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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大蝉小蝉或吱吱或啾啾的吵叫不绝于耳,青蛙和蛤蟆的歌声自由地打转,哈肯在泰勒所带兵士的临时行营中办公,第三批已经完全搬走,第四批,也是倒数第二批也将在明晚这时出发。之所以是倒数第二,是因为仍然有极其偏执顽固的家伙不与哈肯合作,比如一些当地士绅官员和其家人。不修坝不让搬家,河水一来,家破人亡,他们急得跳脚。
哈肯也是一一上门商量恳求,但有几个自诩资历老,地位尊崇,从不为当地工程出力,也不服哈肯这个“吃软饭”的倒插门女婿的调遣,更不愿意出力修坝。幸好哈肯早就暗地奏明皇帝,让他知晓这个安排,彼得十五世只对这些顽固的士绅保持沉默,对他们发上去的不满和联名奏折,也是装看不见。君臣一心至此,竟然泼水不进,插针难分。
无形的硝烟正在峒森河两岸汇聚。换句话说,如果修坝只是修坝,不是别的什么,也跟哈肯这人无关,说不定他们就妥协了。可以被讨论的问题在于,哈肯身份令他们不耻,只要他还有一天是入赘的女婿,他岳父的门生一天没消失,就总有人忽视他的能力,死盯着他的过往。另一个不能被某些人拿到明面上的理由是,彼得十五世马上六十岁,业已老迈,就要宣布退位,由自己儿子或女儿当这个国王。新的继承人们已经在争夺,与此同时的新政也渐渐被展开。代表新政、代表希望整顿官场势力的哈肯和他的另外几位同僚,都会受到攻击。
本来致仕在家的老官绅有很多特权,比如,自己家连带着旁支的全族人都有交税豁免权或减免权、不必响应当地征召做事等等。每年阿诺彻瑟还要给他们不知道多少退休工资,简直成了尾大不掉的祸患。
但只要他们在这条河上让步,以后哈肯会越来越不顾及他们的体面,让他们和那些小民一起办差一起交税,搞不好哈肯还要做出更苛刻的举动!所谓“我为彼得劳苦一生,到老了彼得竟然负我?”就是这几年传起来的俗话。
哈肯一边把近几天的所见所闻写成长信,告诉彼得十五世,一边听见门口值夜班的、泰勒派来保护他安全的士兵说:
“部长先生,有一个当地居民来找您,呃,好像还是上次来找您的那个。说是十分感谢您的帮忙,想顺便把家作的一包滩涂特产金鱼草药粉给您……呃,您刚才吩咐说不收受礼物,但是对于当地居民又是不能不见,所以……”
哈肯的眼睛又痛又痒,可能是今天被太阳照了许久,晚上又连夜查看诸多报告所致。他放下手头的一本《峒森河水文五十年之详细记录与植树建议》,推开两摞其他资料,把他们都用一张《塞勒涅日报》盖住,沉声说:
“请他进来吧。”“好的先生——嗯,您这边请。”
那人挑开军帐帘子走进来——他穿着一条差不多拖地的厚长裤,似乎里面还有一层。如果非得睁大眼睛审视,隐约可见布料下面的精致鞋尖,这双鞋与哈肯的类似,可能来自相同的鞋铺。这双鞋子与他的上衣极不相符——后者是鼓鼓囊囊的、起起伏伏的一件长袖,深色洗成绿不绿紫不紫的一种浅褐色。仿佛里面还有一件,只是那人想挡住不叫别人发现。暑热迫人,却另有一条斗篷盖在他脸上和后背,他的脸也是被面纱遮好的。要不是他手里的确拿着金鱼草药粉,门口小士兵肯定不会让这个神秘人进来。
面对这个密不透风的家伙,哈肯的脸色有些粘腻,他擦去脖子上的汗珠,让士兵退出去,才拼命压低声音,说:“你……您这个时候来找我?您知道外边是谁的人吗?知道那个上尉带的兵是从哪里抽调的吗——我们的一言一行,可能明天就会送到彼得十五世的桌上。”
那人把斗篷摘下,说:
“我让胡安来找你要一张海关的直通签条,他忘记说了吗?”
哈肯干巴巴地说:“没有,只是我已经给过几次,海关那边有些不满。其实走流程经过海关也不需要延长多长时间,只要提前两三天上报就行,在上次改革以后,海关效率已经……”
那人可能是最近诸事不顺,很不客气地打断他。
“我以为你已经跟胡安表示过决心,肯定是愿意加入我们,把彼得十五世从王座上拉下来的,今天怎么又畏首畏尾?推三阻四?”
说人家畏首畏尾推三阻四,就有点太不尊重财政部长、尤其勤勉办事的财政部长这个职位了。
【只为了给你们签数不清的通关条,好像我平日没有正事可做……】他想。
哈肯正欲说些什么,那人走到他桌前,拿开报纸,看看桌上的书:“《阿诺彻瑟峒森河之六月茶汛纪实》,好啊,整天忙着修坝,你还是十五世的大忠臣呢!”
哈肯冷静地说:“我修水坝,不全是为了他。我来塞勒涅参加文官考试那年,之所以与胡安的母亲失去联系,就是被水灾所害。因此我才上任不久,便投入精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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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想听他解释。
“坎贝,你真的想复国吗?还是知道胡安会跟我报信,于是在他面前说些大话,假装很上心,好蒙蔽我?你得知道,哈肯和爱德华这两个姓氏,你只能有一个,吕薇桠和胡安这两个孩子,你也只能有一个……啧啧,我又没流着你们家的血,如果不是……咳,何必参与这些事?这就是‘国王不急侍卫急’啊。部长大人,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鬼!
哈肯有点后悔怎么没在别处见他,而是轻率地放他到这来。还不得不听他说这些昏话。面对爱德华和彼得,他知道自己的态度必须拎清,否则就会落得里外不是人的局面。可是他是个有家室有妻儿的中年人,并没有处在一个适合豁出去推翻彼得的年纪。可是面前这人却并不能看见他的难处。
就像一块红砖头,本来好好地垒在墙上。现在有人告诉它,它是一颗红萝卜,应该被雕成花。要切割它,把它切成许多片薄薄的花瓣,不允许丝毫犹豫——仿佛他这人生来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不是为了吃饱穿暖,也不是为了实现抱负。而只是要做出这个重大的抉择——就是为了完全成为砖头或萝卜,而不能同时出现在庄园院墙和庄园主的长条餐桌上似的。
【迟早要跟其中一方决裂。】他感到满身压力,不安地想【这与官场任何一件可以迂回的事情都不同,不能再犹豫下去。我原本想先拖延时间,等到水坝大体修完再专心对付这事,现在只能提前布置了。】
那人很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像之前在法夫纳镇训斥转生神女捉人和审讯不力一样,把哈肯一通煎熬,然后得意地欣赏一会他尴尬的神情,才说:“算了,我来找你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一批新货物。需要你给张便条,好让我们不用过海关署就能进来。最晚下个月十五号我得拿到。”
哈肯不自觉地抓住桌角,鼻孔喷的很大:
“你们又要运什么进来?想节约时间总得让我知道一下。最近海关刚下了严查的新命令。法夫纳镇不知是哪里来的象谷花,已经给应急组带来很多麻烦。光暗之间教会也派出了……”
那人越发确信哈肯是个“对彼得家仍保有不切实际幻想的蠢货”,于是肆无忌惮地再次打断:
“老规矩,这是秘密,你不需要知道。像你这样的一个人,左右摇摆不定,我们自然没法要求你举枪瞄准彼得,呵,你之所以还没被揭发吸血鬼血统,能安稳地坐在财政部长位置上,只是因为我们还需要你帮忙做些事情。”
即使以哈肯这样的涵养,也有些恼火:“我最近一周都要给居民搬家,先等着吧。”
那背影得到这句承诺,掀开帘子走出去。哈肯看向对方的脚,他清楚这人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只是用外表那层朴实的旧衣服挡住了他本身。哈肯从没像现在这样厌恶过自己,怎么在那天走进伊莎贝拉鞋铺定制皮鞋,怎么又和鞋铺里遇到的这位客人搭话,以至于这贴狗皮膏药完全捏住他的软肋,动辄要挟,变得越发麻烦……
“呸。”他把脚上的鞋狠狠脱下来扔掉,并且由衷希望还可以扔掉曾经从这人手里得到的、给海因莉米的香水——说是前朝古董,谁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万一海因莉米被这家伙害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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