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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花山院绘羽，还有她上头的大哥二姐，那都是原配留下来的。下头还有一个弟弟，这才是现在这个花山院夫人生的。&rdo;副手b若有所思地颔首，发表一条锐评：&ldo;这家庭结构可真够复杂。&rdo;副手a发表另一条锐评：&ldo;你别说，虽然这家人口众多，但意外的挺和谐。听闻他家老爷子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女。继母对她也好得很。&rdo;谈到此事，副手a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话锋一转，小心翼翼地觑着中原中也。&ldo;中也大人，我这……还知道一件事情，不知道该讲不该讲。&rdo;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原中也笔尖一顿。中原中也：&ldo;讲吧。&rdo;副手a吞吞吐吐道：&ldo;就是……我好像打听到她爷爷之所以把她叫回来，是因为她家已经在给她安排婚事了。&rdo;&ldo;她刚一回来，到现在这几个月，已经见了不少世家公子。&rdo;副手a摊开双手，掰着指头挨个数数：&ldo;可能得有……3、4、5678个？&rdo;这数还没算完，他忽然感觉自己一个激灵，手背拔凉拔凉的。翻过手腕。一小片蓝黑色的墨水。再看中也大人，面无表情地把手中那只钢笔扔进垃圾桶，又从抽屉里取出一只新的，无事发生一般，面无表情地继续在文件上签字。能从众多基层人员中一路干到副手，自然是会看脸色，会读气氛的人精。副手a脑子一激灵，立马明白了当前的情形‐‐中也大人，急了。副手a：中也大人，在下知道您很急，但是您先别急。他极有眼力地打补丁：&ldo;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中也大人您不必太在意。虽然这见的人是挺多，不过，花山院小姐似乎一个都没看上。&rdo;副手b极没眼力地反问：&ldo;奇怪，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没看上？&rdo;……副手a的拳头捏得梆硬。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惶惶惑惑地偷瞥中原中也一眼。幸好，中也大人的表情未曾有丝毫改变，状态稳定。他赶忙又解释，生怕晚哪怕一秒，事情就不可收拾。&ldo;这还不简单？最近没听说花山院家和哪家走得近，不就可以反推出来？这些公子小姐谈恋爱，哪是光涉及两个人的？&rdo;副手b不依不饶地杠他，&ldo;这都是你自己的猜测，又没有证据。再说了，不公开不等于私下里没有接触，关系确定之前不是还有暧昧期？&rdo;……副手a要被气晕过去，恨不得把这张破嘴捂上。手伸向虚空一半，副手b突然思维转进，左拳头一锤右掌心，&ldo;要不我直接把人给绑过来吧，不就不用东猜西猜的了？一劳永逸，还省事。&rdo;&ldo;收着点收着点，别净在这说胡话，&rdo;副手a相当嫌弃这个馊主意，&ldo;我们可是正经afia，不是那些只会拐卖妇女，一点眼界都没有的三流货色，上不得台面。&rdo;&ldo;说谁三流货色呢你？&rdo;自己的想法被人踩上一脚，副手b当即炸毛，&ldo;看把你能的。你这么厉害，要不你提一个解决方法？&rdo;这两个人，共事多年，是中原中也一进组织便一手带起来的下属。说不对付，作战时默契相当；说对付，偶尔又像这样犟嘴争吵。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很是头疼。尤其又论及不能等闲视之的人，每一句都在往他最看不得的方向上蹦‐‐更烦躁了。&ldo;行了行了，都别争了，&rdo;中原中也揉了揉额角，抬手制止他们，&ldo;今天你们也辛苦，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都早点回去休息吧。&rdo;上司发话，下级只得令行禁止。两个人同时收了声，互翻一个白眼，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办公室。&ldo;咔。&rdo;钢笔点在木桌上的声音。中原中也微垂目光。带有黑手套的指节修长有力，一下一下的，轻轻敲扣于桌面。那串数字一直在视野范围飘。345678个……忽然，他抬起眉眼。视线在身侧挂着的横滨地图上逡巡。一小片阴影投在眼睫下，微微颤动。已是渐入深夜，台灯略黯淡了几分。夜晕模糊，光团朦胧跃动。而映照着的钴蓝色眼眸却光芒灼灼，亮得惊人。似是夜间出没寻猎的凶餮，在窥伺即将成为它佐餐的小倒霉蛋。他沉思片刻，叫住，&ldo;虎次郎。&rdo;被点到名的副手a勘勘才踏出门。听到上司召唤，一个急刹车又折返了回去。&ldo;中也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么？&rdo;然后，他看见中原中也拿起笔，在地图上的某个十字路口，停了一停。这个十字路口细究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唯一值得说道的地方，可能就是离横滨某所私立小学很近。走路也就十来分钟。除此以外没有可取之处。他看不明白。几秒之后，笔尖向上、下、左、右四个方向一滑。围绕这十字路口的四个小区，被依次圈了起来。中原中也：&ldo;帮我看看这四个小区最近有没有待售的房产，拎包入住的最好。面积大小无所谓。有的话直接买下来，不用考虑价格。&rdo;&ldo;一定要尽快。&rdo;手上的钢笔随意扔到桌上。中原中也擦过他肩侧。大衣微扬，掀起的衣角卷动夜风。那股似有若无的熟悉味道，他又闻到了‐‐这不就是刚才速溶咖啡罐上的墨香味……离学校近的房子……还有让他去调查的花山院绘羽……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他立正，一副打包票的语气：&ldo;好的中也大人，您放心，明天之内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妥。&rdo;＊下属退离。办公室重归空旷寂静。中原中也独自坐在桌前。桌上一堆纸页文件，散乱亦不管。他双手交叠抵在下颏，掀起眼皮，只盯着墙上的挂钟‐‐一秒一挪，缓步地向前转。……现在离用她手机发送好友请求过去快两个小时。故意拖到这个时间点，算圆得上他之前所编织的一点&ldo;小故事&rdo;了。于是，他拿起倒扣的手机。在早已显示的好友请求上，点击了&ldo;通过&rdo;按钮。打开花山院绘羽的聊天界面，输入数字，转账。‐‐她的头像居然是背书包的杰瑞，小小一只，毛绒绒团啾啾的。是喜欢这样的形象设计么？他点开头像大图，长按保存。屏幕朝正面放下手机。界面常亮，方便每隔片刻查看对方有没有回复。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没有动静，未回。那就沉住气，继续等。他微低下头，半阖上眼睑。屈起的拇指指关节轻敲着眉心。此时此刻，比起afia干部，他觉得自己更像是等待大学选拔考试出分的高中生。端坐在屏幕前，出结果之际紧张不安。被那一点微渺的期待吊着，上不来，又下不去，半空中晃悠没有半分着落。‐‐五分钟后，这样荒谬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手机震动。声波在虚空响起的同一时刻，他连忙把手机抓了起来。刚才的转账被接收，对方顺手还发了一个&ldo;ok&rdo;手势，表示收到。中原中也思量片刻，打字：&ldo;抱歉，看你这么久才回复，现在是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rdo;&ldo;没有没有，刚才在收拾厨房和洗碗，没有来得及看消息。真要说抱歉的话，应该是我才对呀～&rdo;‐‐这尾缀还附加有语气词和波浪号。配上这个杰瑞头像……心念微微一动，他顺手又截了个图，单把这句回复裁切了出来。中原中也盯着这句话，开始暗自揣摩。她说自己在收拾厨房和洗碗……看样子，花山院家真是由着她的心思，把她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放到横滨来了，连管家和佣人都没有给她配。是真正意义上的独自一人。手机在他掌控中一动不动。他单手撑着侧脸，灯影下目色晦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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