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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迭迭香20（第1页）

团购错过了，售楼也清盘了，每一次给武壮打电话，都是下星期，下星期一定还，一个又一个下星期过去了，钱，始终没有汇过来，再到后来，手里抓着电话，庞中华都不好意思拨出去了。

工作却有了新的安排，金老板要投资一家影视公司，任命庞中华做总经理，内心窃喜，更多意外，这可是跨界经营，中间隔着蛋，不会扯着吧？

“不懂就学，我一个农民，不也成为了企业家吗？”金老板鼓励。

下属子公司，属于集团架构的二级单位，和公司总部各职能部门是一个级别，负责人都是中层干部，作为一个独立经济体，子公司对经营全面负责，具有更多自主权，自然会被高看一眼，大家戏称，不算高层，绝对是小高层，这是摊上了好事吧，运气咋这么好呢，但终究还是少了点底气：“为什么是我？”

这是人力资源的核心问题，为什么是我？这是创业者每天都要回答的问题，创业者的答案决定了企业的战略；为什么是我？这是招聘或考核时每个员工需要回答的问题，这个问题回答了员工可提供的价值；为什么是我？每天都在问着别人的庞中华有病，有职业病，连自己也问。

“既文青，还能喝酒，”金老板说道：“最重要的，我们看中了你！”

“你们？您和谁？”庞中华问道。

“段成钢和我，都看中了你！”段成钢是金老板的朋友，在金老板办公室偶然见过几次。他也要参与？

“段成钢不担任任何职务，也不领取一分钱工资。”金老板说道：“但可以决定所有决策，你要将他当成我，尊重他的每一个意见。”

影视公司很快成立起来，参投的第一个项目，是由段成钢指定的，庞中华忙着去了解项目报批程序，剧本和导演的专业资历，段成钢却在要求更换女主角，给女主角加戏。这样也好，各有侧重，全面把关。

第二个项目，是带着女演员找剧组，女演员是段成钢的“好朋友”，段成钢要给她投资，让她当女主角。有资本，这不是问题。

投资回报率，这才是问题，好在，金老板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每次只是关心，段成钢，他开心吗？

段成钢很忙，每天飞来飞去，每次过来，都是要找女演员陪，要求还特别多，就像是点海鲜，从外形，颜色，连眼神，都要经得起推敲，将就不得，不够生猛的，看不上眼里去，火候过了，也不能上桌。

每一次，庞中华都会找剧组的临时演员来陪酒，都是精挑细选的细妹子，很多大学都还没有毕业，段成钢认为不下饭，没有味，他要找的，是有作品的，有名气的女演员，名气越大越好。人家是人民艺术家，这让庞中华格外的为难，艺术家们各有演艺，却有一个特点是共同的，就是不可知，奇思怪想，特立独行，根本没有人，可以知道，这群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们会做出什么？他们自己可能也未必知道，他们，永远是随着自己的本心做事，而本心，现在，又和刚才不同了。

只是艺术家们也要生活，她们需要工作，需要热度，她们会以导演、摄影师、制片人为中心，形成一个个圈子，圈子又和圈子交叉，像是奥运的五环，她们性格各异，口味各不相同，但核心精神是奥运的，为了更高，更快，更远，她们有时是传奇一般在舞台上，有时，也要像运动员一样，为夺冠撕的满嘴是逼。

庞中华就找准制片人、导演交朋友，每天行走于各个发布会现场、沙龙和酒局，金老板眼光不错，庞中华自带文青气质，俗的雅的，随时也能掏出个半斤八两，性格爽朗，酒品端正，一旦嗨起来，二的像只狒狒，这很对一些艺术家的脾胃，很快，便打入了他们的朋友圈，常常攒个局儿，随时随地，都在布好酒桌，等待着段成钢。

艺术家们天马行空，随心所欲，一切，全凭兴致，看不上你了，土豪金在她们眼里，也不过是黄色的屎壳郎一只，踩你都嫌脏了高跟鞋，看上你了，孙娃儿也敢抱回家去，奶大了再用，如此古怪精灵，维持交往已很费劲，想要控制她们，那是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好在段成钢品味甚高，叠的整整齐齐，码在床上的女人，他并不喜欢，他喜欢有点个性，清高的走过众生的女神，却被他抱摔在地，截胡征服。用大场面日常打磨的段成钢，带着耶稣光随时降临，这些随性而活的缪斯，只要被攒到局里，就算经得起殷勤，也难躲的过他的算计，他就像一个牧马的汉子，追逐在草原上，享受的，是马放南山，猎狩长城的体验。

有人喜欢北极数星星，有人喜欢太平洋钓海鲨，看着骄傲的猎物一只只被降服，圈养，庞中华只惋惜，这段成钢是绝对被耽误了的一代艺术家，心在艺术，身却在另一个名利场，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能有着比这里更刺激的游戏？在那里，他玩的还顺利吗？至少，看得出来，没有在这里耍的开心，在这里，段成钢是用灵魂在演绎，每一次出手，都是大师级作品，走步、眼神、下饵，随手挥洒，都是经典，环环相扣，浑然天成，那些缪斯，在他的胯下，甘愿任由骑跨的小马驹，而一旁观赏的，只有庞中华一人，真正高雅的艺术，都是小众的，精彩绝伦，却又寂寞无比，尤其是，这样灵魂的出演，庞中华相信，段成钢是灵魂出演，他是这么做的，他一定就是这么想的，观望者惊叹，这是怎样演出来的，其实，这是爱出来的，真爱，就是最好的演技，他自编，自导，自演，用的是爱，他是用了情的，他应该是爱着这些小马驹的，可能，上辈子是一个骑手，好的，就是一个马背上的颠簸，而不论驾驭的是哪一匹马，都可以给他带来奔驰的感觉，肾上腺飙升，他其实是属于草原的，却分明活在别处，他自己想必是知道的，所以费劲的寻找到这里，定期的回来，就是在招魂，草原不是他的生活，却是他的魂。

这份分裂，都是为了生活！

这种形式，庞中华也觉甚好，自己只管收集，节省他宝贵的时间，后续烹炒，段成钢自行成菜，你不言，我不语，却配合精密，俨然一道工艺复杂的流水线，按照程序作业，各负其责，承接有序。却在一天，隔壁片场，看到段成钢盯着娜娜，贴身紧随，浑身写满欲望。

娜娜是新锐明星，正在风头上，这两年，拿奖拿到手软，清水般的目光洗尘解乏，让人平静，这很符合段成钢的审美，以前经手的明星，一比全是配菜，每天跑去娜娜的片场，用着心思黏糊，凭着绝世的才华，很快调动起娜娜的兴趣，然后，在衣帽间，自然而然，拥娜娜入怀。

却遭到了抗拒，于是立即转为强抱，同时许诺，要给娜娜爱情。

不好使，技术全部失灵，娜娜撕破了口袋，还打了一个嘴巴，抽身而去。

搭拉着西服口袋，段成钢眼中，是狠狠的失落，随时都在准备帮忙的庞中华，感觉闯入了一个不该出现的镜头，低着头，回避却已不及，只得就地石化，龟成一个其实什么也不知道的道具。

“一天天的戳着你有什么用，一点正事干不了！”糟了，还是被发现了，此刻的段成钢，就是一枚感叹号，鼓起的肚子全是憋气，自己就像及时送来的马桶，看来，指定要遭一通发泄，段成钢却捂着脸，招呼也没打，离开了。

腆着脸，庞中华上赶着巴结娜娜，总是买礼物，掏心的讲笑话，杜撰了自己的生日，请出了娜娜，喝了酒，又去蹦迪，娜娜年轻好玩，蹦的十分开心，在娜娜劲舞的时候，庞中华摸出了一个小纸包，这是专门从玩家朋友那里，要来的“迭迭香”，带有致幻催眠的功效，胡乱说服着自己，明星就是娱人的，娱谁不是娱，从娱乐精神来说，共享才娱乐嘛！搀着失去知觉的娜娜，去了饭店。

第二天醒来，娜娜感觉浑身不正常，一个裸体男人居然睡在身旁，这是什么鬼？正要哭闹，“啪”一个剧本扔在了奶子上，这次回来，段成钢是做了充分准备的，许诺将投入巨资，打造豪华团队，力捧娜娜做主角。

已经有男朋友的娜娜，抱着被角，嘤嘤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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