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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同泰点头:“你确定她的生辰就在蟠桃会那段时间吗?”
&esp;&esp;“我没想到时间精准到这个地步。”同印拍拍脑门:“我只想着他们吵架是去年,画像也是去年画的,我以为就差不多。”
&esp;&esp;同泰哭笑不得,干脆站到他身前去问商音:“敢问仙子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esp;&esp;商音回答:“四月十七。”
&esp;&esp;四月在蟠桃会之前,中间还隔了三个月之久,难怪她对蟠桃会一无所知。
&esp;&esp;同泰于是干脆跳过了蟠桃会,直接询问她同征的烦恼,依然没有得到回答。同泰又问了关于她本人的一些问题,她倒是能答上来一些。
&esp;&esp;尤其说到在瑶池的生活,她的话变得多一些:“瑶池的姐妹们各有所长,都是娘娘精心挑选过后才能进入瑶池的。进来后,就会根据所擅长的才艺分配到不同班组里,十个为一组,三组为一班。没有客人要接待的时候,我们就练习才艺,每月由大仙女考核,年底再由娘娘会同精于乐能的仙家会考,考核的成绩总算出来影响下一年的分例分配。”
&esp;&esp;好家伙!比教坊科班还要严格。
&esp;&esp;同泰和同印听得暗暗咋舌。
&esp;&esp;“倘若有客人要接待,则由大仙女分配我们去接待客人。一般来说,客人如果有相熟的仙女,就会直接指名,这位客人也一直是由他相熟的仙女接待。倘若是客人第一次来,或者没有相熟的仙女,则由管事的大仙女分配。这是在平时。”
&esp;&esp;“要是遇到了大的节庆或者盛宴,则由娘娘亲自拟核名单,分配我们参加宴会演出节目,或者接待宴会客人。就好比前些日子刚刚结束的娘娘的生辰,也是天界共襄的盛会,参加宴会的仙家各族很多,往往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排演节目、培训礼仪、迎来送往……都是我们瑶池的职责。另外,帝君也常常会在瑶池设置宴会,由娘娘安排接待。”
&esp;&esp;同印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王母挑选你们进瑶池,就是为了你们发挥才艺,接待客人?”
&esp;&esp;商音点头:“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被选入瑶池,由娘娘培养调教。我是12岁就进来的,比哥哥还早登天界。”
&esp;&esp;同印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问:“那你……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esp;&esp;商音没听明白他的话:“哪里不好?”
&esp;&esp;同印还要说,同泰按下了他,对他摇头示意不要继续问下去。
&esp;&esp;商音反倒微笑解释:“我倒觉得是挺好的。哥哥迟早也是要到天界来的,倘若我也在这里,能和哥哥做个伴儿,哥哥也不会觉得孤单。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只有一门琴艺还算拿得出手,娘娘对我们体贴关照,日子倒也不算苦。”
&esp;&esp;说完,她对着两位仙人行了个礼,又抱起月琴重新坐下,弹奏起来。
&esp;&esp;把画像收起来后,同泰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sp;&esp;“你的感觉是对的。”同印露出凝重的表情:“我原来以为,仙女们练习才艺是一种修炼的方式,却没想到她们是被王母利用,以供取乐。”
&esp;&esp;他想想觉得心惊,自己从前去瑶池岂不是也算逛花楼?
&esp;&esp;“可你没听她说吗?她自己并非不乐意这样啊。”同泰觉得最奇怪的是这一点:“无论是她也好,还是今日我们在瑶池听到的其他仙子的说法也好,她们对这样的生活没有不满,对王母也没有不满。”
&esp;&esp;同印急了:“那肯定是王母哄骗……”
&esp;&esp;同泰摇摇头:“你想,瑶池上百仙女,还有道行高深的道姑与菩萨同住,王母哄骗得了一个,能骗得了一百个吗?低阶的仙女可能被哄得住,那在这里住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难道还看不清楚吗?你当仙女们都是傻子?”
&esp;&esp;“你的意思是……”
&esp;&esp;“瑶池的背后,恐怕还有别的秘密。”
&esp;&esp;“秘密?”
&esp;&esp;同泰细细地分析:“王母为什么要把她们当作艺伎?如果一开始就想用她们取悦客人、应酬接待,那为什么又要极尽体贴关照?这些仙女明知道自己是被拿来赏玩的,为什么心甘情愿?她们和王母之间的关系为什么又这么亲密?而且亲密得甚至很奇怪。你不觉得,这些事情统统都不对劲吗?”
&esp;&esp;同印做了个深呼吸,点点头。
&esp;&esp;同泰已经敏感地意识到了危险:“同印,我觉得,如果我们再往这个方面深挖下去,恐怕会触及到一些忌讳,很容易会招徕祸事。到时候捅了篓子,必然会影响到师尊。所以,我们应该避开瑶池,只关注同征之死,其他的,暂且不要理会了。”
&esp;&esp;同印赞同他的说法:“只要和同征的死无关,我们不一定要知道。”
&esp;&esp;可现在,同征的死仍然没有头绪。好不容易有了兄妹吵架这条线索,却无法取证。
&esp;&esp;说白了这次与画像的对谈,还是徒劳无功。
&esp;&esp;到底是他是漏了什么呢?还有哪些关窍是他没有发现的?同征的死,和瑶池的秘密真的没有关系吗?龙族又在这里面发挥了哪些作用?
&esp;&esp;同印只觉得调查了一大轮,不仅眼前的迷雾没有拨开,反而真相好像越来越缥缈、遥远。他反省自己,或许如玄乙所言,对于同征的死查证太过急躁,应当缓下节奏来,给事件发展的时间,才有柳暗花明的可能。
&esp;&esp;于是他彻底歇了心,干脆先将注意力转移回到兽园上,只有鹄仙要他配合办理丧仪的时候才参与一下,就连商音小像的归还,他也还是托的恩魁,再没去过一次瑶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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