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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那样的好,气质又亲切优雅,他的夫人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让他惧怕到如此地步?听他们说他的夫人还让他的婢女盯着他,不许他寻花问柳。”她忍不住笑出声道:“我若是他,我也情愿浪迹江湖不回家。”长孙郁风的眉毛不自主跳了跳,问道:“如果你有这样一个老公,你会不会也那样做?”玉奴咬着下唇,笑道:“你若敢在外面寻花问柳,我就杀了你。”长孙郁风怔了一怔,心想:连城口口声声要杀我,难道是因为我和玉奴的关系?玉奴见他不说话,笑着伸臂搂了他的脖子道:“你这个傻瓜,我就是死,也不忍心杀你的。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
长孙郁风正要说话,又一匹马从车边经过。马上那人和雅歌妙歌同时“咦”了一声,雅歌道:“原来是二公子,二公子好。”那人也放缓速度道:“是二位姑娘,你们这是上哪里去?”说话的人正是陆昭。长孙郁风从车内探出头道:“二哥,我在这里。进来说话。”说着推开车门。陆昭略一迟疑,身子一纵,窜入车厢。
那玉奴素日里白纱蒙面,陆昭虽见过他们一次,但玉奴的庐山真面目却是第一次见到,他不觉怔了一怔,转而说道:“你们这是去哪里?”长孙郁风道:“玉奴很少出门,我陪她四处走走。你急匆匆的又是做什么去?”陆昭道:“我是为了楚连城一事。”长孙郁风的心砰的一跳,陆昭道:“那天你们离开咱们家,她便失踪了,爹爹十分挂念,让我出来找找她的下落。怎么,你们没在一起吗?”
长孙郁风不由自主的又轻叹一声,道:“她甩开我和令狐玄黎,要水妖在少室山下相候,然后独自一人跑了。这么久了,我也不知她的下落,有人说……说她已死,如果真是那样,我……我……唉!”守着玉奴在身边他可不好往下说了。陆昭用眼角瞟了玉奴一眼,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玉奴不知楚连城的身份,也不知她和长孙郁风之间的纠缠,因此倒也没有多想。
陆昭说道:“我在京城找了一阵子,但没有结果,所以我准备再去少林寺等她,她原拟去少林寺的。不过我在道上听说了一件事,听说她迷奸了燕雨尘,使她因奸成孕,温若水和燕氏兄弟正满江湖的找她,要她的命呢。”长孙郁风和玉奴俱是一惊,异口同声道:“什么?有这等事?”陆昭无可奈何道:“正是。”玉奴道:“如果他当真做下这等卑鄙无耻之事,我纵然拼死也要取他性命。我妈如知道也绝计不会放过他。”陆昭和长孙郁风同时摇摇头道:“这件事和她无关。”陆昭心中更觉诧异,想那楚连城不但武功高超,又是鬼域魔王的义子,取她性命岂是易事。却不知玉奴又为何这般气恼。
玉奴见他二人如此肯定也觉不解,问道:“你们怎知不是他?”陆昭看了看长孙郁风,心想:这种事还是你说的好。长孙郁风当然明白,说道:“我说绝不是她便不是。她根本不是这种人。”玉奴更加不解,道:“这又是怎么说?想他年纪轻轻,生的又俊俏,武功又好,身边女人一定不少,只是他的夫人不许他在外风流,因此他做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陆昭险些笑了出来,长孙郁风也忍俊不禁,笑道:“这件公案可不好说,日后你自会明白。玉奴,你自放心,咱们也查查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对燕姑娘无礼。二哥,你说会不会是令狐云起?据说那日他便有不轨之心。”陆昭摇头道:“我想不会。想那令狐云起武功较燕雨尘高得许多,又自诩风流,便是动粗也……何苦费此心机。”
玉奴道:“刚才那几人莫不是就为此事赶路?”陆昭点头道:“正是。少林寺拿了楚连城的人的事已传遍江湖,楚连城少不得亲往少林寺一趟,因此燕归来兄妹等人也拟在少室山下相候,不过此时就在前面,那一干好事之徒不过是闲着无聊罢了。”玉奴微怒道:“谁人没有姐妹?这些人忒也无聊。”长孙郁风柔声道:“你不必心急,待查出那人时,不必你动手,我替你剥他的皮,嗯,回头咱们也开个黑店,便把那厮做成人肉包子如何?”玉奴知他是为哄自己开心,但有陆昭在身边,不觉脸上一红,低声道:“你就只是瞎说。”说话时她粉面含羞,眼波如水,说不出的娇柔妩媚。陆昭不禁有些呆了,转而回过神来,心中暗骂:陆昭啊陆昭,你是疯了不成?这姑娘可是你亲弟弟的女人。他忙道:“你们且慢慢走,我先到前面看个究竟。”说着,身子一拧已在马上,打马扬鞭,向前奔去。
往前行了二三里地,便见路边一个小凉亭,往日里只有些过路的行人在此歇脚,而此时这里却聚集一二十人。只听一人说道:“这事和柳元康有什么关系?他干么淌这混水?”另一人道:“柳元康不是一直要杀楚连城吗?是不是趁火打劫?”又一人道:“打什么劫?楚连城早知不死在什么地方了,这种鬼域魔头原当横死,做下这等下流的勾当死了倒是他走运,他若活着,燕家人也得要将他碎尸万段。”
陆昭轻轻摇了摇头,心想:这楚连城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也不现身?看情形柳元康是要替她出头,他们不是对头吗?怎么又搅到一起去了?正想着,长孙郁风等人也赶到了,玉奴从车中下来,脸上依旧蒙了白纱。长孙郁风道:“怎的柳元康也在此地?”陆昭摇头道:“看情形他是想替楚连城出头。”长孙郁风哼了一声道:“她的人缘倒是不错啊!”陆昭笑道:“怎么?不受用了?”长孙郁风又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玉奴不明所以,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长孙郁风一眼,充满着疑惑。
但见那凉亭正中柳元康和燕归来对面而立,燕归来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柳元康冷冷道:“你可以不信,我只是不想她无缘无故的背这个黑锅而已,你们燕家的事于我何干?我说这事与她无关便是与她无关。”亭外一人道:“不是他难道说是你不成?”柳元康蓦然回头,目光如刀直逼那人,那人给他看得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向后缩了缩,柳元康道:“你再胡说我便杀了你。”
长孙郁风忍不住道:“不错,这事和楚连城无关。”燕归来认得他是长孙郁风,问道:“雨尘难道还能冤枉他不成?”长孙郁风走到亭中,冲柳元康微微一笑道:“柳兄别来无恙?”柳元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居然转身出了凉亭,大步流星向前走去。长孙郁风虽想打听楚连城的下落,但眼下却要先为楚连城辩白,当下道:“我虽不知楚连城的下落,但我可以担保她不是那人。”燕归来冷冷道:“这么说他还是个好人了?”长孙郁风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燕兄可知令姑母的下落?”燕归来一怔,心中念头急转,那燕芙自从嫁给楚江遥之后因相距甚远,绝少音信,后来听说楚江遥走火入魔杀妻诛子,只道已无幸存,不料长孙郁风却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长孙郁风看了一眼玉奴,在燕归来耳边低低的说了句什么,燕归来身子一震,脸上神情大变,玉奴眼中含着泪水,点了点头,长孙郁风道:“所以我决计不会骗你,雨尘妹子的事是何时发生的?”燕归来眼望着玉奴道:“八月初十左右。”长孙郁风长出一口气道:“这便是了,八月十五时,我在京城见过楚连城。这件事我们决不会袖手旁观,燕兄放心,我们定当全力追查。”
燕归来走到玉奴面前,二人对视良久,玉奴眼中扑簌簌落下泪来。众人不知出了什么事,均是大惑不解。连那陆昭也满头雾水,燕归来柔声道:“这是真的?”玉奴点点头。燕归来的眼圈居然也红了,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将玉奴拥入怀中,伸手为她擦拭泪水。而长孙郁风竟然双手环抱,毫无反应。陆昭更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
亭外诸人不禁窃窃私语起来。妙歌嚷道:“喂,有什么好看。小心我挖出你们的眼珠。”诸人也不理会,妙歌身子一窜,向自己最近的一人双目挖去。那人“哎呀”一声向后退去,口中叫道:“死丫头敢跟老子动手。”说着拔出刀来就想上前。长孙郁风身形一晃,那人手中的刀已到他手中,他用手指轻轻一掰,已将刀尖掰了下来,他自语道:“真奇怪,这种刀只能切菜,怎么能杀人呢?”那人吃了一惊,长孙郁风又道:“这位兄台,不妨回去换把刀来。”那人哪敢多待,转身便走。围观诸人是些个好事之徒,见此情景,登时走了干净。
玉奴低声道:“我实是有苦衷,请你回去替我辩解。”燕归来已放开她,点头道:“你只管放心,姑妈和我爹都十分挂念你们,你好生保重。”他看了长孙郁风一眼道:“有他在你身边倒也无妨,你妈的名头又响,料也无人敢欺负你,我先走了,雨尘的事情只有见了楚连城本人才好定断。”玉奴低声道:“我虽不了解楚连城,但郁风说不是他,便自有他的道理,查明真相我们也责无旁贷。你且去吧,咱们后会有期。”二人这才恋恋不舍的各自上路。
陆昭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肯多嘴,欲和他们同行,心底深处隐隐觉得不妥,当下和长孙郁风约定在少室山下的县城相候。长孙郁风和玉奴上了马车,沿官道向前,追那柳元康去了。
果然走了不远便看见柳元康的身影。长孙郁风令雅歌驾车缓行,自己却从车中跳了出来,向柳元康道:“柳兄且请慢走,我有话说。”柳元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虽未说话脚下却慢了下来。长孙郁风道:“柳兄可有那楚连城的消息?”柳元康缓缓道:“不错。”长孙郁风眼睛一亮,道:“她在哪里?”柳元康说道:“那日在京城她曾有话要我传给你。她说:如果我死了,麻烦你告诉那人,就说这个世上原本便没有楚连城,如果有,那是他在梦里见到的。”
长孙郁风只觉胸好似给大锤重重的一击,一颗心直沉了下去,一下子变得面无血色,他颤声道:“你说她……她要你这样告诉我?”柳元康点头。他的声音更加颤抖:“她……她……”那个“死”字他竟然不敢说出口。他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她没事,你告诉我,她没事。”柳元康表情古怪,说道:“我本来也没说她有事。”长孙郁风一听,瞪大眼睛反问:“你说她没事?”柳元康道:“她活得好好的……”长孙郁风的心一下子从地底又飘到了天上,他简直想把柳元康抱起来。他情不自禁的喜上眉稍,道:“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事的。”柳元康冷冷道:“这次是她运气好,得人相救,下次她若再找人拼命不知还有没有这么走运。”柳元康虽然冷口冷面,但见长孙郁风如此的真情流露,心里也不禁为楚连城高兴。
长孙郁风心情好极了,但心中着实挂念楚连城,又问道:“她为什么找人拼命?受伤了吗?伤的厉害吗?她现在又在哪里?”柳元康道:“你怎么不去问她?”说罢撇下长孙郁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长孙郁风几人直奔少室山而去,既已知楚连城无恙,长孙郁风也恢复了往日的不羁,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转眼离少室山也越来越近了。玉奴心中甚是不解,虽不知他与柳元康说了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楚连城的关心好有些过头了。他急着为他洗脱嫌疑,和陆昭话里话外躲躲闪闪的,他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和令狐玄黎一样,也喜欢……喜欢那种调调了吧!想到这她不觉脸上发热,低下头去。长孙郁风侧头看了她一眼,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了?”玉奴抬眼看看他,正要说话,便听雅歌低声道:“表少爷,前面有人拦住路了。”
长孙郁风和玉奴相视看了一眼,只听妙歌道:“喂,这位朋友,请闪开路好吗?”外面却无人应声。又听雅歌道:“这位前辈,您请让路好吗?”一个十分洪亮的声音道:“你是什么东西?叫你主子下来见我。”妙歌便想发做,长孙郁风已然从车上下来,走到马前,只见马前立了一个白衣人,这个身材高大,须发皆白,胡须好似一根根钢丝一般,面目生的甚是丑陋,好象一个凶神恶刹站在路中间。长孙郁风道:“前辈有事?”
那人盯着他看了半天,表情十分奇特,道:“你就是浮鹰公子长孙郁风?”长孙郁风含笑道:“不敢,正是在下。”话音刚落,那白衣人已轻飘飘的一掌打了过来。长孙郁风吃了一惊,忙不迭的躲过,叫道:“喂喂,你这人搞什么鬼?想干什么?”那人面目狰狞道:“干什么?小子,爷爷要你的命。”说话时,手下却不停,轻飘飘的又是一掌。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又慢又轻,可长孙郁风却偏偏躲不开,只得伸手相迎,不料这一掌的力道十足,长孙郁风险些震了出去。
雅歌妙歌忙跳下车来助他,长孙郁风急道:“雅歌,照顾玉奴。”雅歌闻言退在车旁,妙歌从身上摸出一柄短剑直刺那人。玉奴听得情形不对,也从车中窜出,双手一抖,几件暗器射向那人。那人袖子一摆,竟将暗器打落,玉奴雅歌一同扑了上去。想那长孙郁风和玉奴的武功均是得百合夫人亲授,原不可小瞧,雅歌二人也俱是好手,这当口已各自手拿刀剑全力对敌,那人武功着实了得,以一敌四居然还占上风。只是他意在长孙郁风,旁人倒不想伤害,也不知他使了个什么手法,这四人手中兵器已到了他的手中。长孙郁风恐玉奴有失,挥掌去阻他来路。那人手指轻弹,只听兹兹几声,已将玉奴主仆的穴道封住,又是一掌打向长孙郁风。
这一掌带着风声向长孙郁风袭来,长孙郁风只觉劲风扑面,一团真气将他包围,压得他几乎抬不起手臂,他虽勉力抵挡,但那人的一掌还是正中他心口,将他打出数米远,玉奴主仆齐声惊叫。长孙郁风心口一阵烦恶,一口血到了嗓子眼,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他想向前走上一步,却重重的倒在地上。玉奴叫道:“郁风,你怎么样?”长孙郁风张张口,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喂,你这恶贼,咱们无冤无仇,你,你干么下此毒手?”那人冷冷道:“三天之后你去问阎王爷,他老人家会告诉你。”说话时手指又是一弹,兹的一声,已解开玉奴穴道。然后身子晃,纵身跃入路边的草丛不见了踪影。
玉奴拍开雅歌穴道,然后扑到长孙郁风身边道:“郁风,你怎么样?”长孙郁风低低道:“我、我心口难受。”雅歌已解开妙歌的穴道,三人将长孙郁风扶上车去,玉奴解开他的衣襟,只见长孙郁风的心口上赫然多了一个碧绿的手掌印。玉奴何时见过此等情形,登时慌了心神,眼泪淌了下来。倒是长孙郁风沉着,说道:“这一掌怕是有毒,雅歌,你给我拿一粒花语眠香丸来。”雅歌送上丸药,长孙郁风服下,然后盘膝坐好,提内力驱毒,不料丹田空空如也,竟然内力全无。
玉奴略定定神,道:“郁风,咱们这可该如何是好?”长孙郁风道:“你们内力不行,不能助我驱毒,咱们赶紧赶路,若能在县城里找到我二哥,或许他能助我。”妙歌道:“那人是什么来头?怎么要和咱们过不去?小姐,他说三天后什么的是什么意思?”长孙郁风微笑道:“真是个傻丫头。他说我只有三天活的了。”妙歌忍不住也哭了起来,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倒是雅歌要略强于她二人,当下道:“走,先赶路要紧。”说着跳到车夫的位置上,打马扬鞭向少室山下的县城赶去。
当夜,几人露宿荒郊,便在车中过夜。这马车内饮食被褥一应俱全,虽说天气寒冷,好在几人均是练过武的,倒也无妨,只有长孙郁风给冻得瑟瑟发抖。玉奴心痛情郎,也不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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