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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1页）

一直被拉着跑了半座城，才在河边停下，端阳刚松手，白弘就体力不支栽倒在地，见势不对，端阳眼睛一转就跟着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两人对喘一阵，累花了眼的白弘才发现端阳额头上一滴汗也没有，喘气的样子和节奏也完全是在效仿自己。

察觉到不对，端阳索性往后一倒瘫坐在地上，斜眼瞪着白弘道：“看什么看？”

从那么远的地方快跑过来，即便是白弘这样训练有素的青年男子都不一定吃得消，她一个小姑娘却若无其事的样子。

本就对她有所怀疑，白弘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但只是这一点还不足以证明她可以在一个晚上连杀七头猪，便也倒坐在地上，扇着风问：“你和元颂真是兄妹？”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端阳学着他用手扇风喘着气反问道：“你觉得我叫元端阳？”

白弘对她故弄玄虚的把戏嗤之以鼻，“倒也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就喜欢以兄妹相称，行……行那什么之事。”

只要是个女子，她就会在意她的清白名声，哪怕是青楼卖身的，也听不得这话。

他想激怒她，找出她的破绽。

果然是个市井小人，本不想再与他斗嘴的端阳也不想如他的意。

“什么叫那什么之事？你好歹是个男人，就算是要侮辱女人，也应该堂堂正正的侮辱，拐弯抹角的倒像个长舌妇！”

“你！”你果然不是一般女子，白弘擦掉额头的汗，刚站起身就感觉到了来自双腿的酸软。

为了颜面，白弘又只好装作不饶人的样子坐下。

“我懒得与你争嘴，若你们不是兄妹，你又何至于如此惧怕他，闯了个小祸就要跑这么远的地方。”

这次没有咄咄逼人的反问，端阳丢下一句与你无关便大步离开。

或许对于元颂而言，端阳只是他五年前偶遇的一个女子，或是救命恩人。

而对端阳来说，元颂却倒真像是她的兄长，她不是装哑，一年前她才学会说话，只是她习惯不说话。

直到刚才说出那句话，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所以才急匆匆的跑上楼。

她的确是从山里来，但老尼姑是她编的，她不记得她是从何而生，她不会哭不会笑不会饿不会累也不用睡觉。

她脑海总有一段混沌的记忆，混沌之中唯一清楚的，就是元颂。

与元颂朝夕相处五年，那段记忆里的小部分逐渐清晰，但更多的端阳仍无从破解。

只是有时会突然的悲愤，总有一股遗憾在心头，也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觉得她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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