人寒暄着吃完饭，天还没黑，林楠跟家人打了个招呼，穿好大衣，便一个人出了门。北方冬天的傍晚还是挺冷的，迎面一股寒风吹来，林楠打了个寒颤，下意识裹紧身上的大衣，向着熟悉的方向走去。只要回到家乡小城，林楠绝不会忘记一件事，就是去老街看看，哪怕临时有事回趟家，就算时间再仓促，都要去老街上走一趟。老街与她而言，是记忆中只能沉淀，绝不会遗忘的过往。家门口上了公交车，坐了几个站地，下车后，穿过一条横马路，林楠就站在了老街上，天色渐黑了，路灯相继亮起，老街两旁的树上都挂起了彩灯和大红灯笼，年味已经很浓了，街上行人渐渐多起来，老街就是这样，白天冷清，晚上热闹，逢节假日或夏天的傍晚，就更热闹，街上都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老街是老城区最早的一条商业街，店铺林立，这个小城里有点名气的生意，稍微高档些的商业场所都集中在老街上。林楠习惯的走上过街天桥，向下张望，夜幕下的老街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气氛，近几年在网络经济的冲击下，老街有些萧条了，人气大不如前，只有节假日才会热闹一点，但有些熟悉的店铺还在，老街整体变化也不大，望着老街上熟悉的景物，林楠便又不自觉苏醒了记忆。

睹物思人，一种说不出的隐隐的痛又袭上心头。一晃几年过去了，时光行云流水般从指尖划走，一切都悄无声息的改变着，都说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但林楠从未忘记过廖凯，那些与廖凯在一起的日子，点点滴滴都还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老街是以前他们经常来的地方，满载着林楠许多的回忆，没有廖凯的日子里，每次站在老街的天桥上，林楠都幻想着奇迹会出现，她总想突然那么一转身，就看见廖凯向自己走来，还是那双有神的眼，那张阳光俊朗的脸，嘴角上扬着说“你在这儿干嘛呢？”，可每次转身，只看到自己被拉长的孤寂身影。

曾经无数个不眠的夜晚，林楠都在想“老天把廖凯送到自己身边，到底是恩赐还是惩罚，他不经意的来，慢慢把她的心打开，让她的世界变得五彩斑斓起来，给了她许多快乐和希冀；他又猝不及防的走，把一切的心伤，思念，牵挂和期盼留给了自己”。有时想着想着，林楠就不自觉流下眼泪。

如果说廖凯是林楠生命里的一道光，给了林楠很多温暖和希冀的话，那么他也是林楠生命里的一把剑，把林楠以后的快乐和幸福都斩断了，因为她这道光把林楠的心带走了，让她心里从此再也装不下别人。

林楠是个漂亮的女孩，长着一张圆润的鹅蛋脸，很白净，明眸皓齿，身材纤细，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有一种书香气质。说话轻声慢语的，声音又极好听。这样的女孩子，谁见了，都会生出几分好感，本该是不缺朋友的，但她的性格太沉静了，从小林楠就不太爱说笑，也不喜欢搭伴凑热闹什么的，她总是安静的待在一边，很少说话，一个人独处时是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时还是这样，显得与别人格格不入。好在林楠从小到大学习都很棒，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小学顺利升入重点中学，之后又顺利考进省内重点大学，带着学习好这层光环，因她出众的长相加上学习好这层光环，即便性格上显得不太合群，也没有被同学很孤立，但从小到大，她也没什么要好的同学和朋友，除了长相好学习好被人称羡外，她是孤独的。

林楠在知识分子家庭中长大。父亲是设计院的知名设计师，母亲是市内一所大专院校的老师，都属于高级知识分子，林楠身上的书香气质大概也跟家庭氛围有关。林楠的父亲身材高大，文质彬彬，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母亲秀丽娇俏，年轻时很漂亮，林楠的长相多半像母亲，但她的漂亮还远不及年轻时的母亲。

在林楠幼时的记忆里，父母很相爱，父亲虽然工作很忙，但在家从不闲着，只要父亲回到家，洗衣做饭的事情就很少让母亲去做，都揽在自己身上，那时母亲留一头长发，父亲有空还会让母亲仰躺在椅子上，帮她洗头，洗好以后再帮母亲梳好，很有耐性。父亲的工作有时要出差，每次出差回来，一进家门，在门口就会一只手把她抱起来，一只手把母亲揽在怀里，如果去大城市出差，回来还会大包小包的买很多东西，都是给母亲和自己买的一些穿戴、吃的和玩具，父亲会把林楠抱着放在自己腿上，一边说“我的宝贝女儿几天没见，又长大一点了”，然后把那些好吃的和玩具一样样拿出来，问林楠喜不喜欢，林楠很想赖在父亲身上，但父亲抱着林楠一会，就把她放下，让她先吃东西，自己玩一会儿，说要和母亲有事说，然后就和母亲走到卧室里关紧门，有次她站在卧室门外，想听听爸妈再说什么，但好像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好奇的想要推开门看看，却推不开，就在外面敲门喊妈妈，妈妈不应，她就哭起来，过一会爸妈打开门，父亲赶紧把她抱起来哄，林楠撅着嘴说：“我也要听你们说话”，她看见父母对视一笑，母亲的脸红了，父亲把她横过来晃着说“宝贝女儿呀，你还小，大人说的话，你听不懂”。

在林楠的记忆里，母亲总是把父亲的衣服鞋子打理的很好，父亲的每件衣服，母亲都要帮他烫好，连衬衣都是，然后分类挂在衣柜里，父亲出门需要穿什么衣服，在衣柜里一下就可以找到，父亲穿的鞋，每一双母亲都会帮他擦干净，总是一尘不染的穿着出门，连父亲拎着的手提包，母亲都会经常帮他擦拭一下。父亲出门前，母亲有空都会帮他整理下衣服，父亲也会像个小学生一样，站在母亲面前，任母亲摆弄一气。每次父亲出差前要带的东西，都是母亲帮他整理，放进行李箱里，之后还要再检查两遍，生怕忘了什么东西。

林楠年幼时，她眼中的父母很相爱，她受着父母的宠爱，一家人的生活是很幸福的。

时间如行云流水般，林楠渐渐长大，一晃就上小学了。她遗传了母亲的好基因，又受着良好家庭环境的熏陶，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些引人注目的气质，学习成绩也很好，在学校里，也被老师和同学所喜爱。那时的她，整天无忧无虑的，欢快的像头小鹿，本以为这种幸福会永远伴随着她，可是老天总爱捉弄人，有时从天堂到尘埃的距离，也许就在转瞬之间。

林楠记得那是上小学三年级的一天，那天是林楠生日的前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林楠一直在想，爸爸今年会送她什么生日礼物，会不会提前给她个惊喜，从林楠记事起，每次过生日，爸爸都会送她一份特别的礼物，有记录她儿时趣事的影集，有精装版的全套童话书，会唱英文歌的娃娃，像水晶鞋一样的漂亮鞋子......，每件礼物都是父亲用心准备的，也都会让林楠欢喜好久。而妈妈会在林楠生日的时候，腾出时间，给她做很多平常爱吃的东西。想着想着，林楠嘴角不由得泛起了微笑，不知不觉来到了家问口。

林楠想，应该爸妈都回来了，站在门口，她想敲门，隔着门，她突然听见父亲很大声的在吵，她贴着门听了听，听不太清吵什么，感觉父亲很生气，母亲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这让林楠很吃惊，从小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一直是个温和的人，从没见他发过脾气，她小时候很淘气，有时母亲教训她一下，父亲在家时，都要赶紧将她抱起来，轻轻安抚，今天这是怎么了？林楠敲了两下门，屋里的声音停下来，但没人给她开门，她便自己用钥匙开了门。

进了屋，林楠看见父亲铁青着脸，一脸暴怒的表情，这是林楠第一次看见父亲生气时的样子，母亲眼睛红肿，半侧着身子，对着父亲，看见林楠回来了，他们都停止了说话，客厅的桌子上好像有张纸，还有几张照片，林楠不解的望着这一切，愣了一会，她想开口问爸妈怎么了，这时，父亲径直冲向卧室，只听见衣柜砰砰啪啪的声音，不一会，父亲拎着行李箱走出来，走向门口，母亲开始掩面哭泣，林楠跑上去，拉住父亲的胳膊，本以为父亲会就此转身，可没想到的是，父亲却猛地甩开她的手，林楠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那一刻，她看到父亲厌恶的眼神，她愣住了。父亲摔门而去，留下哭泣的母亲和不知所措的她。

林楠就那么呆愣的站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刚才父亲看她的眼神，她感觉那眼神是冰冷的，里面全是嫌弃，完全没了往日的慈爱，她想不明白，父亲到底怎么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她回过神来，转身抱住妈妈，委屈的眼泪瞬间流下来，她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妈妈，问到底怎么了，母亲只是抱紧她流泪，让她不要问。林楠突然瞥见客厅桌上的东西，就问了妈妈一句，她想走到跟前看看是什么，这时妈妈突然抢先一步，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放在自己口袋里，还让林楠不要问这些。

那天晚上，母亲一直呆坐着，一句话都不说，林楠也安静的坐在母亲旁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楠困得眼睛睁不开了，母亲就让她去睡觉，第二天早晨醒来，她看见母亲还坐在客厅里，面无表情，而父亲整夜都没有回来。

这是林楠过得最不开心的一个生日，早晨母亲草草给她煮了一碗鸡蛋面，没人祝她生日快乐，在学校的一整天，她都幻想着，爸妈会不会突然来学校，爸爸不生气了，和妈妈一起来接她放学，回家过生日，一家人又像往常一样，开开心心的，可幻想的事情，终究没有出现。让她想不到的是，曾经那些一家人相亲相爱，无比幸福的日子，今后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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