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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戚少保再世31(第1页)

崇祯直接把孙瑞留在了宫中,要和他继续详谈,每次遇到自己认为的知心臣子,他这个自认为圣明的君主,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和他们彻夜长谈的心思。

不过,这样的信任并不牢靠,至少孙瑞从无数后世知道的历史中分析,认为这是不牢靠的,杨嗣昌那样的人,崇祯最终都能怀疑,更别说是他了。

但现在,孙瑞其实是有优势的,他得到的任务,主管的皇庄,以及京城里面的官营工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皇帝的家务事,和朝堂上的那些臣子们,并没有太大的干系。

这对于孙瑞来说,既是机会,也有风险,但毫无疑问的是,无论是对于大明,还是为了他自己济世救民,在未来一年的时间里,他都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如果大凌河之战无法避免原本历史上的败局,吴桥兵变照样发生的话,那后金很快就会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

到时候,再想对付,恐怕就得死很多人了,这是孙瑞不愿意付出的代价。

不过,他如果需要完成这些目标,单单靠自己还是不成的,还需要孙承宗的配合,无论是去宁锦,还是在朝中。

与此同时,孙承宗离开皇宫的时候,也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了,他到底都是忧国忧民的人,此时脑中全都在苦苦思索着救国救民之道。

因为孙瑞最后提到的一些说法,特别是军权重归崇祯,并不是他想要的,再加上从一开始的震撼中缓过神来之后,他对于孙瑞的一些说法,都开始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动摇。

毕竟,历史并不能准确预测,也没有所谓的绝对必然,身处当局的人们,无论是碍于自身所获取的信息,还是视野的局限,常常会做出后世看来的误判。

而且,此时的孙承宗,因为接收到的信息并不全面,由此形成的逻辑也并不一定正确,再加上无数历史经验和现实情况并不相符,最终做出误判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同时,孙瑞作为一个知县,确实很了不起了,但是作为一个国师级别的高官,到底是没有做出足够令他信服的事情,孙承宗自然不会立马对他刮目相看。

当然,最关键的,其实还是大明此时的主流看法——建奴不过是一方蛮夷,在大明的读书人群体中,其虽然可恨,但远远算不上心腹大患,特别是南方的读书人群体。

说到底,南方距离辽东还是太远了,便是黄台吉领着八旗军入寇,打到了北京城外,身处江南,江西,湖广的这些读书人们,都没有切身的体会,更不要说两广和福建,云南贵州等地了。

孙瑞原本就对大明的传统读书人不抱希望,这三年的观察之后,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判断大抵是没有错的。

不过,大明传统的读书人们里面,也有不少人是可以用的,只不过根本就是屎里淘金罢了。

孙承宗虽然欣赏孙瑞,但也同样对他这个子弟,也只是看好这个人,而不看好,或者是说,对于他做的事情,并没有足够的信心。

“孙瑞居然说了那么多,原本咱家还以为他只是有些精妙之策,没想到一开口就是可以挽救危亡的妙计。就是不少地方,有一些妇人之仁罢了。”孙承宗看向陪同他出皇宫的曹化淳,叹了口气道。

曹化淳也十分吃惊,他虽然知道孙瑞的才华,但也隐隐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至少会喜欢高谈阔论,把一些大道理挂在嘴边,但能不能做事,能做多大的事,恐怕还很难说。

但万万没想到,孙瑞会如此踏实,基本上没有把小的往大的说,而是把大的往小的说。

“如此局势,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没有法子,孙瑞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郎,有如此能力,陛下都要乐疯了。”

而看着孙承宗忽然愁容满面的样子,又问道:“大人,您这是在想什么呢?”

孙承宗此时很明显有心事,他其实不知不觉间,便已经被孙瑞的表现触动到了更深处。

“原本本官一直想要隐退......便是觉得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特别是那些所谓的读书人,所谓的父母官,整日里高谈阔论,可又能如何,最终的结果无论好坏,局势都根本不由得咱们控制......

不过,读书人确实也应该就是那样的,若是现在都不了解国事,今后又怎么挽救危亡,报效朝廷?”

“可国事,他们真的了解吗?”曹化淳听明白了孙承宗的话,一针见血道。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不知不觉间,关系得到了加强。

“曹公公,你说错了,是咱们无法改变,是大明那些纸上谈兵的读书人无法改变,不是孙瑞,孙瑞他在文登,已经在改变了,只不过用的法子,咱们都想不到罢了。”孙承宗笑着摇了摇头。

“但是在小小的文登,就算他能捅破天,又能有什么用?”曹化淳挑了挑眉,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这天外之天,可比文登的天高得多,也厚的多,他若是一辈子在文登,捅得破吗?”

孙承宗很明显也是认同这种说法的,毕竟,这里面也有它的功劳,如果不是他,孙瑞很有可能已经被误杀了:

“所以,他在文登做的事情,老夫其实也想看看,在京城,最终会有什么成果。最关键的是,他到底能不能在京城练出强兵来。

辽镇虽然有强兵,宣大兵和陕西兵也都早已经名扬天下,但终究还是不够强。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成千数万的大批练成,这才是最难的。”

“孙大人的意思是......”曹化淳不解道地问道。

“本官希望孙瑞能当戚少保啊!”

“戚少保?”曹化淳顿时惊讶道。

孙承宗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欣慰道:“戚少保能练就强兵,孙瑞也并非不可能,更何况,咱们也都看到了,孙瑞练兵所用之法,也是戚少保所创,他的心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这才是救国救民之法啊!”曹化淳不由地点头道:

“圣人说,论迹不论心,如今无论是民政,军务,还是农事,孙瑞所做的事情,都远胜于朝中群臣,若按对百姓,对社稷的贡献,那些所谓的官员们,恐怕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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