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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珠溅玉三十45（第1页）

二人将身下的雪压紧实了，不知哪里又吹落一片积雪，雪花簌簌落下，声音不大，却惊醒了乔晟铭，他猛然起身，又将识木从地上拉了起来，抬手按了按眉心，暗叹真是色令智昏，世上哪有那么多随心所欲呢？

不然怎么佛法都说众生皆苦呢？人行于世就是会有很多不痛快，有些不痛快是外来的，有些不痛快是自己非要找来受罪的，虽然听着难过，但乔晟铭必须得承认，做人没办法那么自得。

更何况他还是皇帝。

识木看着乔晟铭缓缓闭上眼，身侧的手不自觉微微握紧了些，她一错不错盯着他，妄图从他的表情中揪出破绽，可是失败了，她自嘲地笑笑，道了声告退，与乔晟铭擦肩而过时，却猝不及防被他拉住，不禁抬头看他，正撞上对方眸深似海的目光，“我只有一副身家性命，没办法随意挥霍，家国还在倾颓，我必须要去当那个用血肉顶天的人，若是之后还剩半副残躯，我会。”

识木身形陡然一滞，她再听不见周遭落雪声，只有自己心如擂鼓，她垂眸，嘴角勾起笑意，“好。”

她温言应道，声如雪落红梅。

雪霁初晴，云开日出。

第二天乔晟铭就决定动身去找丰州找李洛，他将乔楚恒叫到跟前，虽说他是乔楚恒的皇叔，但两人其实年岁相差不大，乔晟铭也从来都是用商量的语气跟乔楚恒说话，是以他先问起了乔楚恒的态度，“你想回京城吗？还是希望继续出门游历？”

“我愿意回京城。”乔楚恒看着乔晟铭，直言之前是自己太过任性，给乔晟铭添了麻烦。

“没有，”乔晟铭微微一笑，“那你现在回去，我发布一道诏书，由太子监国，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去问户部尚书黄大人，吏部的钱大人虽然为人有些轴但确实是个贤臣，有什么不方便的可以找你肃王叔，亦或者是传信给我。”

乔楚恒被他一通安排砸蒙了，“传信？皇叔您不回京吗？”

“不了，我去丰州还有事，交由旁人不放心，须得亲自前往。”

“那我如今回去直接就监国了，群臣不会有意见吗？”乔楚恒虽然没上过朝堂，但也知道有多少勾心斗角。

“没事，他们都不知道你走过。”

“那您......？”

“他们也不知道我出来了。”

乔楚恒再次眼冒金星，陛下您做事这么随心所欲吗！

不正经归不正经，乔晟铭之后又跟乔楚恒好好交代了一番，另外调了名蜂跟在乔楚恒身边，这样方便以后传递消息，确保没有纰漏之后，乔晟铭带着识木一路向北，往丰州方向去了。

他们没有选择马车，而是换成了北地牧民们常骑的马，起初乔晟铭还担心识木没有习惯骑马，特意放慢速度，结果见识木居然还敢扬鞭催马冲出去，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识木毕竟没有受过训练，跑了一段路已经被颠簸得难受了，她放慢速度，见乔晟铭也慢下来跟在她身边，就指着天上的鹞鹰问道，“这是在给我们带路？我看它跟我们好一阵子了。”

“北地多鹰，李洛他们专门训练了一群鹞鹰，有时候马匹不方便就会让鹞鹰传信。”乔晟铭这次是秘密出行，不能太过招摇，所以只有几个亲卫跟在身边，机动性也比较强，识路的鹞鹰是最好的向导。

“陛下您去找李将军是做什么呢？”识木一直没有问过乔晟铭，这回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乔晟铭脸色微沉，“……北境诸国本就不太安分，而上个月我收到消息，似乎还有外族人参与在内。”

“将军一人无法应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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