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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夜中半盏的灯火（第1页）

似是习惯秦觉甫这样的性格，二人并没有再去挽留离去的他，生气归生气，但是彼此还要互相依靠，问题只能交给时间解决。

看着眼前只剩下了沈夜明，虞也没有掩饰的表现着阴沉道：“我不知道你在隐瞒着什么，但对我而言，你必须说出真相。”

听到此话的沈夜明，脸上逐渐聚起了褶皱，思虑片刻，转而叹了口气道：“这本来是遥星系的绝密，既然你非要刨根问底，还请出了这个门后，忘了这件事情。”

在获得虞并不爽快的应允后，沈夜明却只说了一句话：“第九州真实存在。”

任由惊疑的前者如何追问，后者始终像个哑巴一样，坐在椅子上归于沉默，面对沈夜明这样的回应，气氛一度凝滞，随之虞一掌拍向桌面的声音响起，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向沈夜明，接着，室内仅剩下沈夜明一人，还有一扇半开的门。

战争，是一场错误的开端，却又是必成之因，世界汇聚的若干只手不断的推动着在毁灭新生之间无休止的循环，也将一个注定的棋子，推向未知。

七天后，霜神壳缓缓降落星州，看着四周的断壁残垣，火焰熄灭的余灰，这种身临其境的感受，让沈黎之前踌躇壮志的心，落到实地却有些犯了难，他并不懂什么计策与交涉，对于这片世界，只留有一点的印象大部分仍处于空白，幻想中的热血总是美好的，那他现在要如何说服双方听从自己分出胜负达到目的？眼前的景象让沈黎恍然，这看起来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同样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这种不断涌上来的心虚让他想着退缩，要不还是回去吧？毕竟去了也没什么用，或许他们自己可以解决？

可踏在了这片土地上，让他回头，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来，任由内心谴责自己，神壳内的沈黎百感交集，他再也不想面对困难时那般如风中孤苇一样，要改变也绝不是说说罢了，必须要付诸行动，就像齐恒那句在沈黎耳里那振聋发聩的话，一辈子驻足思想而不尝试改变，你终会真正看到所有人类在你面前消失！

突然一柄长剑显现在沈黎手中，金属手掌不断握紧却未曾弯扭，这时紧绷的神情逐渐露出笑容，沈黎自语道：“这会是你第一次出鞘，也伴随着我第一次真正改变。”

去未曾谋面的四系显然不现实，目前先试着找到顾知意，只要说服了他，也许还是有机会的，沈黎也想过干脆与顾知意合作，让生物系万劫不复，可沈黎却觉得齐恒说得对，为了未来还能活着的人类而战，就算是沈黎反感至极的生物系，那其中也只是一部分人的险恶，让大多数人化作了帮凶。

沈黎只是缺乏认知与知识，对于本心还是较为明晰，意志的愈加坚定催促着身体前进，为了不留悔恨，不留愧恼。

蕴蓝天空有一层雾蒙的颗粒感，还未消退的夜晚寒意与微风流荡在地面，一道似流星的直线划过，没有璀璨的亮光，隐约听得到其中传来持续空爆的声响。

这等肆无忌惮的家伙在沦为战场的星州，不是新来的傻子就是真有实力的大佬，可不管是哪一种，都难免落到被拦下的命运，哪怕搭载千万级算力的神壳，它照样扛不住几百个神壳一同发射组成的裂殖能粒子弹幕，这也是士兵的底气所在。

“不许动！等我们副将过来！”

“你们是顾知意手下的吗？我叫沈黎，是他的…老熟人？”

沈黎看着前者警惕的样子，也收起了搭载在双臂的火力模块，尽可能的露出自认为和善的语气回答，得到士兵的确定回答后才缓缓松了口气，这也怪沈黎并不了解双方不同的统一神壳涂装，若不是沈黎神壳上没有四系涂装，而且是七级算力的神壳，恐怕早就被围起来的士兵射成筛子。

不多时，一具哑灰色的神壳过来，四周的士兵为其让出一条道路，声音有些厚重而冷肃道：“沈黎？我在总将口中听过这个名字，记得前些日子还去特意见你来着，说吧，有什么事？”

这个声音的主人叫方元，是顾知意在未来系的旧部，听闻顾知意有难，未来系上千副将带着将近140万士兵相助，对方元而言，这场战争无异于未来系中互相残杀，可面对顾知意的处境，他没法再向以前顾知意离任时那样沉默，因为这一次，这个曾经名动一时的总将要面对死亡，这也让他在这场战争中不断失去情感，对沈黎的态度也显得淡漠。

“我只是想见见顾知意，想着能不能结束这场战争。”

沈黎并没有什么顾忌，毕竟就是来解决这件事，也未想过隐瞒什么，反而一直忍着不说，到最后就变得犹豫难以说出口，这也是沈黎在暗自逼迫着自己，不要退缩。

“哈哈，结束战争？若不是他们非要让总将偿命，谁想掀起战争？林昂这种货色，整个未来系哪个副将不知道，死了也是白死。”

方元心中渴望着，却也抵触着，这场战争始终存在扭曲的底色，这是无法改变的，只有通过意志不断的交锋，胜者为王，多余的杂念只会变成软弱与犹豫。

“那你想过没有，在这其中牺牲的人，亦或者葬送的种种，而这场战争的原由在这些面前不显得空白与荒谬吗？”

“我不知道，也不理会，既然你要去见总将，我就派个人带你去，恕我无法奉陪。”

此时方元心中有丝颤动，可言语一如之前般淡漠，尽管他一直在努力说服着自己的内心，却依旧像是苦苦硬撑，或许等待着未来彻底解脱的那一天。

望着方元离开此地，不多时他的副手郑颇走了过来，负责领着沈黎去见顾知意，不过他所在的地方离沈黎所处的位置有上千里的距离，以郑颇隐蔽为优先的行动方案，一路有惊无险，直至第三天才到顾知意所驻扎的地方，星州第七城市，见野。

这里看起来就没有那么繁华了，甚至相比起来显得陈旧，却也比沈黎记忆中的临水老家要好上很多，毕竟那对家乡的片段记忆已然遥远，难以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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