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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旁观者50（第2页）

父亲其实是想见她的，可能也会经常盼着她能回去看看他，父亲只能用这种方式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一颗豆大的泪珠落在相册上，然后是很多颗泪落在了相册上。

齐乐赶紧抽了几张纸巾，擦掉自己的眼泪，同时也擦掉了相册上的泪水。

齐乐将相册合上。病床上的父亲，头发已经花白，那张原本英朗的脸上，已经长出了几颗老人斑，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那两条法令纹，让父亲看上去十分苍老，再加上这一阵被病魔的折磨，齐乐觉得父亲已经真的变成了一个老人，一个游走在生和死边缘的老人。

齐乐将相册又塞进了父亲的枕头下。父亲睡梦中偶尔发出的痛苦呻吟，让齐乐的心一阵阵地痛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乐才昏昏沉沉地趴在父亲床边睡着。

顾意送完齐乐，独自回到齐乐家的小院。

里面的陈设还跟上次来一样，感觉这期间，齐乐似乎也没有回来过。

顾意打开客厅的灯，朝楼上看了一眼，然后抬脚上楼。

二楼除了齐乐的房间，还有书房，上次顾意来的时候，在书房里看过两眼，里面的书都是比较旧的书，有顾意还见过，是齐乐上中学时看的课外读物，四大名著、三言二拍、聊斋、徐志摩、张小娴、贾平凹。。。还有金庸、古龙、梁羽生。。。很杂

顾意再次走进书房，上次没来得及细看，看他一直很想静下来认真看看，因为里面有那些年的回忆。

顾意在书架中间流连，随意地翻看着书架上的书籍，有些上面还有注释，在书架的最右边，靠近窗户的位置，有一本书比其他书要突出来，像是不久之前刚有人拿出来看过。

顾意伸手将书抽出来，张小娴的散文集《想念》，顾意翻到最后一页，2011年出版。书本里面明显是夹着些什么。顾意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将书放在书桌上，慢慢翻看。

第一篇里，夹着一张泛黄的信纸，顾意再熟悉不过，那上面的字迹，是他的。这是他写给齐乐的第一张小纸条。顾意用手轻抚信纸，原来，这些年，齐乐也有想他。

“明知相思苦，何必苦相思？几番苦思量，还是相思好。”第二张小纸条下面，压着这首诗。

顾意一张一张的翻看，翻到最后一篇，里面没有夹任何东西，却有齐乐的几行字：“最后留下来的，都在这里了。”

顾意闭眼抬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分别的十四年里，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在思念，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她跟他一样，在回忆，在想念。

这本书，齐乐应该在他们重缝后又拿出来看过了，是什么时候？是刚刚见的时候？还是把戒指还给她的时候？或者有没有可能就是上次国庆节，齐乐翻看的呢？

顾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有开心，有担忧，有窃喜，有彷徨。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齐乐想要的生活，也不知道齐乐愿不愿意要他给的生活。

顾意将书重新塞回书架，又在书架前站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洗完澡睡在齐乐的床上，顾意久久不能入睡，以前的，现在的，以后的，轮翻在他脑海闪现，像是电影，但都是加了滤镜的。

顾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梦里，过去，现在，未来在打别架，而齐乐只是个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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