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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大人。”闫亓骅看到他温和的道,“要出去找几味药材”
“现在?”沂商道,“闫公子昨夜熬了一夜,又忙着给魔君治疗,还是休息一阵好。”
珏丞从里面走出来,站在沂商后面,朝他招手,“阿骅。”
闫元骅:“….....”
“多谢折大人关心,在下先走一步了。”话音落,他便直接甩袖离开。沂商回头瞅汕汕放下手的珏丞,好奇的道,“你怎么惹闫公子不高兴了。”
珏丞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嫌弃道,“这是情趣,你懂什么?”
沂商,“......”
两个男人的情趣,他真的不想懂..….珏丞说完,不再言语,便紧跟着闫亓骅的后脚离开,沂商啧了一声,刚刚还调侃人家魔君,瞧他现在这着急的样子才是去追小情人的。珏丞快速的往前掠,很快就找到了某个慢慢往山上走的身影。他悄无声息的落在树枝上,坐在枝头低头看着下面,自从上次他失心疯后,对,他把自己的行为定位为失为失心疯,闫亓骅就彻底把他当做隐形的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同他多讲半句话,还一直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他只要一有接近的动作,他就撤毒粉,俨然已经把他当做危险人物来对待了。珏丞叹了一口气,现在又做什么追过来呢?反正阿骅又不会理他,想是这么想,身体却控制不住的追了过来。他摘了一根嫩枝,咬在嘴上解闷儿,一边盯着下方走走停停的身影,记忆忍不住的想的远了。少年时期他们几个就认识了,他父亲是番王,经常带他一起进宫参加宫宴,那个时候的凤未离还只是个任人欺压的小皇子,他看不过眼帮了他一次,就被他记住了,他还记得,当初小小的凤未离来找他,说的话。
“我想要这天下,你可愿助我?”他当时势在必得的姿态,仿佛天地已是他囊中之物。他那时候怎么回的,他当时只觉好笑,毕竟他当时也不过是个番王的小儿子:“殿下是不是找错人了?即使要找盟军,也该是去找我父亲。”
凤未离,“我只问你,愿是不愿?”他咄咄逼人,他却不觉得厌恶,或许是因为他的自信……对上那双镇定的眼睛,他当时居然神使鬼差的点了头,以至于他现在都没想明白当初怎么就糊里糊涂上了这艘贼船的......也在那个时候认识了闫亓骅,他那时候就已经随在凤未离身边了。少年的闫亓骅比现在更加清冷,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经常冷静的给他们分析问题,医术又很好,他那时候有一段时间对他特别好奇,派人去看了一下他,是宫中一个宫女所生,那后面发生了什么没查到,只知道宫女死了,只留他跟妹妹相依为靠。后面因为阿离插手,他就不了了之了,也没有查探得太深入。
“轰隆。”一道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闫亓骅原来所在采药的地方,人不见了,反而出现了一个深坑。他心一紧,从树枝上跳下来,飞奔至深坑旁边。
“阿骅?”他朝大坑里面吼了一声,没得到回应,心焦的正打算跳下去看看,就听到底下传来动静,“咳咳,谁在上面?”闫亓骅的声音从地底下传到上面来,已经微不可闻。若不是珏丞就在洞口,估计他喊破喉咙都没人能听到。
“是我,阿骅你没事吧。”
等了半天没听到下面有回应,珏丞再也顾不得是否有危险了,纵身从洞口一跃而下。洞很深,他滑了一半,拔出佩剑插入墙壁止住下滑的趋势后,再拔出来,往下跳,直到看到下面那个模糊的身影,他这才跳到了洞底。
“你怎么下来了?”闫亓骅听到声音,顿时也看到了他。
“你怎么样了?”珏丞朝他靠近,还没碰到他就被他挥开。
“别碰我。”珏丞默,他也不动,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种沉默的尴尬。
“你就,那么讨厌我?”他打破沉默,神色黯然,“你连受伤都不乐意让我帮你。”
“珏丞大人不必屈尊降贵,我可以自己上去。”闫亓骅冷淡的道。他动了动脚想要站起来,刚脚着地要用力的时候,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脚踝处传来,他一下没站稳,整个人都往旁边歪下去。珏丞赶忙扶住他,刚碰到他就被他猛地推开。
“我说了,别!碰!我!”靠着墙,闫亓骅脸色阴郁。这般生疏状态的闫亓骅已经很久了,珏丞还是很不习惯,错,是不喜欢,他对他这么生疏的态度。虽然他的确是过分了,但是闫亓骅这般要跟他彻底绝交的态度让他顿时慌了。
“你的脚受伤了,我背你上去,保证什么都不做。”他指天发誓道。闫亓骅道,“不需要。”
他靠墙坐下,开始闭目养神,一点都不想跟他废话的样子。给凤未离调息的时候他费力过度,现在连给自己治疗个腿伤都勉强,他并不想浪费所剩不多的灵力,也不想跟勉强这个轻浮的男人有任何交集。珏丞见他如此坚持,既然勉强不了他,那就干脆了,往地上一坐,跟着闫亓骅面对面。所以,在过了一会儿,听不到动静以为人气跑了之后,闫亓骅这才睁开眼睛,一下子就对上对面漆黑的眼珠,正专注的看着他这边。他顿时脸都黑了,“你怎么还不走。”
“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走啊。”珏丞道,“既然你不乐意我带你出去,那我们就在这里等待,看看有谁能来把你救出去。”
他知道,闫亓骅出来只是采几颗常见的草药,所以也没带旁人,自然这会子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被困在这里,若不是他跟来,估计都还会以为他关在屋子里面炼药呢。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刚刚跟过来了,虽然人家并不乐意给他救。闫亓骅气的,背过身眼不见为净,他继续调息,希望身体能快速的恢复到能自救的状态。虽然不知道闫亓骅为什么那么坚持,珏丞倒也无所谓,往墙上一靠,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一个时辰过去了,没人两个时辰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对面的人都没有动静了。
他突然觉得不对,上前去,这回没碰他,只唤到,“阿骅?阿骅你睡着了?”他唤半天没反应,忍不住伸手碰了他一下,顿时被他滚烫的体温惊到了。他把他掰过来,凑近了才发现他唇色发白,浑身都滚烫不已,他晃了几下没能叫醒他,伸手刚要把他抱起,触手就沾上了一片湿漉漉的粘腻。顿时一惊,这才发现,他的腰侧处被粗糙的包裹着,这会子正不断地往外渗血。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被划到了,所以他刚刚声音才那么虚。真是,怎么这么固执,受伤了都忍着不依靠一下他。无奈的给他把伤口扎紧,闫亓骅皱着眉头抗议的哼了一声。
“还知道痛,让你犟!”一把将他抱起,他抬头看着洞口,召剑插到石壁中央,往上窜的时候中途在剑柄上借力了一下,飞快的跃出洞口。带着他飙回宫里的医馆,几个老头见到他抱着的人,顿时吃惊的凑了过来,把他怀中的人夺走。
“闫公子受伤了,快快快准备。”
人仰马翻的医馆中,珏丞握了握已经空了的手,微微不满,却...….他转身离开,往阊泓殿而去,刚到门口他就记起来,凤未离不在,随手抓住一个人让带他到安诺的住处。顺利的找到凤未离。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他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身影,揶揄的目光不断地在凤未离身上来回扫。
“该说的刚刚不是已经说完了,又来找本君何事。”睡了一觉醒来,凤未离的目光已经清明许多了,不像刚醒来时昏昏沉沉的。“打扰打扰,不过事情实在蹊跷,只得来找你。”珏丞道,“后山上,有一条地道。”
“地道?”凤未离挑眉看他,“怎么听着很像某人的潜逃作风?”
“刚刚阿骅采药不小心栽进去的,这才发现的。”他道,“里面通风的,估计有其他路,看起来很深,因为阿骅受伤了我就没有进去看。”
“阿骅受伤了?”凤未离皱眉,马上站起身,“我们去看看。”
“我也去!”瑟缩在屏风后边不知该如何面对来人的安诺,突然从屏风后蹦出来,踊跃的道,“看完闫公子,我们再去那个地道看看吧。”
“过来。”凤未离抬眼看她,这个女人装睡半天,这会子倒是醒的格外的快。见她不动,他伸手把她扯到身边,抬手把她头上睡觉忘了拆下来,这会儿歪歪的插在她头上的发簪取下来,顿时头发就铺散了下来。
“啊,你取下来我就插不回去了!”她抓着头发,对盘头发这种事情真的是无可奈何。每次都是清霜给她挽头发,她自己弄到手酸都弄不上去。凤未离一本正经的接口,“本君能插。”
不要一言不合就开污。凤未离取来木梳子,先给她把头发梳直,他嘴角噙着笑,似乎很乐意做这种事。
珏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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