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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第1页）

未及辛虞反应，严婕妤身边的宫女已经跪地哭道：&ldo;陛下，我们小主沐浴时素爱放些香露。昭容华送来这许多瓶，她十分欢喜，这几天每次沐浴都要滴好多。谁知今日竟小腹抽痛，不久就见了红。&rdo;

&ldo;是了。&rdo;太医闻言颔首，&ldo;这香露中麝香虽放的不多，经水稀释后更是分量极轻。但若日日用其泡澡，不出半月必定胎儿不保。&rdo;

&ldo;你说真的？&rdo;严婕妤由人扶着从内室出来，刚好听到太医此言，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目，&ldo;陛下，嫔妾进宫后处处与人为善，自认从未得罪别人，也没害过哪个，怎么会……&rdo;她说着，通红的眼眶中再度滚落两行清泪。

与人为善？

辛虞心中直想冷笑。

纪明彻闻言，却扶了严婕妤到一边落座，&ldo;怎么不好生在屋里歇着？&rdo;

&ldo;嫔妾无事，只是听到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怕您气坏了身子，这才出来看看。&rdo;严婕妤柔声说着，扫一眼堂中跪着的几个人，又满含震惊与痛苦地问：&ldo;陛下，真的是昭容华，想害嫔妾肚子里的皇子吗？&rdo;

这锅她才不背，辛虞出言打断对方的表演，&ldo;嫔妾没有要害严婕妤，也没必要动这样明显到任谁都会怀疑到嫔妾头上的手脚。&rdo;

&ldo;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留了这样一个破绽好为自己开脱？&rdo;跪着的宫女立即反驳，瞪着辛虞的目光中满是愤怒，&ldo;容华针对我们小主已不是一日两日了。上回小主只是叫起叫迟了些，您便动手推人。还有前些日子蹴鞠，若非奴婢们护得及时，您就要把鞠踢到小主肚子上了。&rdo;

&ldo;姝环。&rdo;严婕妤忙喝止她，&ldo;休要胡言&rdo;

&ldo;小主。&rdo;那宫女脸上立马现出委屈，&ldo;您都被害成这样了，还不准奴婢告诉陛下吗？您到底要委曲求全到什么时候？没人会感激您的，她们只会当您好欺负，变本加厉。&rdo;

主仆俩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真是唱得一出好戏！

辛虞自知不擅诡辩，也不同那宫女掰扯，只望着纪明彻，&ldo;事实如何，严婕妤清楚，想必陛下也并非那不辨是非黑白之人，对嫔妾素日为人多少有些了解。别说嫔妾与严婕妤是否有仇怨，就算嫔妾真想教训人，也不会把主意打到孩子头上，这是原则和底线。&rdo;

她目光灼灼，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停顿处偶尔泄出的一点紧张又恰到好处，莫名让人想要去相信。

&ldo;还有，宫里谁人不知嫔妾出身，麝香昂贵，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嫔妾这辈子还没碰过这样的好东西，更别提舍得花大力气弄来害人了。陛下若心中存疑，可以检查剩余几瓶未开封的香露。实在不行，嫔妾那里还有剩余的，也可带来一并检查。&rdo;

然而越是如此，纪明彻瞧她的眼神就越是厌恶，&ldo;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当朕不查清楚会随便问你的罪吗？太医，捡那蜡封完好的，现在就验给昭容华看。&rdo;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辛虞指尖不可遏制地轻颤一下，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果然太医当着她的面儿打开一瓶未拆封的玫瑰香露，仔细嗅了嗅，又倒出一滴在掌心，揉开闻了闻，点头，&ldo;这瓶里面也有。&rdo;接着是一瓶百合香露，&ldo;这瓶也有。&rdo;

纪明彻俯视着她，眸中尽是嘲讽，&ldo;还有两瓶，还要再验吗？&rdo;

&ldo;验。&rdo;辛虞咬紧牙关，伏地一叩首，&ldo;还请陛下派人去夜阑听雨，取剩下的所有香露一一检查。&rdo;

不等纪明彻开口，那宫女已先一步反对：&ldo;昭容华这是何意？难道还是我们小主故意换了你的东西陷害不成？小主好容易怀上龙嗣，宝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为陷害你这种人冒如此风险？&rdo;

&ldo;那谁知道，毕竟严婕妤也未真的小产。&rdo;好端端一个屎盆子扣到头上，辛虞也动了真气，尤其是在看到长平帝这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治罪的态度，&ldo;嫔妾还是那句话，请陛下将夜阑听雨剩余的香露取来，一一检查。&rdo;

&ldo;你！&rdo;那宫女气极，一时连敬称都忘记用了。

就在这时，进来几个内侍，带来了辛虞那些瓶瓶罐罐和之前做香露用的工具。为首之人还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ldo;陛下，这些都是从昭容华屋子里搜出来的。这个纸包中的乃是一些棕色粒状物体，有恶臭，奴婢怀疑是麝香。&rdo;

纪明彻瞥一眼面上难掩震惊的辛虞，&ldo;太医。&rdo;

太医立即膝行至跪着的内侍身边，接过纸包放在鼻端轻嗅一下，又拆开一角，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合上，&ldo;回陛下，的确是麝香。&rdo;

一见那纸包严婕妤便警惕地护紧了腹部，此刻听罢太医所言，她更是顾不得维持自己的虚弱形象，怒声质问：&ldo;昭容华，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害我腹中孩儿？还口口声声什么原则，陛下怎么就宠了你这么个蛇蝎毒妇？难不成你觉着自己曾护驾有功，所以有恃无恐？&rdo;

闻听此言，纪明彻看向辛虞的目光愈发冰寒，仿似在看一个死人，&ldo;辛氏，你还有什么话说？&rdo;

辛虞已经自震惊中缓过神来，明白这是有人故意设了个套给她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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