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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袁痴摇摇手：&ldo;老舜。老舜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咳咳，在鹘山监狱，也许从鹘山监狱开始的时候就有老舜，一直到鹘山监狱被地陷吞掉为止，都会有一个老舜，&rdo;他举起手，压住乌鸦的询问，&ldo;我也不知道老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老舜是谁。操，反正不会是我。咳咳，但是，现在肯定会有一个老舜。一个老舜死了，另一个老舜接着。&rdo;

乌鸦侧坐在床边：&ldo;你是说，老舜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并不是特别指向一个单独的人，而是一个类似职务一样的代号？比方说，象狱长这个称呼？&rdo;

&ldo;对，咳咳，就是这个意思。我问你，你认真地回答我，你，你相信有鬼吗？&rdo;

&ldo;……&rdo;乌鸦吞了口口水，这个问题如果要认真的话，他没法简单回答一句相信或者不相信。

袁痴看出了他的迟疑：&ldo;你回答不了，对不对？你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进来之后，发现有些事情，没有鬼就没法解释了是不是？&rdo;

乌鸦迟疑着，最后狠狠地点了点头。

&ldo;我告诉你，咳咳，我相信有鬼的，我亲眼见过。开始我以为是我的幻觉，我以为我是被关疯了，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你知道为什么吗？&rdo;

乌鸦摇摇头，袁痴继续道：&ldo;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一个人是不是疯了他自己永远都不知道。但是我想我没有疯，因为，当我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我并没有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正常的，并且也认为自己是正常的，而是很焦虑地思考着，怀疑着自己是否正常。我猜想，一个疯子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疯子，而一个正常的人则会有这样的思考，你说是不是？&rdo;

乌鸦听不大懂，他问道：&ldo;你说的老舜……&rdo;

&ldo;对，老舜。&rdo;袁痴加重语气，&ldo;现在的老舜是谁？前任的老舜是谁？我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老舜是怎么来的？咳咳，我知道！&rdo;

&ldo;怎么来的？&rdo;

&ldo;在鹘山监狱，总会有些人失踪，他们莫名其妙地失踪，就那样，就不见了。你知道吗？你才来，还没注意到。反正，他们就那样失踪了，也不是逃了。&rdo;

&ldo;死了？&rdo;

&ldo;对，被，人，杀了。&rdo;袁痴挣扎着想坐起来，乌鸦连忙扶着他。

&ldo;被谁杀了？&rdo;

袁痴看着乌鸦：&ldo;可能是被任何人。任何看守，任何犯人。这是，咳咳，一个曾经想要杀死我，结果反而死在我手里的人在咽气儿前说的。古老相传，这个监狱，被一种恶鬼控制着。人们不知道它在哪里，却知道它要干什么。&rdo;

&ldo;那恶鬼就是老舜？&rdo;

&ldo;不是，老舜不是，老舜是代言人。&rdo;

&ldo;代言人？&rdo;

&ldo;对，有一个游戏，叫做找出老舜。这个游戏你玩过吧？&rdo;袁痴忽然笑了笑。乌鸦连连摇头，袁痴道：&ldo;你现在就在玩这个游戏了，哈，咳咳，不是吗？找出老舜，然后干什么？没有人知道，谁是老舜也没有人知道，但是大家都知道，老舜是邪恶的代言人，他告诉大家的那些事情，都会实现。&rdo;

&ldo;什么事情？&rdo;

&ldo;比如说，谁会死。&rdo;

&ldo;你会死吗？&rdo;

&ldo;没人告诉我我也知道我会。我也想过，会不会我是老舜？我可以预言自己死。但是，我却不能预言你会不会死，虽然说，人人都会死，但是我却不知道你会不会死在这个号子里。所以，我知道我不是。&rdo;

&ldo;那么怎么找出老舜？&rdo;

&ldo;找出你要怎样？&rdo;

&ldo;……&rdo;

&ldo;杀了他，对不对？咳咳，&rdo;袁痴道，&ldo;很正常的想法。我还可以告诉你一条线索，老舜是不可能被人杀死的。因为，咳咳，因为……&rdo;

&ldo;保护他，那些鬼？&rdo;

&ldo;对，&rdo;袁痴点点头，&ldo;所以，找出他，也没什么用处，最多问一问，自己会不会死。但是，如果能出去的话……不，没有人能再出去，当老舜出现之后，没有人再能出去！&rdo;

&ldo;什么？&rdo;侯风皱眉问道，他对乌鸦在关键时候打住非常不满。

乌鸦正用一只手压住另一只手止血：&ldo;没了，他忽然又不说话。我一问他，他就又胡说八道起来。我觉得那算是回光返照。&rdo;

&ldo;后来呢？&rdo;狱长问。

&ldo;后来他就不行了，第二天我和另一个弟兄去把他抬出去，还没走到一半就咽气了。&rdo;

&ldo;这算什么？&rdo;侯风怒道，他和狱长对望一眼。狱长摇摇头：&ldo;这倒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囚犯一个接一个的失踪。可是，如果是被人杀死的话，总会有尸体留下来。&rdo;

乌鸦道：&ldo;我揣摩他的话，最后想到，老舜就是一个杀人的游戏。杀死别人，也提防被别人杀死。最后那一个，就是老舜。这个监狱太大了，失踪的尸体总可以有不可能被发觉的地方藏起来。&rdo;

狱长点点头道：&ldo;这也是一种模式。不过，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既然你相信这种鬼话，你为什么不逃出去？&rdo;他扭过头对马宣：&ldo;你相信老舜吗？你为什么不逃出去？如果你想出去，可是有大把大把的机会。&rdo;

马宣看了乌鸦一眼，正待回答，门外遥遥传来看守们蜂拥而至的嘈杂声。侯风道：&ldo;我看他暂时不需要回答这个，先让他满足我对那间房里的地道的小小的好奇心。&rdo;不能让看守们看见这个乱七八糟的混乱场景，在一瞬间，侯风和狱长达成了公识。狱长点头道：&ldo;库房的地道是通向哪里？乌鸦？马宣？你们谁告诉我们，谁活下去的机会更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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