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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如何对昨天说再见（第2页）

苏绾打断他：“好好说话，好好说话。”

季裴眼底蕴着泪意，声音里的难过一点点渗了出来：“绾绾，我很想你。”

苏绾微微皱眉：“你结婚了呀。”

季裴苦笑：“所以我才说，我的人生从来都是来不及。”

苏绾抚额：“季裴，你从来就不在我的生活范畴之内，在我这些年的每个念头里，你从来就不曾出现。而更清楚的话，我在好多年前就已经说过了，你现在应该过好你自己的生活，我去透透气。”

在FleetingTime的后花园里，邱秋又将一支烟放入嘴里，划动打火机发出‘嚓嚓’的声音，看着地面上又多了一个人的影子。

邱秋抬头看着苏绾：“如果道歉，就不必了。这世上，多得是不完美的爱情。”

苏绾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我为什么要道歉？”

邱秋眸光犀利：“苏绾，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邱秋一顿，声音带着些许悲怆：“哪怕你对季裴有过一点喜欢，我曾经都不会那样讨厌你。”

夜里的凉风微微拂过苏绾的发，她轻轻抬头，天上的星子细碎得似晶莹的泪珠。

她的声音清淡：“说的好像你现在就不讨厌一样。”

邱秋的左手摩挲衣角，而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里似泛起一股泪：“流年。年华似水，奔流不复。FleetingTime，这是阿裴取的名字。你在国外的日子里，大概很少想起过他吧。可你的影子，却一直充斥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今年年初，阿裴和我结了婚，那时他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也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你的影子，慢慢过上属于我们的日子。可你为什么要回来？”

这一句似是咬着牙，发出来的颤音，邱秋深吸了一口气，低低浅浅地重复着不甘心的质疑：“苏绾，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最后一句话让苏绾听得有些难受，心里有一块地方隐隐做疼。她慢慢调整好了心情，抬头看如墨的天：“为什么不能回来？回来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报效祖国，我辈义不容辞。”

邱秋彻底说不出话，张了张嘴，却始终吐不出一言。

夜晚的风微微有些凉，吹动苏绾的发丝，飘动在月色里。

一直以来，苏绾很相信一个缘字。

而在遇到林承玦之前，苏绾从没觉得自己和谁有缘。可终究这段缘还是离散了，那样的时光，每一个分秒，都是上天的恩赐，所以等它要收回去的时候，一刻也不会多等。

很久以前，有人告诉她，缘聚缘散，应作如是观。那时年稚，听过便罢，如云烟过耳，如今想来，人与人之间的缘本就那般浅，前尘往事，转瞬沧桑。

缘分这样土的一个词，人生也就这样了吧。

周身的疲乏，渐渐侵入心头，苏绾起身：“时候不早了，先回去了。”

邱秋心绪繁杂，却望见她古潭般的眸子，沉静如月。

苏绾对她微微一笑，眼底的平和隐着些许涩意。

回程的路上，程梓柠车上放的是JeffHanson的《Nowweknow》，嗓音纯净，宛若天堂传来的靡靡之音，苏绾有些慵懒的倦怠感，在柔软舒适的靠枕上几欲睡去。

忽而似是想起了什么，侧首问程梓柠：“最近你在找房子？”

程梓柠开下了高架，说：“嗯对。原来的房子是我和张棋一起买的，分手后我们商量好了，他支付我一半的费用，房子归他。我想尽早搬出去。”

说罢程梓柠又叹息：“分手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还没做好准备。”

“为什么这么悲伤的事情，你说出来就……”

程梓柠认同道：“我差点都快唱出来了。”

苏绾想了想，问：“现在你还和张棋一块住？”

“分手后他就暂时搬出去了。等我找到房子，收拾好行李搬走，他再搬回去。”程梓柠的语气波澜不惊，“去吃宵夜吗？我知道有家潮汕砂锅粥很好吃。”

苏绾说：“好呀，不过你今天把我坑到季裴那儿去，不请客说不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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