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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何对昨天说再见（第4页）

最终苏绾顶着一身疲意爬上了床，将床头的灯关了，整个房间沉入一片漆黑。她的心忽而沉静下来，在这片漆黑中得以松懈，哪怕浑身的疲惫侵入肌肤的每一个纹理。

正如她一直认为，黑是最安全最温柔的颜色，它包容了每一瞬隐匿的刺人与无奈，包容了每一滴绝望与无助的眼泪。她想，人生不过短短百年，恰如白驹过隙，其实个人己悲，在这森然浩渺的宇宙里，不过浮沉一缕。悲哀欣喜，到最后谁不是白骨一累。

岁月有情，抑或无情，都没关系，反正终会淡然。

程梓柠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出现在苏绾家门口的时候，正是早上七点。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的苏绾，程梓柠顿了顿，说：“看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让你帮我提行李是不是有点不好？”

苏绾应她：“是啊。”

程梓柠一笑：“楼下还有，幸苦你了。”

苏绾无奈，认命地和她一起搬行李去了。

到了正午，程梓柠说：“我们出去吃个饭吧，顺便庆祝我们同居的第一天。”

这日的天气真好，初冬的阳光不骄不躁，淡淡地镀在身上。程梓柠的车上放着MaximilianHecker的《LadySleep》，苏绾打了个呵欠：“姐姐，麻烦换首歌。”

程梓柠的心情似乎还不错，立即换到《LesChampsElyees》，是Clementine的《Solell》这张专辑里，她和苏绾最喜欢的一首歌。

窗外的阳光浅浅，令人稍不留神就要错过它的轻抚。

程梓柠稍稍开了点窗，有舒适的风拂过脸颊，吹得鬓角的发痒痒的划过皮肤。

这样舒适的风，有一念之间便要令人堕入无边的遐想，与抽丝拨茧的记忆碎片之中。苏绾的心忽而变得沉寂，似乎飘荡在梦与影的边缘，分不清记忆与现实。

苏绾想，这样清淡的阳光，这样的似曾相似。

这一定不是那一年Z市的阳光，那个阳光是热烈雀跃的。

2012年7月，苏绾在Z市参加夏令营培训，考最后一场甄别试。Z市的天气很干燥，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应，加上学校附近每天施工，尘土飞扬。校门口的黄泥堆积，路面坑坑洼洼。从学校走到家乐福，仿佛要穿越一个沙漠，鞋子上会覆盖一层黄沙。

从周一到周五，有满满当当的课要上，有繁重的作业要做。每天早上七点半之前要到教室，迟到一分钟开始扣平时分。课程文理混杂，电子信息工程班，计算机班，国际贸易班，和市场营销班的学生被分在四个教室上一样的课。

于是出现一种现象，在ComputerSystem的课上，老师在演示程序，坐在下面的文科生在扫雷。在InternationalMarketing的课上，理科生见缝插针的刷微博。

每周都有课堂测试，每一次的分数占总成绩的百分之十五。苏绾上的每一门课都不轻松，尤其是在GlobalStrategicManagement的课上，总是高度紧张。这门课是由来自菲律宾的克里斯汀上的，克里斯汀上课的习惯是让表现不好的学生跳舞，让迟到的学生唱歌。

偶尔让人开心的是，在作业稍微少一些的周末，苏绾可以和文雯，凌子骁，唐奕，莫铭一起坐公车去市中心看电影，顺便打个牙祭。

临近考试的日子，是最煎熬的时候。论文，报告，考试，演讲，一重压着一重的作业。每天忙到凌晨两点之后睡下，早上七点起床，洗漱，然后边赶路边啃着早餐，匆匆到教室上课。交作业，给老师检查做好的PowerPoint，然后又要经历数场考试。

这样的日子从七月份持续到八月初。

后来程梓柠问她：“Z市好玩吧？”

“我又不是去玩的。每天上课下课，作业考试的。”

程梓柠依旧一脸期待：“那说说你印象中的Z市。”

苏绾想了想，说：“学校对面的魏家凉皮。挺好吃的。”

程梓柠微微有些失望，继续问道：“还有呢？”

“外卖的黄焖鸡米饭。”

程梓柠：“……”

苏绾不自觉地淡淡一笑，那些忘不掉的细枝末节，回忆得毫不费力。

这样清浅熟悉的阳光，应该是阿姆斯特丹机场里，从巨大的落地窗折进来的明亮。

也是在爱尔兰小日子里，时不时会出现的好天气。

耳畔传来程梓柠的声音：“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苏绾摩挲着手指，声音轻柔：“我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

江离人皇前传  我在三国成就霸业  折翼天使 太阳黑子  迷雾进化，我是超级巨人  天下无爷  和渣男分手后，冥界大佬盯上我  颐养天年  非酋改运计划  嫂子h  小可怜夺回百亿资产  西游之后封神再起  别和我逗  浮生归墟  鸣人，我的家人都是英灵  乡村教师  无谓迷恋  穿越LOL艾欧尼亚历险记  国风  东京：从搭话怪异小姐开始  中世纪异端神父穿越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