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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就躲一辈子。”季小阳心里说,好在他这几天也很忙,没时间一直跟贝沐尔玩捉迷藏的游戏,其实他心底是自信的,贝沐尔对他做不到恩断义绝。
几天后,在中医院停车场,贝沐尔遇见简凡,他们之间隔着一辆车,他语气平常,微笑着问她,“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她其实没什么病,就是贝文卓给她开了点药,还是熬好了的,她只能奉命前来拿。
“来接我?”好多丢没联络了,忽然出现在面前,竟然有点不适应。
简凡微笑点头,“一起吃饭?”
“嗯。”
去的是简凡与几个朋友折腾的“养生1号馆”,那里专门吃素斋,贝沐尔只在开业时来过,之后便一直在忙碌,旅游回来时还说好了要来好好吃几顿的。
养生1号馆虽然开业时间不长,日是名气却已经很响了。
吃饭的过程很安静,简凡照样给她布菜,偶尔会与她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其他的只字不提,贝沐尔也期望不提,毕竟耶不是一件值得来谈论的事情。
“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啊。”贝沐尔马上接嘴,她不希望冷场,嘴里塞着吃的,有些口齿不情,那表情相当好笑,“这次去上海遇到了两个合作客户,印象满深刻的,第一个客户,非常节俭,穿着也很普通,见面时,让我觉得很尴尬,他代理的建材品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他有六百多万的囤货,很多货在中国只有他有,他从来不做项目,即使发现信息也告诉别人,更有意思的是,你猜他来接我时开的是什么车。”
简凡很捧场地笑,“什么?”
“桑塔纳,有个司机,他坐后座,只留一个位置,其他地方全塞满样品,样本册,那个留出来的位置也特可怜,据他司机讲,一以来,他都这样,他有三个子女,全在国外,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只做差价,价格明确,这行的人都知道他。”
“不错,省心。”简凡端起杯子喝了口白水,眼神落在了别处,贝沐尔看过去,正是满园的美人蕉,大鲜绿的枝叶十分醒目,鲜艳的花色让你不得不注意到它的存在,有个服务生在那儿浇水,贝沐尔心头忽然就冒出这么句词,这天下,风情万种就化悲伤落在凡尘中。贝沐尔为自己这种莫名的情绪感到懊恼。
简凡感觉到了她心情的变化,他只说,“依照佛教的说法,美人蕉是自佛祖脚趾所流出的血变成的。”他知道贝沐尔能听得懂自己说的话,在他心里,贝沐尔就如同这满园的美人蕉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一年一年周而复始展现它的美丽,她的心底是坚信着未来的。
贝沐尔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她自然知道简凡表达的意思,“还有个客户,你见过的,是百盛的副总,也六十多岁了,穿一条格子花裤,那天晚上我们去唱歌,他一到KTV蹴赶紧对大家讲,他要先点歌,让大家让他,而且期间,从头到尾,与小姐唱歌,唱一句就亲一个,他的手在那女的身上一直没停过,我在身边陪同的很尴尬,我是不知该笑还是该说点什么。”一般来说,那种场合都是敷衍应付,贝沐尔确实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
“自己一个人去的?”
贝沐尔喝汤,很鲜,她随口应着,“乔陌尘后来来的。”
“谈的还顺利吗?”简凡也夹了个狮子头,他的吃相极其优雅,倒显得贝沐尔有些狼吞虎咽,贝沐尔再次喝汤,她感觉最近太容易饿了,去医院查了查貌似也没什么大问题,贝文卓还说,能吃是福,所以在很多场合,她总是尽量多吃。
“还可以,初步合作计划已经谈好,还需要进一步洽谈。”
“以后这种地方别自己一个人去,还好人家对你没想法,又不是第一次应酬,怎盘就不长点记性。”
“我好歹……”贝沐尔企图辩驳。
简凡打断,“我不爱听这样的话。”
贝沐尔乖乖闭嘴,其实,有时候想想,这种依赖的感觉也挺好的,至少在成长的路上,从来就不陌生这样的训斥。
如果她永远有这么一个哥哥的话,她想。
事实上简凡很明自贝沐尔的想法,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表露了自己的心思。
而他又怎么忍心为难她?
饭后,坐的是简凡的车,贝沐尔司机先将车开走了,路上,简凡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便挂了。
“等会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嗯。”贝沐尔有些犯困了,她感觉到有轻微的中暑症状。
“精神不佳?”简凡感觉出来了,“我先进你回去?”
“没事,有点渴。”
简凡将车停在路边,去后备厢取了矿泉水拿给她,对于贝沐尔的需求,简凡已经养成某种惯性,他很少喝矿泉水,可是他的车上总是整箱的放着,他自己要喝的可乐却找不着半瓶,他想起,应该是喝完了还没来得及购买。
贝沐尔手上全是汗,小小的瓶子捏在手里,旋了几次也未开启,简凡利落地接过打开,还说了句,“昨天刚买的,应该没过期。”
贝沐尔大口灌了几口,直到不渴了,才思索简凡这句话,她从来就不会觉得简凡会拿过期的东西给她,可是,他刚刚的解释似乎有些多余,她拿了张纸擦了擦手,将瓶子随意搁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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