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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安顿（第1页）

在经过两天的跋涉后，张文父子俩终于在傍晚时分走到了虎们镇，虽然中午吃了烤鱼，但是已经连续走了两天路，还是有些身心疲惫了，现在也不急着走回张家村了，毕竟回去好要好好整理屋子，比较麻烦，他们直接走到东街的一家猪肉铺前，这家猪肉铺门前还有些客人在挑着猪肉，铺门口摊位有个强壮男子正在剁着骨头，每一刀下去都是干净利落的，每块骨头带肉大小匀称，而且切肉时行云流水非常的赏心悦目，一看就有老师傅的感觉这个人正是张文的大姨夫黄炳荣，而铺里正有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在剁着肉馅，正在做着肉丸，每个动作也是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一看也是个老师傅了，这个人就是张文的大姨李玉萍，这夫妻俩工作起来也是认真，直到张铁生带着张文走到铺前，黄炳荣抬头看了一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看着眼前苍老了许多的张铁生喊了一声“铁生？”张铁生也是眼含泪光的看着眼前的壮汉，感觉和几年前的模样相差不大，倒是自己苍老了很多“荣哥！”铺里的大姨这时也抬头看了出来，当看到张铁生和张文时，忙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招呼起他们父子俩进里面坐“铁生，小文，快进来坐，等忙完，一起吃个饭。”

黄炳荣夫妻俩，连忙加快了动作，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遇到客人都是给了优惠，快速的处理了店铺的猪肉和肉丸，当然也是留了一些好肉用来招待张文父子，当黄炳荣父亲忙得差不多的时候，李玉萍，解下了身上的围裙，和黄炳荣说了声“我去买点菜。”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了，张铁生连忙说：“玉萍姐，不用麻烦了，将就吃些就行了！”李玉萍没有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就出门了。

而黄炳荣忙完手头的事情，收拾好档口的工具，拎着刚刚留下的肉，肉丸，猪杂走去了店铺的后门，“来，铁生，帮开一下门，小文，帮姨夫关一下店门，留个小门给你大姨就行。”

“好的。”张文就去熟练的关起了店门，说起来，张文小时候也是经常做这些事的，全因为两家来往密切，张文也是被使唤得全不见外的。张文关完门，也跟着走向了店铺的后门，门后还连带着一个小院，小院里的墙上挂着各种工具，有刀具，猪笼，铁链，架子，陌生人看到一定会被吓到的，感觉就像是地狱中的场景一样，旁边都是刑具，其实是姨夫他们杀猪用的，院子挺大的，整体看还是挺宽敞的，从店铺后门进来，左边是一排不宽，但是很长的猪圈，里面还有几只猪在叫，那些工具就挂在猪圈的墙上，正对门口则是厨房，餐厅，厕所，杂物间这些，而小院右边则是一排房间，主要就是住人的了，店铺门头不大，但是后院很大，原来姨夫家是占两间铺面的大小的，只不过到了姨夫这里，他用不了两间店铺那么大的面积，就把另一间铺头租了出去。

黄炳荣把东西放回厨房，就拉着张铁生坐在小院里，两人都是话不多的人，但是意外的合得来，谈话节奏也是很慢，他俩对话是这样的

“铁生，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两人回停顿一下，沉默一阵后张铁生才会回话

“还可以，之前是玉莲（张文小姨）帮衬，过得很好，之后玉莲去世了，我就重新摆摊卖菜，日子也不太差，只是之后遇到点事，惹不起，就想回来了。”

“嗯！”然后两人又停顿沉默半天后，像是消化了这些内容一样，黄炳荣接着问

“之后，有什么打算？”

又是一阵沉默后，

“日子还要过，我现在没什么积蓄了，荣哥帮衬一下，之后还你。”

“好！”

又是一阵沉默后，黄炳荣说道：

“你以后早上来我这里拉半只猪到，南门阿斌店门那里摆吧，我和他打声招呼”阿斌是黄炳荣的堂弟，全名黄炳斌，在南门边有家店铺是做粮油米面的。

又一阵沉默后，轮到张铁生问了：

“青玉和志深怎么样了？”

又是一阵沉默后，

“还不错，青玉，加入了个门派习武了，志深跟着他舅舅经商了。”

这边的张文水都喝了几杯，厕所都去了两趟，大姨都带着一些菜回来，进厨房忙活起来了，两人的对话还在聊，基本都是说两句，就停顿，喝点茶水，又停顿一下，而且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东西，回答的内容又十分简单，感觉就像说了，又像什么都没说一样，两人反应弧又长，都需要半天理解一样，停顿半天，如果是和别人这样说话，别人早尴尬死了，但是两人就十分和谐，半点不见生分，像是十分了解对方说的内容一样，张文是半点加入进去的欲望都没有，只能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就这样对于张铁生和黄炳荣来说十分和谐的氛围中，张文大姨端着做好的饭菜进了旁边的餐厅，餐厅中间是一张宽大的八仙桌，上面摆满了菜，有烤鸭，烧鸡，猪肉，豆腐，猪腿，猪杂，青菜，花花绿绿，摆了七八盘菜，每盘菜的分量十足，餐厅里面放了几坛酒，黄炳荣走进去拿了一坛酒出来，直接给张铁生，自己和大姨都倒了一大碗酒，看了一眼张文后，也给他倒了一碗，“小文也成年了，喝点！”张文那个汗啊，这确定不是北方吧，怎么喝酒是用碗的，就张文现在这小胳膊小腿的，喝这碗酒下去，百分百倒下，张文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记忆里的张文是没喝过酒的，一个新手，不是天赋异禀，一碗白酒下去，那谁顶得住啊！所有张文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好在张文前世，还是喝过不少的，但是白酒就比较少了，赶紧吃点菜下去垫垫肚子，刚好饿了，就吃了起来，黄炳荣和张铁生两人都没理他，只是大姨偶尔和他说两句，偶尔敬酒，喝上两口，张文也是强忍着辛辣，咽了下去，就一口，脸就红透了，接下来都是他们聊些往事了，张文只能被动听着，偶尔回答些问题。

慢慢张文也了解到，以前没有留意的故事，或者是那时太小，不懂的事，原来张文的母亲不是跑了，而是失踪了，虽然张铁生长相普通，为人老实，张文的母亲李玉兰长得漂亮，但是他们是真的相爱的，所有，基本不可能是像别人说的那样，和别人跑了，在很早之前，李玉兰她们并不是生活在这里的，因为战乱，她们是跟着族人一起逃难过来的，据说祖籍是在北方那边的，具体是哪，大姨没细说，而她们这支因为和本家起了些冲突，就分裂了出来，一直跑到了广东这边，因为她们的祖父比较倔，非要自力更生，不想靠着李氏的名头去依靠谁，就跑到了乡下要开荒，刚好张家村也是热情好客，因为被当兵的劫掠过，不止粮食，很多青壮年也都被劫走了，缺人手，张家村和李氏族人一拍即合，进行了合并，也就是那时张铁生和李玉兰认识了，两人属于是青梅竹马了，小的时候张文母亲比较瘦小，经常被其他小孩欺负，都是张铁生一直保护的，李氏虽然已经定居下来，但是毕竟是外族，前期还是挺多矛盾的，但是李氏曾经毕竟是大族旁支，渐渐的通过联姻，教书，经商等，势力早已不在张家村这小小地方了，只不过是祖宅和一些老人还是在张家村而已，向李玉萍和黄炳荣就是进行的联姻，当然，这都是在看对眼的情况下的，李玉萍的祖父还是挺有坚持的，张铁生和李玉兰也是如此的，只不过他们就不是联姻了，因为大姨还是挺护着自己妹妹的，所有在自己联姻过得不错后，就帮助妹妹和张铁生他俩，促成了这门婚事。

只不过这些事都是大姨在说，黄炳荣和张铁生只是偶尔回应，但是张文还是了解了很多事，渐渐明白，父亲张铁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沉默的，年轻的时候也是练过武，出去闯荡过，也是有着江湖人的豪爽，好交朋友的，只不过在李玉兰失踪后，渐渐的变的沉默了，那次被朋友骗，也是因为他朋友说见到李玉兰曾经在苏州出现过，加上他朋友说，苏州那么大，找一个人也不好找，想在那边做些生意，慢慢寻找，就借走了张铁生所有的钱，还用张铁生担保又找高利贷借了一笔钱，现在也是不知道是真的骗了张铁生，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从此张铁生也就更沉默了，张铁生不是没想过自己去找李玉兰的，只不过张文还小，不好奔波，加上没有什么好的营生手段，怕出去张文跟着自己忍饥挨饿的，在张家村这里自己还有一片地，镇上还有亲戚朋友帮衬，饿不着自己父子。

而黄炳荣的沉默则是因为他人嗓门大，说话急，一开口就像是和人吵架一样，所有每次开口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别人误会，渐渐的就不爱说话了。当然，年轻时也不是这样的，黄炳荣年轻时也是练武的，从小就嗓门大，说话又急，因此发生了不少的误会，导致经常的和人动手，加上身强力壮，还闯出了黄狮吼的名头了，但是，后来接手家中生意和成家后，慢慢收敛了才这样的，不然老是和顾客吵架也不是事啊。而大姨是怎么降服姨夫的，大姨没说，张文也就不知道情况了，隐约猜道，大姨也不是简单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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