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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吃不到一块儿去。”陆觉顺嘴说道。
&esp;&esp;“这算哪门子理由?”陆夫人一拍桌子,“你……”
&esp;&esp;“瞧瞧,您又生气。”陆觉噔的一下坐了起来,“狠劲儿拍桌子也不怕手痛么?我也没胡说,吃不到一块儿去就过不到一块儿去,这您还不明白么?再说了,我瞧着人家章小姐对我也没什么心思,何必硬往一块儿凑呢,难不成——”陆觉嘿嘿笑了两声,凑到陆夫人身边,“难不成您还真怕我娶不着媳妇儿么?”
&esp;&esp;“我是怕你一天到晚尽是胡闹!”陆夫人叹了口气,但父母疼孩子的那份心却是起了,任是嘴上数落着这不好那不对的,但在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了:陆觉自然是值得他们骄傲的孩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一点。“别把话说的那么满……章家……”
&esp;&esp;“不听了不听了。”陆觉捂住耳朵脑袋拨浪鼓似的晃着,“您总为我这点小事儿生气,气坏了身子,岂不成了我的罪过了。”
&esp;&esp;“唉,也不知道你这油嘴滑舌的毛病随了谁!你爹年轻时也不像你这样!这倒霉孩子!”到底是被陆觉这样糊弄了过去,陆夫人暂且放过了他。
&esp;&esp;将母亲哄得高兴了,陆觉便回了自己的卧房,可躺在床上,并未觉得哪里轻松,只觉得压在心口的石头又重了几分:这总不算完,这又哪到哪儿呢?这样胡诌的话大概也只能用上这么一次,可下一次呢?还是这样搪塞过去吗?陆觉自己也给不出个答案。
&esp;&esp;他沉沉的闭上眼睛,周遭倒是安静下来,可心里却是乱成了一锅热粥。
&esp;&esp;一会儿想着拉着陈卿言的手离开天津卫,找一处无人认识他们的山谷,盖上两间草屋,门前种花院后种菜,这样隐居起来过日子。
&esp;&esp;一会儿又想着怎么就要陈卿言受委屈,索性不如向父母摊了牌,打也好,骂也好,死也要死在一块儿。
&esp;&esp;再又忽的觉得自己怎么总要往那最糟的那处琢磨,莫不是父母真要逼着他去跳海河?可他又舍不得死——舍不得他的小陈哥哥。
&esp;&esp;身上打了个冷颤。
&esp;&esp;猛地睁开了眼。
&esp;&esp;到底是个梦。别再做烟火气
&esp;&esp;雪花梨切块。银耳泡发。
&esp;&esp;大火烧开放材料,梨皮不能扔了,加冰糖,加几粒话梅。
&esp;&esp;转小火放一把枸杞。
&esp;&esp;陈卿言掐着钟点,又炖上了半个小时,直到砂锅里尽是粘稠清香扑鼻的汤汁,这才算是煮好了。
&esp;&esp;这小吊梨汤的手艺,还是在北平时跟戏院门口卖梨汤的小贩学的。陈卿言一手关了火,一手拿了勺子盛了点汤往嘴里送,咂摸咂摸滋味——没成想这些年都不煮了,再拾起来还算说得过去。
&esp;&esp;陆觉前两日夜里睡觉不怎么老实,早起人缩成了一团被子全都蹬到了脚下,这就又是打喷嚏又是流鼻涕的病了好几日,今早起来看样子是轻了,只是咳嗽的厉害,听得陈卿言都恨不得能替他难受。
&esp;&esp;“先别起呢。”清早醒了,陈卿言先是扯过厚厚的羊绒毯子盖在陆觉的身上,“我先把火再烧旺些,屋里暖和了你再起。”
&esp;&esp;“恩。”陆觉带着重重的鼻音应了一声,没做抵抗的重新侧身躺下,专注的看着陈卿言披上夹袄搓手呵气的样子,忍不住轻笑道:“还没入冬呢就这么冷,你怎么也不知道长些肉,好歹还能扛些事儿呢!”透过夹袄下的薄衫,能清楚的看见陈卿言肩胛后头突起的骨头,这人好像比初见时还要瘦了一些,衣衫下的细腰,好像一只胳膊就能搂的过来似的。
&esp;&esp;陈卿言并不怎么在意陆觉的话,反正他从小到大就一直是这副身量,个头儿蹿了又蹿,胖瘦却没变过。只是陆四少爷不大满足于想想,而是卷着被子蹭到陈卿言的身边,伸手便将他环了个结实。
&esp;&esp;“真是瘦了。”陆觉拧眉吸了吸鼻子,接着又问道:“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esp;&esp;“歇了吧你。”被陆觉这样搂着不得动弹,夹袄也不好穿,就这样半披着在身上,陈卿言又往上扥了扥盖住肩膀,腰侧的线条便露得更多了,“快松开……陆觉,痒。”
&esp;&esp;手指摁在腰侧的软肉上变成了不轻不重的揉捏,也不知道陆觉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只不过都一样是带了撩拨的意思,陈卿言的喉咙难耐的滚动了两下,刚想伸手去拦一拦陆觉的动作,这人倒是自觉的松开了。
&esp;&esp;“我知道了。”还莫名其妙的来了这样一句。
&esp;&esp;“什么?”陈卿言不解。
&esp;&esp;“你这身肉啊……”陆觉低低的笑着,明明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却还是固执的起身爬起来,将嘴唇贴到陈卿言的耳边压着嗓音说道:
&esp;&esp;“你这一身好肉,该不是都让我吃了?”
&esp;&esp;纵是病着,在床上这些耳鬓厮磨的事儿陆觉也不能省了。反而是恃“病”行凶,赖赖唧唧的倒更要陈卿言心疼多了,惯得没样儿。
&esp;&esp;就是事后两人汗津津的躺在一处,谁也不嫌谁的匀着气儿。陈卿言免不得嘟囔一句半句的:
&esp;&esp;“陆眠之你属狗的?”
&esp;&esp;“我明明和你一个属相么。”
&esp;&esp;“……”说相声的怎么还能让别人占便宜。陈卿言指着自己的脖子、胳膊、肩膀上的红痕给陆觉看:“你不是属狗的,就甭在我身上乱啃。”他顶怕这些紫红的印子,身上倒还好了,衣服遮着,尤是脖子上露出的地方,想藏起来都难,总不能在台上说相声的时候也围着个厚围巾,太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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