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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掉到坑里了41（第2页）

“嗯，啊，好的，我看。”庞中华随口应承着，却也好奇，好使吗，《圣经》？扭头看了宋彩虹一眼，她平静而又自然，接受所有的结果，也许，有时，也是有用的吧。

到了监狱，庞中华被领进会见室，因集资诈骗罪，高息吸揽民间资金，武壮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庞中华搓着手，心下直埋怨，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秧歌还劈叉，扯着蛋走，这不，说扯可不就扯着了吗？

净水行业是一个增量市场，值得深耕，庞中华一直不解，为何不专注的做净水机？

净水行业竞争非常激烈，迭代快速，需要对研发投入巨大资源，武壮说出了原因，我资金太少，限制了扩张速度。

那就慢一点嘛。庞中华还是不能理解。

不能慢，武壮说道，一个新的市场出现，往往是民营企业最敏锐，最先开发市场，一旦国企看到了新市场，便会快速跟进，国企可以用大额低息贷款的优势，迅速抢占市场，低价，甚至亏本倾销，用‘亏得起’的方式，挤出民营企业，所以，绝不能慢。

唯快不破，唯有快到国企亏不起的程度，民企，才能活得下去。国企代表国家，银行，也是国企，和其他国企，都是一个爸爸，要让国企“亏不起”，本质上，就是让银行亏不起，让国家亏不起，这，怎么玩得起？但是，你可以找天使投资嘛。

我，试过。。。。。。可是，天使在哪里？武壮找遍了人间，见过无数投资人，一说是自主研发，连产品都懒得问，天使掉头就走。

却眼看着另外一些项目，他们准备模仿谷歌，复制亚马逊，借鉴推特，山寨高通，要将美国的商业模式，照搬到国内，投资人马上瞪大了眼睛，同样不会问是什么产品，什么产品无所谓，立即抢着掏钱，踊跃的样子，就怕一步晚了，便挤不上天堂。

这算什么？武壮想不通，简直就是，摸着美国过河嘛！融不到资，无力投入研发，净水产品更新停滞，越做越难。是因为没有资金而失败？还是自己就没有能力科技创新？武壮牛脾气上来了，资本不投资，老子自己去融资。

是不是，你太贪了？庞中华问道。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贪了？看来，房产公司并购股权的事，庞中华都知道了，不生孩子，不知道肚子疼！武壮突然，就有些气愤，谁不贪？这世上，有谁是不贪的吗？说太贪的人，就和甄静雅一样，生别人的孩子，疼别人的肚子！而她，只管抱孩子。武壮是工程师，工程师是对产品有追求的，一个好的产品，就是工程师的人生价值，武壮就是想，要放肆的做一款科技产品，而甄静雅作为股东，却只是想着要卖掉它，自己要造灯泡做爱迪生，哪怕失败一万次，股东却在乎资本收益率，失败一次都不允许。

筹到的钱，你用到净水机厂了吗？庞中华问道。

哦，倒真没有，原本，是不得不通过集资的方式筹集资金，给企业快速建立起技术和规模壁垒，但后来，后来怎么就忘记了呢？做企业的目的，不就是挣钱吗？现在，不是已经有钱了吗！钱这么好挣，武壮就专心的，去挣钱了。

水变油是怎么回事？庞中华一直还记着。

那是一个故事，武壮说道，既可以集资，又可以拿到国家补贴的故事。

真是一个好故事！可为什么要骗我？庞中华的心情就复杂起来。

为什么不能骗你！武壮笑了，笑的很是真诚，我不骗你，不骗我父母兄弟，我还能骗到谁？

我本可以，不被你骗的。庞中华说道，其实，也并不是没有看出来，武壮越走越是邪性。

不可能！你善良，相信所有的道理，从不愿让这世界失望！武壮笃定，有些人，天生，就是让人骗的。

妈的，善良有罪吗？都赶善良的骗！一直认为，武壮有理念，有决断，既长得丑，还不长头发，这不就是一副先知的模样吗？自带神秘感召力，看到他，就不得不信，他就是那个，可以在不完美的环境下，把事情做成的那个人，即便是骗了自己，却也从没有反感他，是他伪装太真，还是我们肉体凡胎，被他引领入戏太深？而长成先知的武壮，也只能骗到庞中华和他的父母兄弟，只有这些人，才是竭尽一切，“愿意”被他骗的人。

但是不该，骗那些无辜的人！骗父母兄弟，这是情的问题，去骗外人，那就是法的问题了。

什么法的问题？都是资源问题，筹码不够而已！其实结局，本可以不是这样的，武壮有些遗憾，如果，你能过来帮助我，把能源公司建设起来，那便是投资，而不是诈骗了——甚至可能——创造出一个新科技！当《金融许可证》办不下来的时候，武壮其实意识到了风险，希望可以将集资，转变为融资。骗人，创造，其实谁又能分得清？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夸张，武壮并不认为那是诈骗，一开始，谁也没想做骗子，也没有去骗，就是单纯的想为净水机筹一点研发钱，四处找钱，找着找着，就有了一些故事，故事也并非就是假的，那是妥妥的计划只是还没有抵达，而现在，再也无法去做了。武壮是想做科研的，只是做了金融，就再也没有时间去做爱迪生了，但庞中华可以——自己是可以资助爱迪生的——哪怕一万次，这样，便可打造起金融和科技的双翅膀，金融支撑科技，科技回报金融，形成良性循环，飞起来。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跑偏的呢，后来，回顾最多的，还是离开央企的那一天，此后的路，都是歧路，地瓜就是地瓜，怎敢不服茄子。当年离职，如今看来，还是莽撞了，那时以为，什么都懂，相信了创世纪的故事，不甘平庸，不愿熬，一定要到不年轻了，才知道，其实，自己什么都不懂，这一生，要去应许之地，各种尝试，也做了最大的努力，从ToB，ToC，到ToVC，再到To韭菜，能做的，都做了，能利用的，都利用了，能放下的，差不多也都放下了，从家人，到同学，到朋友，甚至是不认识的，每一个人的钱，都死死的惦记，能借就借，借不到就骗，骗不到就夜夜失眠，绞尽脑汁，绞秃了脑壳，最后，就是为了，今天走到这里，似一只裸奔的肥猪，奔着奔着，就奔成了火腿肠。一直想着，能得空思考一下自己的一生，一直忙的，现在，总算有空了，那就正好想想吧，这到底是咋整的，恁不得劲，咬着嘴唇，露出了被肥壮青年打断的半颗门牙，武壮说道，请转告姬可，武壮。。。。。。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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