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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除夕（第2页）

饭桌上，三个人碰了杯，三个人都不能喝酒，单烨喝的水，单宁和李美淑杯子里都是橙汁。他不喜欢酸的东西，也不喜欢甜的，只需要寡淡的一杯水就好。

今晚的菜式不复杂，却合乎每个人的口味，一家人亲近地坐在一起聊着天，彼此都很享受陪伴家人的时光。自从父亲半年前突发脑溢血去世，一家人一直没有好好坐下来聊一聊彼此这段时间的生活，单烨认真听着李美淑说她最近在公园里碰到一个有意思的小姑娘，也听单宁聊起她的孩子方灏，以及，偶尔提起的她的丈夫方炎。

单宁提起方炎，李美淑找到了不错的引子，放下碗筷，看着单烨：那个小姑娘人真的不错得很，和我很聊得来。最近刚好放假，小烨啊，你肯定也不忙，你们年轻人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你要是想交新朋友，妈妈过两天可以邀请她来来家里坐坐，她就住这个小区，我有她的微信。

妈。单烨略微严肃地叫停，眼神风一样拂过单宁，她用一点看戏一样的含笑表情看着他，肩膀顿时沉了下去：吃饭吧。我过两天要去外地见个朋友。

妈妈不是催你结婚，就是怕你整天在政府办公室待着，闷得慌，多多接触群众也是好的吧。

没有那么夸张。单烨用公筷往她盘子里夹了块锅包肉，直白明了：我暂时还不考虑恋爱。

李美淑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虽然你不爱听，但是你看你的妹妹都生了小灏了。妈最近就是担心你，想会不会你是有什么心理障碍，毕竟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带小姑娘回家。我儿子长得这么帅，人品又好，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

单烨的嘴角在她提到单宁已经结婚生子的瞬间，塌了，他端起杯子喝下半杯水，掩盖住一切，再看向她们时，表情已经恢复如初。他们的母亲失去了丈夫，自然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他们二人身上，他丝毫不怪她。

单宁搭了搭李美淑的肩，柔声劝着：妈，哥自己有他的打算，你就别催他了。哥和我不一样，怎么能比呢。再说他怎么会有心理障碍，他是谈过女朋友的。

他什么时候谈过，我怎么不知道。李美淑有些诧异。

上高中的时候啊，不过今天还是不揭哥的短了妈，不如尝尝看我炖的莲藕排骨汤。

真的假的，我和你爸都不知道

是真的。

乖女儿，你跟妈妈仔细说说。

我不能说的

母女两个一人一嘴说着话，单烨扶了扶眼镜，继续低头吃着菜，好像她们讨论的主角根本不是自己，用一种近乎冷漠的态度武装好自己，不会露怯。

饭后，李美淑忙着回复朋友的拜年祝福，让兄妹俩一起洗碗。他们像小时候一样，单烨负责洗碗，单宁只是负责擦净碗盘的水。他们似乎真的没什么话可以说，很多年也一直是这样，所以一直沉默着，直到单宁受不了这样的沉默，问他生不生气她把他高中时候的事情跟母亲透露，单烨转过头，视线落在她的漂亮的眉梢上。

怎么会。

单宁轻笑了一下点头，突然叹了口气，其实，不恋爱不结婚也很好哥比我聪明，知道选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路。

单烨心口猛地一颤，停住手，转身看着她，你怎么了？

他的语气明显太急切了，所以他快速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少一些激进，单宁突然发起牢骚，也许是过得没那么幸福。

我没事哥，我真的没事。他的目光那样澄澈坚定，单宁突然就没有了勇气跟他继续谈下去。今天是过年，她不想毁掉一个美丽的除夕夜。

可是单烨敏锐，不允许她囫囵过关，从刚才到现在，你没有接一个电话，方炎没有联系你。

我我关机了。

为什么。他追问。

哥，别问了，洗碗吧。单宁侧过身体，避开他的直视。

单烨的胸口超乎寻常幅度地起伏着，他很想继续问她为什么要避着方炎，为什么心情不好说丧气话，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他至少

至少是她亲哥哥。

他适时停止了追问，从过度关心的嫌疑里抽身而出。亲哥会关心妹妹的情绪，可是不会一直咄咄逼问。

可笑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判断对不对，似乎有点找不准亲哥哥应该站的位置在哪里了。有些东西一旦模糊，就很难再变得清晰。所以他要保持距离，要减少联系，要显得适度好奇，却应该缺乏由衷的热情。

这些是单烨反复分析确定好的准则，从高三那年正式开始，一直施行到了现在。牺牲了兄妹的亲密感，却完美保全了亲情的延续，他没什么可抱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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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启齿》的十八副但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副cp的单独文，两篇文的时间线不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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