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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第1页）

&esp;&esp;即，不牺牲姜芜，也不会影响你太多。

&esp;&esp;姜明潮：“可我若偏行此事呢？我为恶，你要诛杀为父？”

&esp;&esp;他轻生死，任何人不能用生死来威胁他。姜循握紧手中匕首，匕首锋刃让她掌心血流得更多，掌心愈发刺痛。

&esp;&esp;对付敌人，若不能夺走敌人最在意的，那又叫什么报仇？可姜循没退路了，如果今日姜明潮不退，她就只能、只能……

&esp;&esp;她想得越深，眼神越亮。她即将开口时，玲珑赶到了这里。

&esp;&esp;玲珑扶着月洞门旁的藤蔓，一眼看到对峙的几人。那几人势同水火互不退让，再那么下去，必生战祸。玲珑的开口，打破了那种僵持——

&esp;&esp;“郎主，娘子，张郎君，请你们冷静！自相残杀，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既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私下说，非要闹到明面上，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呢？

&esp;&esp;“多少人在外等着看姜家的笑话，烦请几位三思。”

&esp;&esp;姜循绷着的面容上，一双眼盯紧姜明潮。

&esp;&esp;她的“台阶”来了，她还不想在此时和姜明潮翻脸——姜循跟着玲珑的话，快速低声：“爹，阿芜不能嫁。”

&esp;&esp;姜明潮凝望着她，既因为那小侍女的话，有了退一步的台阶，又从姜循这重复了几遍的话中，窥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esp;&esp;姜明潮半晌后，改了主意：“卫士撤退。”

&esp;&esp;主人有令，卫士虽犹疑，却仍毫不犹豫地收刀退后。与此同时，姜循下令：“撤退。”

&esp;&esp;墙头树上的卫士也离开了，张寂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刀。他立在最尴尬的位置上，看姜家的局面似乎发生了变化。而他这个外人，必是第一个出局之人。

&esp;&esp;他长立不语，平静接受。

&esp;&esp;果然，姜明潮对姜循淡声：“你私下有话对为父说？”

&esp;&esp;姜循：“请爹去书阁私谈。”

&esp;&esp;姜明潮若有所思地颔首。

&esp;&esp;他转身欲毫不留恋地离开，看也不看那瘫坐在地的姜芜，却多看了一眼身后的张寂。

&esp;&esp;姜明潮轻飘飘：“你我师徒之名，到今日，便断了吧。日后，你不必再登我姜家门了。”

&esp;&esp;张寂一言不发，撩袍便跪。纵是心间千疮百孔，他都要坚持下去。面无血色的青年跪在地上，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他膝盖在石砖上磕出重音，听者皆要惊心。姜明潮却再也不看，回头走了。

&esp;&esp;姜循看张寂一眼，又看了姜芜一眼，跟上姜明潮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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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是说，贺家用了‘神仙醉’，混在送给流民的粮草中，致使很多人死了？”

&esp;&esp;书房中，姜明潮皱起了眉头。

&esp;&esp;他近日和太子有了些罅隙，看到太子和贺明走得近，却不想贺明为了讨好太子，做到了这一步。姜明潮闻此而生厌，心想到底商户出身，手段粗陋又残酷。

&esp;&esp;姜循：“是。只要我拿到证据，我便不会放过贺家。贺家的兴盛皆凭太子一言，太子让我和贺明在朝堂出手前赈灾，本就是利用我二人的意思——若是出事，他不会保。”

&esp;&esp;姜循低笑：“我们那位太子的品性，爹还不明白吗？他舍弃身边人，舍弃得十分果断，一丝犹豫也没有。我猜他早知道‘神仙醉’一定会出事，他才隐在幕后，把我和贺明推出去。

&esp;&esp;“爹还想和贺家联姻，难道是想和贺家绑得更深，脱不开身吗？我必然会为了自保，而拿贺明祭天。我不可能让我的名望在此间受损——我需要爹帮我。”

&esp;&esp;姜循：“爹是太傅，还是观文殿大学士，又在国子监做博士……学子们的舆情言论握在爹手中。这把刀应当向贺家挥出。贺明倒了，贺家倒了，太子才会重新依赖爹。于私于公，爹这一次都应和我联手。”

&esp;&esp;姜明潮面色淡淡。

&esp;&esp;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esp;&esp;而姜循何其了解他。姜循知道他这个态度，便是默许之意。姜循虽然早知他会同意，却仍于此时松了口气，后背隐隐生了一层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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