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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第1页）

“怎么不吃啊，是不合无语你的胃口吗？”

“还是说，”

“你讨厌我啊？”

杨柳的声音变得尖细，伴随着隐约可闻的刺耳的嬉笑声，传入无语的耳朵。

冷汗从无语的额头中渗出，他的身体不易察觉地不停颤抖，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破局的方法——剧情的走向本该如此。

但杨柳未曾料想的变故也是在此时出现。

“不。”

“正合适。”

无语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先前语气里的颤抖荡然无存。

“如果你不吃的话......啊？诶？”

完全超乎杨柳预料的回答出现了，她呆愣着，眼睁睁地看着无语用筷子夹起一只糊满鲜血的人耳，送入他的口中，细细的品尝起来。

无语将口中食物尽数嚼碎，咽入肚中。

“噗......”

“哈哈哈哈哈哈，猪耳朵，你竟然用猪耳朵来施幻术？哪家菜市场买的啊？”恣意的笑声从无语的嘴里传出，容貌变化到一半的杨柳彻底傻眼，这回轮到她完全搞不懂状况了。

“等等，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幻术？”

“还装？”无语的话语里包含着难以掩饰的讥讽，他转身向杨柳看去，“你是狐妖吧，应该不是华夏种，是东瀛的那支。是Kitsune（狐精）？还是Nogitsune（野狐）？”

“杨柳”短暂的惊愕逐渐退去，阴狠从她的脸上浮现。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走进巷子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你了。”无语带着笑意答道，他随手将盛满“人耳”的碟子推开，自己交叉腿坐在了桌子上。瓷质的碟子从桌子上滑落，重重摔在地上，裂开成数不清的碎片。“反正你迟早都会找上我，我没必要去费心思找你的空间坐标。”

“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

“很简单啊。”无语耸了耸肩，“拥有大范围幻境能力的女性妖怪......总共也没多少吧？Kijo（鬼女）？倒是也有能掌握领域类法术的个体，但他们一般都以鬼婆的形象示人吧？可以施展如此境界的术法，还对美女的形象有迷一般的执著......怎么想都只有狐妖了。”

说到这，无语又忍不住笑了几声。

“那你又是怎么确定我是来自东瀛的妖怪的。”

一边说着，“杨柳”的身形逐渐变得干瘦，零星白色的绒毛从她已然看不出人形的脸上浮现。她的眼睛闪过红光，瞳孔变得细长而尖锐。

“你问我这个？”无语哂笑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逐渐变化着的“杨柳”，“本土的大妖不会穷酸到需要用猪耳朵来冒充人耳的，所以我断定你是初来华夏，根基不稳。”

“最后一个问题。”

“杨柳”血红色的双眼死死盯着无语，语气冷漠地像千年不化的冰山。在她身后，纯白色的狐尾一根根浮现，细细数来，竟然有八根之多。

“你明明只是一个冒充驱魔师的江湖骗子，气息也与凡人并无二致，”“杨柳”说到这，稍微顿了顿，眉头不解地皱起，“而且从我读心读出的内容看，你应该就只是一个胆小好色的凡人才对。”

妖狐这一物种，对于人类而言本身并无善恶之分，她们往往都扮演着一个双面的角色，奖励正直之人，惩罚奸邪之人。“杨柳”正是把扮演驱邪师，“欺骗”他人钱财的无语视作了恶人。

“嚯，八根尾巴呢，了不起。”无语先是称赞了面前妖狐尾巴的数量，接着扬起了一只手，对准屋顶的白炽灯，仔细地端详那灯光从手指的缝隙间露出的样子，漫不经心说道，“你再读我的心试一试？”

“杨柳”闻言，心念一动，果然无法再读出无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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