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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满意地听到一句回应,她就安了心,头重新埋进他怀里,觉得周身一片温暖。
&ldo;也不知是什么后手。&rdo;他念叨了一句,和她白日里的担忧一般无二。
&ldo;兰薇。&rdo;他轻声一唤,她闻声刚一抬头,便有一吻落在眉心,&ldo;这些事……朕看似处理得再轻巧,也总是有险的。&rdo;
&ldo;臣妾知道。&rdo;她点一点头。
&ldo;若是出了什么岔子……&rdo;他屏息静了一会儿,良久,才又慢慢道,&ldo;朕着人送你……&rdo;
未说完的话被她的美目瞪了回去。她直了直身子,视线与他齐平着,一字一顿道:&ldo;陛下若是出了什么&lso;岔子&rso;,着人送臣妾去殉葬就好。&rdo;
&ldo;……&rdo;他认真思了一思,过了一会儿,道了一个&ldo;哦&rdo;字;再缄默一会儿,又说,&ldo;那算了……还是不要出岔子了。&rdo;
☆、122两难
十二日后,尚在狱中的霍祯忽然要求见皇帝和妍昭仪。
霍祁准了,又因手头仍有些要紧事务未处理完,便让席兰薇先去、自己随后到。
席兰薇到时,还是夕阳西斜的时候。站在牢门外,她有些说不出地不安,看看霍祯,声音也冷了下去:&ldo;何事?&rdo;
霍祯正自斟自饮着,闻声抬眼看过去,一笑,问她:&ldo;陛下呢?&rdo;
&ldo;陛下尚有些事,让我先来。&rdo;她答得平静,换来他的又一声笑:&ldo;皇兄对你还真是放心,该让宫嫔守着的规矩对你都松些。&rdo;
就不怕她独自见人,会生什么事。
不安之意在席兰薇心中涌得愈烈,听言,她逼出一声哑笑,带着些许轻蔑掩饰这份不安:&ldo;那是陛下没有必要担心,我与你会有什么。&rdo;颔了颔首,她冷言冷语地添上一句,&ldo;本宫是他的昭仪,殿下。&rdo;
换言之,她身为宠妃,岂会和他一个阶下囚有什么&ldo;事&rdo;?皇帝自然没必要多这个心。
&ldo;很好。&rdo;霍祯再笑一声,笑意逐渐淡去,隔着牢门睇一睇她,他道,&ldo;我想你那天说得是对的。&rdo;
席兰薇一怔:&ldo;……什么?&rdo;
&ldo;那些神乎其神的事,我不至该不该信,但有一点,我想你说的全然无错。&rdo;他话语一停,睇着她,轻轻缓缓地道,&ldo;我得不到的东西,便要毁去,你说得一点都没错。&rdo;
她胸中一窒,压着气看一看他,竭力平静:&ldo;你若把那些事告诉陛下……&rdo;
&ldo;当然不会。&rdo;他笑音短促,在她说出威胁之语之前,就解了她这份担心。笑看着她,他的目光好像在看只正关在笼子里任人宰割的白兔,那笑意直让她恶心,&ldo;用你料到的办法毁了你,多没意思?&rdo;语中稍停,他风轻云淡地道,&ldo;我要让你知道,不只是我对妻妾有利用‐‐在哪个男人眼里,妻妾也比不得江山。&rdo;
&ldo;你想如何……&rdo;她狠然切齿,定了定神,又道,&ldo;我知道你有后手,你想如何!&rdo;
&ldo;别急嘛,美人儿。&rdo;他话语轻佻,悻笑一声,又说,&ldo;一起等着陛下来。不然……你若肯先进来陪本王喝一杯,兴许本王就先告诉你了。&rdo;
她自然不会犯这个傻。虽是不安、虽是好奇,但也清楚此时便是先一步问出了事情,多半凭她之力也不能扭转,还不如安心等着霍祁来。
走近他们的刹那,霍祁便觉出了气氛的不对。
席兰薇站在牢外,虽是背对着他,他还是能通过她笔直且轻颤的脊背觉出那阵寒意。蹙眉朝里看了一眼,他复又提步行去,暂未理会霍祯如何,手上一揽席兰薇,轻问道:&ldo;怎么了?&rdo;
霍祯闻言,一声轻笑。
她忽而很像避开,没有原因,就是一阵可怕的直觉让她很想逃走。强定神思,她偏过身,肃穆一福:&ldo;陛下安。&rdo;顿了一顿,又道,&ldo;臣妾没事。&rdo;
霍祁轻一点头,看向牢中,笑意清淡:&ldo;二弟别来无恙。&rdo;
清澈琼浆从壶中倾出,酒香醇厚。霍祯兀自又饮尽一杯,轻笑道:&ldo;皇兄不进来一坐?&rdo;
霍祁看了眼袁叙,袁叙会意,从狱卒手中接了钥匙,打开牢锁。
他走进去,席兰薇也随进去,一众宫人则识趣地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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