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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2页）

&esp;&esp;她看起来已经很醉了，意识很不清醒，清泪无声落下，她踉踉跄跄撑着扶手，目光茫然懵懂，怔怔往高楼外走。

&esp;&esp;一步、两步……

&esp;&esp;容涯仙尊没动，他立于楼梯上，神色晦暗不明，红衣少女背对着他，即使在幽深黑暗里，仙尊也能轻易看清她单薄的身影。

&esp;&esp;青年长睫微颤，月光在他细密的鸦睫上投下阴影。

&esp;&esp;理智告诉他，袖袖在一点点长大，早晚要离开自己，一直这么粘着他，或许称不上是一件好事，他身边又委实不大安全。

&esp;&esp;但林清听想到袖袖可怜巴巴找姐姐的样子，喉中涌上一层涩意，指尖摩挲过扶栏，被倒刺扎了一下，指腹泛起微微的疼。

&esp;&esp;林清听叹了口气。

&esp;&esp;虽说袖袖早晚会长大成人，但她现在的年岁还这样小。

&esp;&esp;——幼崽粘人应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esp;&esp;更何况，三年前他闭关得那么突然，袖袖没有安全感也理所应当。

&esp;&esp;他看着袖袖现在的模样，时常想，或许他当时就不该闭关。

&esp;&esp;容涯仙尊在心里深深反省了一下自己。

&esp;&esp;这时，高楼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红衣少女扶着门廊，愣愣看着纯白的雪地，她的身上，罩着一层寻不到归处的迷茫和惶恐。

&esp;&esp;林清听化雾出现在高楼门口，散落的浅蓝色光晕落在高楼里，林清听站在蔺绮身后，微垂首，苍白清瘦的手伸出去，触上蔺绮的长发。

&esp;&esp;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esp;&esp;蔺绮背对着青年，少女脸色苍白，踏在月光映照的雪地上。

&esp;&esp;她和林清听擦肩而过时，就已经不再流泪，一粒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将落未落，眼眶还泛着淡淡的绯红。

&esp;&esp;青年的手极冰极凉，不经意间擦过她细白的后颈。

&esp;&esp;蔺绮心头泛起一阵酥麻，像密密麻麻的虫蚁钻入骨髓般。

&esp;&esp;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拢在袖摆里，五指微微蜷缩。

&esp;&esp;蔺绮连呼吸都带了颤抖，骨子里疯狂肆意的情绪抽芽疯长。

&esp;&esp;她实在是太思念姐姐了，她疯了一样想见姐姐，想让姐姐抱抱她，即便知道是饮鸩止渴，但她再见不到姐姐，她就要难过得不能呼吸了。

&esp;&esp;她知道姐姐肯定心疼了。

&esp;&esp;心疼就代表会纵容她。

&esp;&esp;她有点计划成功的开心，又因为欺骗姐姐而愧疚害怕。

&esp;&esp;蔺绮低头，压下心中泛滥的情绪，月光清澈洁白，落在她漂亮的眸子里，少女的眸光晦涩而惶恐，指甲嵌入木制门框，她竭力平缓自己的情绪。

&esp;&esp;刹那间，她有些恍惚，蔺绮迷蒙地眨了眨眼睛，长发披落而下，她微偏头。

&esp;&esp;透过长发凌乱的缝隙，蔺绮看见温柔的浅蓝色，光晕浮动，像潮起潮落的大海。

&esp;&esp;她的意识昏沉下去，眼前陷入长久的黑暗。

&esp;&esp;

&esp;&esp;混混沌沌间，她听见山间泉水流淌的声音，杜仲树枝头的山雀发出啁啾鸣响。

&esp;&esp;一颗红彤彤的柿子落在地上，伴随着“砰”地一声响，地上溅起秾稠红艳的果浆。

&esp;&esp;蔺绮被柿子掉落的声音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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