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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问，这其中肯定有中原中也的授意。不过……一罐金银花罢了，再值钱也不至于八位数，况且还当着管家的面，若执意要推拒，显得她&nj;清高不近人情了。回去再私下转账即可。绘羽大大方方地接受，诚恳表示一定会试一试这罐金银花。并从花色和&nj;香气&nj;上，对这罐金银花进行长篇大论地猛烈夸赞，乐得管家近白的头&nj;发丝一颤一颤。回程路上，夜色已黑深。天幕垂落时如同一泼墨迹，其上广袤无垠，无边无际。密布的星子点缀在穹顶，犹如钻石镶嵌。绘羽从车窗内抬头&nj;，遥望头&nj;顶这一片不可及的美景。车内，中原中也的手搭在靠背上。他松了松脖颈上的choker，忽然没来由地问一句。&ldo;绘羽，你喜欢那里吗？&rdo;她&nj;一时没转过弯：&ldo;哪里？&rdo;中原中也：&ldo;酒庄。&rdo;她&nj;疑惑：&ldo;怎么了，为什么想起问这个？&rdo;中原中也：&ldo;……没事，我随便问问。只是想知&nj;道你喜不喜欢。你告诉我就可以了‐‐要直说，不可以像之前一样，滴水不漏地敷衍我。&rdo;……唔，这个嘛。绘羽单手支着侧脸，盯着悬在头&nj;顶上的银河带，清醒地发呆。其实她&nj;喜不喜欢又有什么要紧？这个问题似乎也没什么意义。难道她&nj;说一句&ldo;喜欢&rdo;，中原中也就要把这个酒庄白送给她&nj;么？显然这事情不合常理。但&nj;既然中原中也说了，他是&ldo;随便问问&rdo;，那她&nj;也干脆顺其心&nj;意&ldo;随便答答&rdo;。&ldo;还不错，&rdo;她&nj;说，&ldo;环境清幽布局合理。占地面积广大，却没有一处空置，空间利用很充足，不显得杂乱。&rdo;&ldo;还有管家先生&nj;，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呢。和&nj;他交谈觉得很亲切，很开心&nj;。&rdo;中原中也若有所&nj;感地颔首，&ldo;看来这一次没有带你白来。&rdo;她&nj;高兴就好。只要是她&nj;喜欢，令她&nj;心&nj;情愉悦，谋篇布局花费再多&nj;的心&nj;思&nj;，能&nj;获得以上价值相等的回报，亦不算做无用功。他在心&nj;头&nj;不动声色地拉出那张todolist清单，将&nj;&ldo;邀请她&nj;共进一次晚餐&rdo;这项圆满勾掉。因为清单已经过目无数次，在脑海中犹如在眼前一般清晰。黑手党干部做事，向来有计划，有目标，筹划有度。目前阶段暂告一段落。那么，接下来是……他阖上眼，仰靠着座椅，再次扒拉出那张清单，缜密地开始运筹帷幄起来。离辉夜的婚礼只剩下一周时间。考虑到户外婚礼最重天&nj;气，因此，辉夜和御行两个人从一开始，便将仪式敲定在了晴爽少雨的秋季。秋季，正是一年四季中最鼎盛的时间段。经过春季种植，夏季繁育，轮转到秋季，将将是收获且忙碌的时候。辉夜忙着她的婚礼仪式，千花的议会活动进行到至关重要的节点，弥子的法院实习同样&nj;被高&nj;不见顶的案卷淹没&nj;。相形之下，本学期教学任务比较轻松的绘羽，生活就算得上是闲，很闲，非常闲了。时间花销就像天&nj;平，此起彼落，不被这件事占据，就要被那件事消耗。和朋友们一起的时间减少，此消彼长&nj;下，她和中原中也待在一起的时间便成几何倍数增加。中原中也似乎对她的时间安排了如指掌，时常掐准合适的时机联系她。开口也非其他乱七八糟的借口，而是一个顺理成章，且令她无法拒绝的理由&nj;‐‐&ldo;上次课程遗留一些问题没&nj;有琢磨明白，想要请教一下绘羽老师，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呢？&rdo;&ldo;方便的话，我等会派人去接您，辛苦您能来我办公室一趟。总觉得当面讲解，效率会更高&nj;一些。&rdo;绘羽每一次下意识地想回答&ldo;不方便&rdo;，深刻的责任心&nj;却总在阻止她。万一中原中也是真的不懂呢？万一他是真需要自己的指导呢？身为老师，放着好学求教的学生不管，态度如此冷漠，实是不配为人师。最终她都会回复：&ldo;好的中也，你先稍等一会。我收拾几分钟，马上过来。&rdo;几乎中原中也打电话的每一次，绘羽都会应约坐上中原中也的专车。虽说是正当理由&nj;，但这种召之即来的感&nj;觉，很微妙。‐‐又被他这个善于揣摩人心&nj;的黑手党给狠狠拿捏住了。当然了，中原中也不白嫖她的劳动力，他主动开口，表示额外给他开小&nj;灶辅导是&ldo;另外的价钱&rdo;。&ldo;但我暂时想不出&nj;我需要什么，&rdo;绘羽对报酬显得有些苦恼，&ldo;我父亲拨给我的零花实在是太多了，我对打钱之类的没&nj;有太大&nj;兴趣。&rdo;当钱多到一定程度，卡上的数字也就仅仅只是数字，失去了作为货币价值的意义。中原中也翘起唇角，以一种很玄妙的哄小&nj;姑娘的语气，&ldo;不想要钱，那有别的想要的吗？比如说绝版限定的非卖品饰品？或者哪个好莱坞明星拥有过的古董衣着？&rdo;&ldo;再不济，你还有想从我这里知道的哪些情报么？&rdo;绘羽冥思苦想，搜肠刮肚，试图努力地没&nj;有需求也要创造需求。……仍然是败下阵来。她摇头，&ldo;我确实不知道。&rdo;&ldo;好吧，既然你暂时没&nj;有想法，那这件事就暂时搁置在一边，以后再商量，&rdo;中原中也状似无奈地叹一口气，从抽屉里翻出&nj;一张便签，&ldo;姑且容许我先在你这里赊个账。&rdo;&ldo;以后如果有额外的指导，你自己在便签上写&nj;一个日期。日后你要是考虑好了，想从我这里换取酬劳，拿着这便签和我兑现就是。&rdo;绘羽接过这张空白的便签，疑虑地蹙眉，&ldo;你不怕我随意填一个日期，到时候糊弄你占你便宜？&rdo;&ldo;你不会，&rdo;中原中也笃定，&ldo;绘羽，我相信你。&rdo;到头来，还是她把便签贴在了中原中也办公室的墙壁上，每一次临近结束时，开诚布公地当着他的面写&nj;下日期。虽然总以&ldo;有问题要请教&rdo;为开端，好在中原中也不曾诓骗她。他的疑惑看起来不像是为了蒙她过来，才随便准备的弱智问题。确实是有针对有指向，发人省醒的好问题。每当她经过深思熟虑给出&nj;回答，并且能被中原中也接受，真诚地被他夸赞时，心&nj;里充盈的成就感&nj;和满足感&nj;便油然而生。‐‐虽然中原中也有吹彩虹屁的成分，但就是说，谁不喜欢听漂亮话？问题太难，要思考。思考久了费时间，费时间便要超时间，由&nj;此，晚饭留在中原中也的办公室同他一起吃，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如果时间太晚，为了避免她一个女生独自回家不安全，中原中也亲自开车送她，又成了一件水到渠成的事。霓虹灯闪烁，车辆疾驰在马路上。绘羽第n次坐在中原中也身旁副驾驶位。她以手肘支起侧脸，虚茫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商场五光十&nj;色的大&nj;屏。&ldo;四宫家为了庆祝自家小&nj;姐的婚事出&nj;的限量款手提包，&rdo;中原中也往侧视镜看了一眼，念出&nj;大&nj;屏的信息，问道，&ldo;怎么了，一直盯着看，是喜欢这个包吗？&rdo;&ldo;……没&nj;有，只是觉得设计很好看，多看几眼而已，&rdo;她否认，忽而又想起他办公桌那张四宫家的请柬，&ldo;中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rdo;中原中也目光平视路面，&ldo;嗯，你说。&rdo;绘羽言辞闪烁：&ldo;我看见四宫家给你发了一张邀请函，请你去观礼，所以……辉夜的婚礼，你会去吗？&rdo;公共场合间两人的见面，自然不能等同于私下。为防再出&nj;现此前演讲比赛时的躲藏事件，她得好好想想，在人前她要伪装出&nj;一个怎样&nj;合适的态度，才能得体地面对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思索片刻，漫不经心&nj;道：&ldo;不一定，应该是红叶大&nj;姐去吧，那天&nj;我有个商务会谈，可能没&nj;有时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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